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暗衛擁護主子跟夫人安全上車后,還在站在原地。
他們手中的武器并未放下,還在直指殷天霖、阿輝等人。
秦昧見妹夫跟妹妹都上車了,瞥了一眼撞報廢的AstonMartin跑車,眼底露出可惜神情。
他對渾身狼狽,大難不死的殷天霖揶揄道:“殷少,你這輛車是報廢了,哪天換了新車咱們再接著比?”
他玩車只是興趣,不知道什么J神,也不知道什么業界傳說,只知道今晚沒玩盡興。
不過回頭可以去了解下妹夫的傳說,聽起來很刺激的樣子。
殷天霖對秦昧咧嘴笑了,應道:“沒問題!”
他臉上的笑容比之前要真實不少。
秦昧對他笑著揮了揮手,轉身也上了車。
霍家的車隊再次行駛離去,霍羌跟霍梔各自上車離開。
至于那批從天而降的霍家暗衛,再次順著直升機的舷梯爬上去,高空中直升機旋翼轉動的噪音越來越遠。
事故現場只剩殷天霖、阿輝等人。
殷天霖轉身,目光冷冷地看著之前,發覺神色不對的那名年輕男人。
他大步走上前,抬腳朝對方肚子踹去。
“啊……嘭!”
慘叫聲伴隨身體摔倒在地面的撞擊聲,幾乎同時響起。
殷天霖走上前幾步,腳踩在那名年輕男人的頭上,略彎身,目光陰沉地盯著對方,嗓音冰冷瘆人地問:“是誰讓你干的?”
對方嚇傻了,滿臉惶恐不安地開脫:“殷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殷天霖唇角勾起殘忍冷笑,怒罵道:“你特么當我是眼瞎,除了你還有誰動過我的車!”
他記得之前就是這人碰了他的車。
阿輝等人被突發變故驚住了,紛紛上前阻攔。
有人出聲勸攔:“霖哥,這是怎么了?”
“殷少有話好好說,揚子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面對阻攔的眾人,殷天霖染著血色的眼眸掃視一圈,語氣冰冷道:“都給我滾!”
所有人都腳步后退,不敢再上前惹怒他。
阿輝察覺不對,站在一旁并沒有阻攔。
他雙眉緊緊皺著,目光狐疑地望著被殷天霖踩在腳下的同伴。
殷天霖突然喊道:“阿輝,把他給我綁起來!”
“好!”阿輝應了一聲,轉身上了他那輛911。
他從車上拿出繩子快步跑來,手腳利落的把名叫揚子的同伴綁起來。
這時候揚子終于害怕了,哭嚎著:“殷少,你饒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殷天霖充耳不聞,感覺頭上又流血了,抬起手用袖子去擦。
見阿輝把人綁住后,他又對人說:“把嘴巴堵上。”
“知道了。”
阿輝把揚子的鞋給脫了,脫下襪子塞進對方的嘴里。
殷天霖掏出手機,給大表哥傅胤如打電話。
今天這場事故他不知道是沖誰來的,是沖殷家還是傅家,總之事情不能就這么簡單的處理。
可惜,大表哥的電話打不通。
他哪里知道,今晚的傅胤如正在洞房花燭夜。
殷天霖擰著眉,看著無人接自動掛斷的通話,臉色臭臭的。
阿輝走上前問:“霖哥,接下來怎么辦?”
殷天霖冷冷瞥向被綁起來的揚子,怒道:“把他丟車上,回傅家!”
“好!”
阿輝充當苦力,拉著被綁起來的揚子丟進車上。
殷天霖又趁機給傅子秋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他把事情言簡意賅地說清楚,傅子秋炸了,說會派人過來收尾,讓殷天霖立刻回傅家。
霍云艽跟秦阮回到家,兩個孩子已經睡了。
夫妻倆各自洗漱后,躺在床上休息。
許是今晚消耗過多精力,三爺剛沾上了床,呼吸就慢慢變得平穩。
秦阮躺在另一側,腦海中回想著今晚,殷天霖跟三爺的那番對話。
大概是八年前還是九年前,她曾見過三爺,那時候他們有短暫的幾分鐘接觸,不過她連對方的臉都看不到。
望著躺在身邊容顏昳麗正在沉睡的男人,秦阮緩緩伸出手指觸碰他的眉心,指腹順著挺直的鼻梁下滑,停頓在鼻尖處。
倏地,秦阮的手被溫涼掌心握住,沙啞困倦的嗓音響起:“睡不著?”
霍云艽翻了個身,慣性地把秦阮攬入懷中,手臂圈著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秦阮沒想到吵醒他,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想問對方還記不記得多年前的相遇了。
藏在心底的懷疑,在這一刻也釋然。
霍云艽用下頜蹭了蹭她的發頂,柔聲道:“太晚了,早些睡吧。”
“嗯——”秦阮乖巧應道,緩緩閉上雙眼。
多年前的西城發展落魄,夜晚的道路上車輛稀少。
十來歲的秦小五發育明顯,身材修長,大長腿亭亭玉立。
只是她身上穿著破舊不堪,臟兮兮又不合體的衣服,邁著沉重步伐走在荒無人煙的路邊。
就在不久之前,她才急中生智逃脫被變態欺辱的險境,又被一群西城的大孩子欺負,她頭上還有被人丟的水泥。
半長的頭發即使被清理過,依然散發著異味。
肚子咕嚕嚕的響,她又累又餓又渴。
內心已經成熟的秦小五,看不到前路。
從小在西城長大,她的血肉早已融入西城,怎么掙扎都無法脫離。
看不到未來,找不到方向,那一刻她小小的心靈產生偏執想法,也許只要自我了結,就能掙脫這看不到未來的人生。
晃悠在深夜馬路上的秦阮,一雙黑亮的眸子目視前方。
道路很長,她看不到盡頭,心底更加絕望了。
也就在這時,身后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警惕心極強的秦小五,雙手緊握成拳,身體緊繃緩緩轉過身來。
她看到數道刺眼燈光,在快速逼近。
一輛又一輛她叫不出名字的車,從眼前飛馳而過。
秦小五膽怯地后退兩步,遠離那些疾馳而過的車輛,生怕被卷到車底下。
她在西城親眼目睹過,那些上門要賬的人,拿不到錢就把人按在面包車下碾的場景。
血腥場景,令人頭皮發麻。
之后她連做一個月的噩夢,自此,車在她心目中就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秦小五的記憶還不錯,她記得第一輛飛馳過去的車是黑色的,車子看起來比面包車要小,也不知道那么小的車,人是怎么坐進去的。
最后一輛車是紅色,數輛跑車遠去后,秦小五松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她心底的亂七八糟想法已經沒了,因為肚子在不停的叫,她開始考慮怎么填飽肚子。
前方有刺眼燈光照過,特別大的車轟鳴聲再次響起。
在秦小五抬頭的瞬間,優美身形的黑色跑車穩穩停在她身邊。
刺耳的急剎車聲,嚇得她渾身一抖。
秦小五腳步后退,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閃過兇光。
在她警惕目光注視下,黑色跑車車窗降下來,坐在里面戴著頭盔的人顯露出來。
“小妹妹,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
少年聲音溫和如水,像是夏日里冰冰涼涼的井水,讓人毛孔都透著舒坦。
許是對方溫柔嗓音夾雜著少年的張揚恣意,秦小五的警惕心稍稍降了不少,她并沒有第一時間逃離,黑亮眸子盯著坐在車內的人。
很快,令人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秦小五的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計。
她下意識雙手捂著肚子,有些臟的臉上露出不太明顯的窘迫。
悅耳的笑聲從車內響起,少年彎身從車內翻找著什么。
對方很快找出水跟糖果,還有用漂亮袋子包裝的面包。
少年把東西送到秦阮面前,語調清揚柔和:“小妹妹,給你,拿去吃。”
秦小五望著那瓶形態小巧從沒見過的水,還有那些包裝看起來特別貴的糖果跟面包,輕輕舔了舔唇。
她眼中流露出渴望,腳步卻像是焊在原地,一動不動。
車內少年看她這副想要,又目露警惕的模樣,戴著頭盔的頭微微傾斜,把車門抬起走下車。
他的個子很高,看起來清瘦又溫文爾雅,不像西城的那些令人懼怕的壯漢,讓秦阮有危機感。
也許正是如此,面對走近的人她依然沒有逃。
少年走到秦小五身前,把東西強行送到她懷中:“給你吃,不收錢。”
含笑的聲音悅耳好聽,語氣中沒有憐憫,也沒有趾高氣昂。
秦小五捧著懷中的吃食,茫然地眨了眨眼。
少年盯著她那雙眼睛看了會,伸出手揉了揉她臟兮兮的頭發:“小妹妹,早些回家去。”
秦小五還是沒出聲回應,像是個啞巴。
刺耳轟鳴聲再次響起,前方陸陸續續有幾輛跑車停到黑色跑車前。
少年見同伴來了,沒再跟秦小五說話,轉身上了車。
其中一輛紅色跑車車窗降下來,口哨聲響起,車里的人對少年笑嘻嘻起哄:“J神,你這是大發善心,還是準備養個孩子玩玩?”
上了車的少年,剛關上車門,聽聞這話笑罵道:“去你的吧,瞎說什么呢!”
對方不惱,趴在車窗邊緣,指著秦小五說:“你掉頭回來就為了給這丫頭送溫暖,比賽你可是輸了啊。”
氣質溫文爾雅的少年意氣風發,語氣傲然道:“這條路封閉到清晨,咱們繼續!”
紅車里男子對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J神!”
數輛豪車快速飛馳離去。
秦小五抱著懷中的食物站在原地,雙眼望著遠去變小的車影。
她頭頂還殘留著被少年輕撫的溫度,對方溫柔的關心,不知為何讓她一顆死寂的心有復蘇傾向。
車影消失不見后,她毫無形象的坐在原地。
打開面包的精美包裝袋,濃郁誘人的奶香味撲鼻而來,光是聞著味,她都要流口水了。
那是秦小五有印象以來,吃過最好吃的面包。
還有那把包裝華麗的糖果,竟然是香甜的巧克力。
就連那瓶水都是甘甜的,東西好吃水好喝,她特別珍惜的享受美味,小口小口的品嘗。
那一晚,是秦小五有記憶以來,吃得最飽也最美味的一次。
也是在那一天,她記住了一個名字——J神。
雖然沒看到少年的模樣,她心底認定對方是個溫柔的人。
隨著年齡的長大,在了解J神的傳說后,她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
也知道當年的一飯之恩,怕是終生無法回報了。
夢境中的秦小五吃飽喝足后,并沒有像現實那般離開,而是站在馬路邊左顧右盼,像是在等待少年的再次到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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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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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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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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