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溫若棠臉色慢慢冷了下來:“破壞程度是多少?”
此事反正也瞞不住,溫老三干脆搬來凳子坐在井邊洗手:“就你走后的那兩天。”
“有一條的黃豆被連根拔起。”云娘咬牙,“你爹發現后,就一直過去守夜,其他的才保住。”
殷湛道:“可知道是誰。”
“就是不知道哪個王八羔子!”溫老三罵道,“三番五次,死性不改,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必定要揍死他!”
殷湛抿唇,跟溫若棠對視。
她當日被輕音走的時候,她是沒有打開陣眼的,按照她的陣法,暫時來說無人破解,為何還能發生這種事情?
溫若棠百思不得其解。
氣也氣過了,在小輩面前說臟話確實不妥,溫老三氣消了就想問溫若棠的事情,溫若棠不擅長說謊,說了幾句就借口累了回房休息。
殷湛跟云娘聊的好好的,歲歲醒了云娘才讓他去跟溫若棠說會話。
在她看來,兩人已經發生了關系,又這么多天沒見,還是給點時間讓兩人說說話。不能管的太多,不然閨女嫁的越早。溫老三雖然不是很認可這人進閨女房間,但礙于云娘拉著他進屋看歲歲,也沒多話。
云娘不知道的是,這兩位年輕人早就藝高人膽大的在馬車上解了彼此的相思之苦。
但殷湛自然不拒絕這么光明正大靠近溫若棠的機會,他乖乖點頭,來到溫若棠的房間。
房門虛掩,溫若棠半躺在床,修長的腿晃啊晃,看似有些苦惱。
殷湛推門進去,躺著的人抬頭看了他一眼。
“還在生氣?”殷湛來到她身邊,問道。
溫若棠搖頭:“沒生氣,我在想辦法。”
一直被人破壞也不是好事,那些被拔起來的黃豆好在有靈泉水的幫助,溫老三重新種回去,照顧了幾天倒也還能活,就是比其他的長得慢一些;不過她有靈泉水,后期應該也能跟上其他的豆苗。
旁邊床榻陷入一塊,殷湛坐到她旁邊,拉住她的手:“辦法是想出來的,可這種賊人死性不改,防不住的。”
自從兩人呆在一起,她發現殷湛的話比以前多,溫若棠側身另一手撐著腦袋看他:“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見,怎么辦比較好。”
“只能找出幕后的人。”殷湛與她對視。
溫若棠泄氣一嘟嘴:“我當然也想,可這人在暗,我們在明,根本無法抓到他。”
“那就放長線釣魚。”殷湛喉嚨滾動,眼睛一眨不眨,“總會露出馬腳。”
溫若棠想了想,搖頭:“那不行,風險太大了。”
柯子嶺那一片區域太大了,光是拔了一條的豆苗她心里就拱火,若是放任不管,那些人真就過來,拔掉全部的,那她找誰哭!
殷湛道:“辛苦一點,我們埋伏。”
睫毛顫了顫,溫若棠一下坐了起來,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我懂了!”
“懂了就行,我幫你。”
殷湛握著她的手,輕笑。
自己的未婚夫幫自己的忙,也沒有必要太過矯情,溫若棠笑嘻嘻的點頭:“那就謝謝殷爺了。”
“口頭謝?”殷湛挑眉。
溫若棠眼珠子一轉,湊過去在他嘴角上碰了碰:“這樣可以吧。”
“我覺得不行。”
說完,殷湛手環住她,攏入懷里,低頭加深這份謝禮。
院子外靜悄悄的,屋內偶爾響起嘖嘖聲音,聽得人面紅耳赤,溫若棠有些氣不順的推了推他,嗔他:“天色不早,趕緊回去吧。”
殷湛抱著她,頭埋在她肩膀處,聞著她身體散發的馨香,悶聲道:“我知道,我緩緩。”
他反應過于明顯,兩人又有親密的接觸,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溫若棠臉色爆紅,不敢亂動也不敢亂說話。
好半響,殷湛才輕微松開她,兩人額頭相抵,他道:“棠棠,我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溫若棠有些發懵不解嗯了一聲。
殷湛道:“我們事后好像沒有緊急處理。”
兩人發生關系后,都是第一次沒有經驗,根本沒有及時想到要做相關措施。殷湛現在提起,也是想起來在馬車上難忘的一幕,想商量點法子出來。
溫若棠一怔,紅撲撲的臉閃過一絲窘迫,嗔他一眼:“你現在才記起。”
“什么意思?”
“沒什么,這事我自己處理,你別操心了。”溫若棠從他懷里退出,推了推他,“你趕緊回去吧。”
本想問一問她是怎么處理的,但礙于溫若棠的小臉實在是紅,殷湛只好咽下到嘴的話,在她額間親了親,又去跟溫老三、云娘打了招呼,打道回鎮。
殷湛離開后,溫若棠無聊去了柯子嶺。
看著兩方截然不同的顏色,溫若棠神色郁郁,想到殷湛說的放長線釣大魚,覺得可行,準本晚上回去跟溫老三、云娘商量一番。
她來到陣法處,認真查看一番才發現這個陣法保持的完美,根本沒有被破壞。
那這賊人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除非對方有武功,越過這個籬笆進去,那這個陣法就影響不到來人。但若是這個賊人身懷武功過來破壞她的農作物,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
溫若棠轉了一圈,沒想明白這個點,眼看著天色暗下來,才回家。
她到家時,云娘在準備晚飯,溫老三跟老李在院子里坐著。
見她回來,老李立馬打招呼:“小東家!”
溫若棠微笑示意,算是回應。
見他神色有些不好,溫若棠問道:“可是最近果園繁忙疲憊,不夠休息?”
換作別人問,老李怕會多心,但他了解溫若棠,這真的就是一句普通的關懷,他直爽道:“不是,果園有幾個兄弟一起打理,倒不辛苦。”
“那是遇到難題了?”不然白天辛苦干活的漢子,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除了遇到難事睡不著她想不出其他理由,“若是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是遇到難事,所以才來請假。”
老李撓了撓后腦勺,干笑:“我這不是有了體面的功夫嘛,也攢了點銀子,介紹的那個對象生病了,想去照顧幾天。”
老李是出了名的單腳汗,想不到現在還有對象了。
溫若棠微微驚訝:“婚姻大事,當然可以去了。”
對方生病,去照顧幾天無可厚非,再說老李都單腳那么多年,年紀都快跟她爹一樣,在不趕緊真就成了老頭了。
難得一見老李的臉微紅:“也不用多少天,三天就夠了。她也是病的重,起不來床,家里沒啥人能照顧的,我才來請假的。”
“沒啥沒啥,我們理解。”溫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說三天,三十天我也給你請。”
被調侃的老李結結巴巴,笑的不自在。
溫若棠卻把重點放在了病的起不來床,她沉默一會兒,回了自己房間。
起初老李鬧事的時候自己確實不喜,但隨著后邊的相處,也知曉他們是性情中人,不會搞小心思,且干活認真。對方好不容易找個對象,自己雖然是小輩,但也是由衷的替他高興。
就光老李留下來繼續給她干活的情分,她也愿意用靈泉水棒棒他。
進了空間打了一小竹筒的靈泉水出來,外頭的老李已經在跟溫老三告辭了。溫若棠忙趕出去,笑著把竹筒往他跟前遞了遞:“若是一直不見好,你試試讓她喝這個水。”
普普通通的竹筒擺在眼前,老李沒有嫌棄之色,忙接過:“那我過去找她的時候就讓她喝!”
溫家是什么人他知道,這東西肯定是有益無害,不管能不能治病,這心意不能拒絕。
溫若棠笑吟吟的跟溫老三送他出了院子。
等人走后,溫老三才看著她道:“那是神仙水吧?”
“對。”
這個神仙水不是秘密,溫若棠回答的好坦然。
卻不想溫老三一拍腦袋,有些懊惱:“瞧瞧爹這記性,光顧著柯子嶺的豆苗,忘記跟你說了,孫老爺那邊來找過你,不過我跟他說你這段時間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能在來一趟。”
“孫老爺的生意遍布城鎮,應該過不久就會收到消息,我們等著就是了。”
只要孫老爺來找自己,那就說明神仙水有效,這筆生意能做!
不過在他找自己前,她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晚飯時,溫若棠把殷湛的提議說了一遍,溫老三有些猶豫,卻想不出其他辦法,只能勉強同意,讓溫若棠自己安排好就行,反正他跟云娘無條件支持閨女。
晚飯后,溫若棠進了空間。
在空間搗鼓了許久,直到半夜,才打著哈欠出來,進入夢鄉。
隔天一早,溫若棠醒來時,云娘的早飯已經做好,正抱著歲歲在院子里曬太陽。
洗漱好后,溫老三也回來了。
簡單吃了早飯,溫若棠去了一趟池塘那邊。
即使知曉她家買的池塘,還是有村民把垃圾丟進池塘里,水上方漂浮著很多臟物。溫若棠蹙眉看了片刻,拿了一根竹竿,一一把臟物打撈起來,決定圍個籬笆。
臟物打撈完畢,溫若棠悄悄放了靈泉水進池塘,回家后拿上柴刀就上了后山;云娘一開始以為她去砍柴,等午飯時間見溫若棠扛著兩根長竹子回來才驚愣疑惑:“棠棠,你砍竹子作甚?”
“池塘那邊圍起來,免得很多臟東西滾下去。”溫若棠道。
這話比較委婉,云娘聽懂了,點了點頭。
溫老三從果園回來,聽云娘提了一嘴,下午就沒外出,而是跟著溫若棠把后山砍好的竹子扛回來,然后一起去了池塘那邊開始開竹做籬笆。
不明所以的圍觀村民好奇的發問:“溫當家的,你家這又鬧哪一出呀。”
溫老三頭也不回的笑道:“這池塘邊滑不溜秋的,萬一有人摔下來就不好了,還是圍起來方便。”
村民哦了一聲,不感興趣的撇撇嘴。
只有溫若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喲,她憨厚老實的爹現在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不得罪人也能把自己圍籬笆的事情說得坦然,跟以往截然不同啊。
溫老三察覺她的目光,憨憨一笑:“你爹可不笨,聰明著呢。”
不想引得溫若棠失笑。
公開說是因為他們亂丟臟物所以才圍起來難免會引起一番爭執,不如直接把為你們好這四個字用上,還能讓人心服口服。
一個下午,父女倆齊心協力把籬笆圍好,天擦黑的時候收拾好廢料回了家。
歲歲此刻正在鬧人,云娘要忙晚飯就把他放在搖床上任由他哭。小孩的哭聲本就尖銳,溫若棠聽到的時候心疼壞了,洗了手就把人抱了起來哄。
“姐姐抱,歲歲乖不哭哈。”
剛出聲,哭的撕心裂肺的歲歲打個哭嗝,真就止住了聲音,濕漉漉的大眼看著她,楚楚可憐的。
溫若棠親了親他的小臉:“歲歲真乖。”
溫老三洗好手湊過來,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臉:“小東西就知道鬧人。”
似乎不滿自己爹這樣說自己,碎碎哼了哼,頭往溫若棠這邊偏了偏。
不過他這舉動在兩人看來就是歲歲被濕濕的手戳的不舒服而已,沒多想。云娘廚房忙了一陣,飯好了終于開飯。
溫若棠道:“明天我去一趟鎮里。”
“咋?”溫老三詫異,“可需要爹去幫忙的?”
溫若棠搖頭:“不用,我去辦點事,很快回來。”
她的暗器圖紙今晚就能畫好,早點送去給殷湛,好讓他找來的工匠早點開工。她早一天拿到暗器,生命安全就早一天得到保障。
溫老三點了點頭,沒多問。倒是云娘笑道,“既然去鎮里,就順帶買點米面回來,家里也剩下不多了。”
“好,我知道了。”
晚飯后,她正常進入空間。
胖小子一直守在她畫的圖紙旁,見她來了一蹦三尺高,非常好奇:“主人,我研究了一晚上,這玩意到底是啥。”
神奇的是,一個靈力孕育出來的小人兒,居然也掛著黑眼圈。
溫若棠繼續用他提供的紙筆畫圖:“保命玩意,你不懂。”
不懂就不懂唄,反正他又不需要,他好奇觀看總可以了吧。胖小子郁悶的心中抱怨,乖乖的陪在一旁看她一筆一劃快速畫著,從一開始的無聊漸漸看的有些入神。
直到她最后一筆畫完,整個圖紙呈現出來的畫面震撼到胖小子語無倫次:“主人,你這個好了一定要給我看看!一定要,求求你了主人。”
“嘿嘿,看心情唄。”
難得見他如此好奇,溫若棠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說完也不等回應,拿著圖紙人一閃出了空間。腦海傳來胖小子小聲哀求的聲音,溫若棠自動屏蔽。
誒就是任性就是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