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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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什邡甩甩被咬的胳膊,又換了一只胳膊搭在白蕊君身上。
“不過那個明風,現在想殺我,是因為你了吧。”
白蕊君沒好氣。
“不知道。”
畢什邡嗤笑一聲。
“那大巫之前與我合作,做的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事。
那大圣使,一手蠱蟲殺人連個尸體都不曾留下。
還有你那老相好,那明風,你不覺得可笑嗎。
既想做善人,做的事情還比我這惡人過分。
是,我后來是成了賣國賊,可若不是我,你能燒了蠻族大軍那許多糧草。
那葉郡公后面能贏?
不是我后來的計劃,蠻族能夠被斬草除根?
我是有私心,可真要算起來,滅蠻族我的作用最大,這樣大的一件名垂青史的事情,我可是只有罵名。
而那明風,他一個人,算計大關多少人。
那一場之中,死了多少人,后方因此又有多少人為此熬不過去,你應該清楚的啊。”
白蕊君沉默了。
畢什邡咬牙。
“我從來不避諱自己是什么人,我是個真小人,我也是你口中瘋子,就是個大奸臣。
可是你這老相好呢,他洗的掉大關那萬數的人命啊。
就這一件,就比過我多年作惡手上的人命。”
白蕊君忽然之間,發覺找不出話來反駁畢什邡。
因為事實,本就是如此。
她明白其中原委,但是卻袖手旁觀,那些人命,她確實得背上一部分。
所以她后來做了種種,無非也是贖罪。
畢什邡說著話,噴涌的呼吸在她脖子后。
“白蕊君,你覺得她是個好人嗎?
他的手上,也是鮮血淋漓,他與我的差別,只是因為他害的人命中沒有呢的父母而已。
其余的,他比我更甚。
而我平生最厭惡便有其中之一,明明手上都是血,卻還給自己拉上一塊良善的皮,一切都不是自愿的,都是別人強迫的,是被蒙騙的。
可笑…
實在是可笑。
不是自愿,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害人了,別人強迫,說穿了也就是在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里選了自己而已。
被蒙騙,那就是自己蠢,人都是要為自己的蠢付出代價的。”
白蕊君靜默不語。
畢什邡說的來勁。
“那大巫認為自己是良善的人,實在是可笑。
厭惡我?
他還沒有資格。”
黑色之中,畢什邡輕聲呢喃。
“你告訴我這些,無非是提醒我。”
白蕊君:倒也不是,只是想利用你罷了。
畢什邡忽然嘆了口氣。
“如果…”
他話在喉頭,卻沒有說出來。
他其實想說,如果,如果當初他殺的人當中沒有她的父親,他也沒有害的她一家如此。
那他與她,是不是就不用如此,一張床上睡了許久都仍對彼此不放心,還要小心翼翼。
他沒有問出口。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如果他當初沒有殺她的父親,迫害她的家人。
她只會在一個閑散富貴家中長大,說不定還會多上幾個弟弟妹妹。
作為家中受寵的孩子,樺陽城白家的小姐,會找個合適的人家嫁進去,以后相夫教子,可能也會做些自己的生意。
但是按照她一開始的性子,應該是不會招搖。
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來皇城,也不會與他碰面。
偌大的世上,他可能一直到死都不知道還有這么個女人。
然后呢…
他還是過著他從前的生活,不高興了殺人,高興了也有可能殺人,和兄弟手下尋歡作樂,肆意妄為,找這樣那樣有趣的東西。
他可能造反成功了,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是衛文斌這個老東西,所以可能會親手殺了那老東西,再把衛家那群人都殺的差不多。
他還會殺了葉郡公,葉世禮他不會放下眼里,到時候多半是玩弄那個蠢貨,玩膩了便丟開。
之后,當著他的攝政王,可能會去斷絕蠻族的根基,保證他能繼續當大奸臣。
那個所謂大巫,可能會再遇上,不知道要如何對付。
因為他后來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撿到那個奇奇怪怪叫梓萱的女人,能找到那奇奇怪怪的土。
一切就這樣了。
有如果的話,他會一直那樣,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