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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若是沒有證據,也不會有今日拜訪。”
莊老爺道:“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把此事調查的一清二楚,二位不必隱瞞。”
溫老三的臉色瞬間蒼白。
云娘不知所以的看著莊老爺,手不斷地發抖。
“其實這一趟我們是非常感謝你們的,如果不是你們,我們的閨女可能不知在哪個角落,幸虧是你們把她撿到撫養成人,如今才有我們見她的一面的可能。”
“你們放心,即使棠棠以后認祖歸宗了,你們也還是她的父母。”
“不過棠棠可能往后就不會在富貴鎮這邊了,我們要把她帶回京都,彌補這十幾年對她的虧欠。”
莊夫人溫柔的道。
云娘聽后,臉色跟溫老三一樣,煞白煞白。
“這里是五千兩銀票,算是這些年你們對棠棠的照顧,你們看夠不夠?”
莊老爺從懷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放在桌上,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篤定溫老三他們一定會答應似的。
畢竟這五千兩銀票可不是尋常人家能得到的,像他們這種鄉下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辦法觸碰到這么多銀票。
所以莊老爺拿出這銀票的時候滿懷信心,莊夫人也是一樣的神情,神情不對的只有溫老三夫妻二人。
四個人在屋內各自懷有心思,絲毫不知門外走來兩人。屋內談判太過于沉悶,人走到門前都還沒有被人發現,剛巧就聽到了這句話。
殷湛看了一眼溫若棠。
溫若棠朝他微微一笑,隨后就開口道:“莊先生,莊夫人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聲,這樣我也好讓我爹娘做準備呀。”
聽到她的聲音,屋內四人齊齊向她看來。
溫若棠抱著手臂進了大廳,殷湛像個門神一樣陪在她左右。
“棠棠!”
莊夫人有些驚訝,轉而又有些驚喜的叫著她。
他們今天來的時候,就不打算提前告知溫若棠她的身世,可如今溫若棠來了在這里碰到了,那這話就可以在明面上講清楚了。
所以莊老爺跟莊夫人臉上都出現釋然的神情。
而不同的是,溫老三跟于娘臉上齊齊都是灰敗的神色,意會不明的看著溫若棠苦澀一笑:“怎么想著今日回來了?”
“這不想爹娘了嗎?再說我回來自己家不是很正常嗎?”溫若棠笑著坐到一旁:“爹娘,你們在聊什么呢?”
“棠棠你剛剛沒有聽見?”云娘道。
溫若棠說道:“啊,聽了那么一句,但不知道前因后果,非常好奇。”
“棠棠,不瞞你說。”
莊老爺先開口,臉上難得帶著溫和的笑意:“我們尋找了十多年的女兒,就是你呀!”
“哦,莊老爺為何如此篤定呢?”
溫若棠道。
莊夫人立馬接道:“棠棠,那日陪你去換衣服,我已經看到你手臂上的胎記,這種胎記只有莊家本家的人會有,其余人都不會有這么一模一樣的胎記。你不相信讓他把胎記露出來,給你看看。”
說罷,莊夫人就上手開始擼莊老爺的袖子。
溫若棠靜靜地看著她忙活。
等莊老爺手上的胎記露出來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時候,溫若棠才微微一笑,點頭道:“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什么?直接說吧。”
“什么你知道?你知道你不是他們的親生閨女。”
莊老爺瞪大了眼睛:“那你知道不是他們的親生閨女,你怎么不認祖歸宗啊?”
“他們從我小的時候,就一直是我的父母,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在我心里,他們就是我的父母。”
溫若棠道:“所以不管你們是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是不會認祖歸宗,也不會跟著你們回京都去的。”
一席話震驚了屋內四人。
除了殷湛淡定,其余人都跟初見溫若棠一般,被嚇到了。
溫老三跟云娘萬萬沒有想到這就是溫若棠的答案,而他們胡思亂想了一晚上,竟然連個小孩子都比不過,確實萬分羞愧,同時鼻尖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這就是棠棠啊,他們沒有白疼她。
“你本就是京都的人,為何要在這窮鄉僻壤里受苦呢?難道這些年你受的苦還不夠多嗎?”莊夫人有些不能接受:“跟我們回京都吃好的穿好的,哪一樣都不用愁,更不用拋頭露面去做生意,這不是很好嗎?”
“抱歉,這樣的生活確實很舒適,但不是我追求的。”
溫若棠拒絕的很果斷。
幾人一陣沉默之后,突然啪的一聲巨響,是莊老爺拍打桌子發出來的聲音,他有些溫怒:“胡說八道,我莊家的血脈怎么可能流落在外。”
以前沒有找到那就算了,如今找到了,怎么可能還不認回去。他們夫妻二人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不跟自己認祖歸宗的,難不成要他們絕后嗎?
溫若棠不能理解他的怒氣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這種事情為何要生氣,以前的十幾年你們不也一樣這樣過來了嗎?如今只是換種方式而已。又怎么不能夠呢?”
以前他們找人的時候,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所以過一天是一天。如今不同,溫若棠這么大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還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莊夫人開始掉眼淚,凄凄慘慘的說著這十幾年的對溫若棠的念想,聽的心軟的云娘也跟著落淚,一時間兩個婦人在屋內哭了起來。
莊老爺原本想讓莊夫人的眼淚感動溫若棠,卻不想感動了溫若棠的養母,一時有些尷尬。
溫若三心中高興了,語氣也沒有之前的沉悶:“我們為人父母的,尊重孩子的一切選擇,棠棠若是愿意跟你們回去,那我們也沒有意見。”
棠棠是不會答應跟他們回京都,所以溫老三才敢說這樣的話。
這又把問題拋上了當事人。
莊夫人哭啊,莊老爺苦口婆心的勸啊,都沒有用,溫若棠依舊拒絕的干凈利落。直到大中午了,夫妻二人看著溫若棠不松口,也不好繼續留下去。萬一讓棠棠對他們產生了不好的想法,那之前的一切都功虧于潰,畢竟之前是沒有什么感情接觸,只有交易。
夫妻二人走后,溫若棠才跟溫老三和云娘明確地說道:“我沒有什么其他爹娘,我只有你們兩個,所以你們不要多想。”
“我問清楚是想讓自己心里有底,好做判斷,并不是說對你們有其他想法。”
“爹,娘放心吧,閨女還是閨女不會跑的。”溫若棠笑瞇瞇的說道。
夫妻二人瞬間淚流滿面。
身世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什么情況,后續也就沒再多說。中午吃完飯后,溫若棠和殷湛上了樓休息,而云娘跟溫老三帶著歲歲在院子里玩了好一會兒才去睡午覺。
雖然溫若棠沒有答應,莊老爺跟莊夫人的提議。但是絲毫不能影響莊老爺跟莊夫人的熱情。夫妻二人隔三差五往鄉下送東西,或者往鎮里店鋪里送東西,惹得大家紛紛猜測。
溫若棠視而不見,也不回應。
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業。
如今她有了一筆閑錢,要往更大的方向去做了。而這邊的一個氣候問題,對于種菜的她很友好,所以溫若棠尋來了村長,問了好多沒有開荒的荒地,打算繼續開荒做棚菜。
村長自然希望自己村里發展的越來越好,見她有此想法,咋舌不已,拍胸脯給她保證,一定給她搞到大面積的荒地,供她去做這個棚菜。
殷湛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業要忙,并沒有強迫她每天都在鎮上。殷老太太知道此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從鎮上搬了下來,住到了鄉下。
溫若棠要買荒地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有荒地的村民紛紛自薦,因為溫若棠買地,那絕對不會虧待了村里人。一時間,村頭的新屋門前圍繞了許多人都是自薦自家荒地而來。
溫若棠花了三天的時間,把這些村民的荒地走了一遍,覺得適合的都基本成交了。村長從中撈了一筆大大的油水,樂不可支。
他的大兒子如今有出息,而小兒子也在鎮上幫溫若棠管賬,一大家子都因為溫若棠的緣故過上了比之前還好上一倍的日子。
“丫頭呀,你買這么多荒地,可忙得過來。”
他笑呵呵的問。
溫若棠道:“村長伯伯,我正想跟你說呢,村里有沒有人愿意來自我家這邊做工的,我請他們工錢照給,不會拖欠,但是不管吃不管住。”
做棚菜的話,前期開發時間稍微要久些,如果是他們自己一家人開荒,那肯定是趕不上的。
“要多少人?”
村長立馬道。
“這一次規模比較大,越多人越好。”溫若棠道:“但是我照顧要求有一個不要好吃懶惰的人,因為這是苦力活,前期是很辛苦的。”
村長點頭:“這個我知道,既然你要人,那我就給你去找,大概什么時候要?”
畢竟請村里人比請外頭的人要好,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就麻煩村長伯伯了。”溫若棠很客氣的道謝。
村長擺擺手,表是小事一樁。
這事敲定下來后,就等著村長的消息,有溫老三在柯子嶺的菜和果園里的果苗都不用溫若棠,操什么心。她每日只要有靈泉水灌溉菜園跟果園,一邊和照顧鎮上的生意就行,也不會太忙碌,還有時間設計棚菜的搭建。
這日她剛從鎮上回來,村長就來找她,原來是找做工的人,已經確認了名單,他現在是來送名單的。
溫若棠也不是很認識村里的人,見此便讓老三來確認。可惜溫老三是文盲,村長寫的這些名,他一個字也不認識,也一個字都沒聽過,他記得花名跟這些名字一個都對不上。
無奈之下,村長只好讓那些報了名要來做工的人,來到他家門前排隊一一確認畫押。
這事兒搞了兩天才算把人算清楚,一共五十個人。
確認了做工的人,那開荒的事就迫在眉睫。
溫若棠從鎮上買了兩頭黃牛回來,加上村長家的那一頭黃牛,一共有三頭來開荒。
開荒之后,溫若棠就開始忙了。
那么大的一片開荒區,開荒了整整半個月才算完成,接下來就是搭棚。
因為有衙門在管一些森林不能隨便砍伐樹木,所以村長特意寫了申請字去縣老爺那里過目過了章之后,才能讓人去砍那些樹木。
這搭建棚又是一個長期工。
大家忙忙碌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這些棚才搭建完成。
十月一到,溫若棠就把買來的菜籽跟已經發好芽的菜苗,讓人播種了下去后,等菜籽跟菜苗全部下地入土后發了芽能存活后,溫若棠就讓人用幕布把搭建起來的棚這些全部蓋了起來。
這才是大棚菜的精髓。
雖然這跟現代的大棚菜有些差別,但大同小異,用這個東西也是可以適用的。接下來的日子,就看里頭的這些菜怎么發展了。
“棠棠那些東西都弄好了。”
殷老太太一直住在鄉下,見溫若棠背著鋤頭從外頭回來,于是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這些東西你一忙就忙了兩個多月,可見都瘦了,要是做好了,就休息一段時日可好?”
“奶奶哪里瘦了,我這不是白白嫩嫩的么。”溫若棠笑著挽上她的手不以為然。
“你做孩子,你肯定是看不出的,奶奶可看的透透的呢。”
殷老太太順手幫她把鋤頭放在一旁,笑道:“反正忙完了就休息一段時間,聽奶奶的哈。”
溫若棠無奈一笑,剛想說什么,突然兩眼發黑。
她身子一個不穩,若不是殷老太太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說不定她就跌倒下去了。
“怎么回事啊?”
殷湛從廚房出來,一看到溫若棠如此,立馬奔了過來。
“我看她是太累了,快送房里躺著休息會兒,在去請大夫過來。”
殷老太太吩咐說道。
殷湛打橫抱把溫若棠抱進了一樓客房,見溫若棠昏迷不醒,殷湛立馬出門去請大夫。村里的大夫依舊是李拐子,殷湛知道路,出去沒一會兒就背著他進了屋。
大家圍在床前,看著床上面無血色的溫若棠,也緊張的等著李拐子的診脈。
“恭喜啊,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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