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今天大家就分外有精神,早些日子壓在眾人頭頂的烏云都消散了。
果真是有肉萬事消了。
“你們昨晚聽見沒有?”黃老三忽然低聲詢問著大家。
“啥啊?”眾人不解。
黃老三講道:“昨晚大半夜的時候,我婆娘說是隱約聽到了慘叫聲,所以我就問問你們啊,看看還有人聽見沒有?”
“估計是你家媳婦睡糊涂了吧。”有人笑說。
周海突然出聲道:“不是,我也有聽到,但就叫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呢,沒想到真有慘叫聲啊?”
“不是吧,周記分員,你真聽到了?”有人不太相信。
周海板著臉:“我騙你們干啥,那聲音離我家還挺近的。”
“哪昨晚有誰出什么事了嗎?”
“我沒聽說啊。”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十多歲的丫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周叔,出事了。”
周海;“啥事呀,你慢慢說。”
小姑娘滿臉恐懼:“我剛剛去破草屋那邊挖野菜,看到破草屋的門口躺著一個人,身上還有血!”
“什么!”眾人大驚,這別是弄出什么人命了啊。
周海作為村干部,立馬安排了起來,“黃老三,你快去通知大隊長,趙五,你趕緊去喊李大夫,剩下的,咱們趕緊去救人。”
“好!”
祁家小院。
吃過早飯后,娘仨又忙活起來了,今天上午要做的都是細致活,父子三人留在家里也沒啥用,于是相伴出門了。
灶頭上,豬大骨湯已經燉上了,這骨頭湯自然是越熬煮才越夠味。
其他的肉類昨晚都處理的差不多了,豬頭肉留在下午再鹵,上午還要處理豬大腸呢,這玩意特別費功夫。
如果不清洗徹底了,做出來就會透著一股腥臭味。
秦天如與祁晴倆人費了好幾盆水,清洗了很多次才清洗干凈。
而出門溜達的父子三人悠哉哉的回來了。
“咦,你們咋這么快就回來了?”
沈月蓉有些納悶,他們父子仨人貌似出門還沒一個小時吧,這會離午飯的時間還早著呢。
祁駿一臉興奮;“熱鬧看完了,就趕著回來跟你們分享呀!”
“說重點!”祁晴不滿的撇了撇嘴。
秦天如與沈月蓉都看向了祁駿,等著他道出下文。
祁駿幸災樂禍的比劃著,“周強那家伙又出事了,而且出事地點又是在茅草屋,你們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周強出事了?”
秦天如微詫,心情有些微妙,她昨天還在暗戳戳的計劃再收拾周強一頓呢,沒想到今天他就出事了?
這是老天爺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呼喚了嗎?
真想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如此行俠仗義啊,真是太棒了有木有!
“他咋了?”沈月蓉也跟著問了一句。
祁駿嘿嘿笑道,“聽說他雙腿被打折了,當時被抬回家的時候,腿上的血都凝固在褲子上了,李大夫說了,周強的雙腿要想治好,只能去縣城里醫治。”
沈月蓉順著話猜到,“周家人肯定不愿意吧?”
周家的事情她多少也聽說了一些,李招娣生了兩個兒子,因為她平時偏愛小兒子,所以很多時候只能在大兒子倆口子的身上找補。
如今李招娣被關起來接受思想教育,家里沒了長輩的壓制,老大倆口子自然不樂意砸鍋賣鐵去救周強了。
沒把周強趕出去,她都覺得周家老大倆口子算是厚道人了。
“沒錯,周強的大哥直接表明沒錢,不愿意抬人去縣城看病。”
祁駿點頭說道,就連他這個剛回村的半大孩子都知道,周強是個混人。
所以,誰愿意花錢救個混人啊。
“好了,別議論了,有時間多在家里看看書,別跟村里的那些長舌婦似的,整天去打聽別人家的八卦。”
祁寒出聲終止了話題,從衣兜里掏出了兩封信。
“娘,外公來信了,劉伯也來了一封信,剛好郵差一起送來了。”
“真的?給我看看!”
沈月蓉的注意力瞬間轉到了書信上,她都有段時間沒收到娘家人的書信了。
祁元華忍不住催促,“老大,你快看看劉伯他老人家說啥了?”
他們之所以這么快就回了家,就是因為在村委聽了一會八卦后,就遇到來村里送信的郵差了。
為了看信,他們就急著回來了。
劉伯每次的信件都關乎著省城的情況與動向,也是他們家目前唯一獲得省城最新情況的途徑。
于是,沈月蓉看起了娘家人的書信,而祁寒翻閱劉伯的信件。
沈月蓉看完信很高興,“爹說他們一切安好,已經在村里妥善的安置下來了,村里人對他們家都很歡迎,還向咱們問好,再一次向歡歡表示感謝。”
見娘家人都好,她這心里也安心了,信里表達的很委婉,但她看的明白,娘家人因為及時抽身,他們手里都握著家底跟糧食,所以不管外面的‘風雨’有多大,他們倒也不懼。
“外公他們太見外了,都是一家人。”
秦天如心里有些發虛,畢竟這些‘預知’跟她可沒一點關系,但反倒讓她來擔了這個功勞。
以致于讓祁沈兩家都對自己感恩戴德,這弄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時,祁寒也看完了信件,神色平靜。
“祁元平夫妻倆又被判了一項罪名。”
“呃...”
很久沒聽到長房夫妻倆的名字了,猛地一下聽見,祁元華與沈月蓉還微微怔了下,才反應過來。
祁元華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王家不是他們的親家嘛,難道王君然就沒想辦法幫他們找找關系?”
王君然在省城還是算有些臉面的人,畢竟在教育局身兼重任,多少都是有些人脈關系。
祁寒眼底閃過一絲譏諷,“王家反倒是擔心會被祁家波及呢,怎么可能還幫他們打點找關系?”
那王家也不過是自私自利、趨吉避兇的小人罷了。
能跟祁元平夫妻倆結成親家的門戶,能有多剛正不阿?
“說的也是。”祁元華頓悟,夫妻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更何況只是親家關系的人?
沈月蓉追問,“還說什么了嗎?”
祁寒:“劉伯說如今的省城完全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人人都緊繃著精神,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舉動,風聲很嚴。”
“哎。”
聞言,夫妻倆無奈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