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怎么送。”霍庭玉眉眼都未抬一下,他拉著郁姝的手,神色淡淡,“她們豎著進來,我保管她們橫著出去。”
齊氏皺眉,“我這是為了你們好。”
“是不是為我們好你心里沒點兒數嗎?”霍庭玉一臉不耐,“您一把年紀了,就該日日抄抄佛經、吃吃茶什么的,整日盯著兒子兒媳的房中事算怎么回事?這還不是閑出事來了,還說為了我們好,前二十年,你怎么不說為了我們好?”
他言語之間不見半分尊敬之意。
齊氏氣得直打哆嗦,她說不過霍庭玉,就看向郁姝,在她身上下軟刀子,“關于納姨娘這件事,就交給明月罷。”
她一副不容商榷的神情。
郁姝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她淡笑著婉拒,“怕是不妥。”
“不妥?”
齊氏怒目圓睜,“如何不妥?你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
郁姝抬眼,對上她的目光,平靜道:“因著我懷孕有一段時日了,身子不便,此事,還是交由潮生來操辦的好。”
她這話無疑是在屋子里扔了一顆驚雷。
齊氏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其他不知情的人也是一臉呆滯。
霍庭玉眼底帶著幾分笑意,他輕輕的捏了捏嬌妻的手。
郁姝轉頭,輕飄飄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絲毫不懼,還朝她咧嘴一笑。
霍青最先回過神來,他看著郁姝,神色激動,“可是真的?”
郁姝朝他點頭,“是真的,是在益州的時候懷上的。”
霍邱也是一臉喜氣,“那就更應該聚一聚了,大家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吧。”
霍瑯也笑,“是該慶祝慶祝。”
霍漾皺了皺鼻子,眨了眨眼,脆生生道:“我是要做姑姑啦?”
霍懿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髻,道:“是如此。”
他又看著霍安寧,面上的笑意愈發柔和:“安寧也要做姑姑了。”
霍安寧抿了抿嘴,嘴角微彎,頰邊有兩粒小梨渦,一臉好奇的看了一眼郁姝的肚子。
齊氏則是意味不明的看著郁姝,“原來是在這兒等我呢。”
“可不是。”
霍庭玉笑得放肆,“就等著你呢。”
齊氏看著他倆,“懷了孩子也不能代表什么,姨娘還是照樣納。”
霍青冷哼一聲,他揚聲吩咐道:“夫人移居至府中蘭亭苑,由人嚴加看管,沒有我的話,不準讓她踏出門半步。”
屋內人皆是一臉震驚。
郁姝蹙眉,她看著霍庭玉。
男人斂了震驚,察覺到她的視線,對著她搖了搖頭,示意無事。
齊氏反應最大,她瞪著霍青,聲音有些尖利,“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霍青面色平靜,沒有絲毫心軟的跡象。
小輩們本覺有些不妥,但這畢竟是長輩的事兒,他們多加干涉也不好。
齊氏用力掐著手里的手帕,她咬牙切齒看著霍青,“你當真要如此?”
“若是不然。”
霍青看著她,“城郊的莊子也是極好的,夫人以為如何?”
齊氏看了一眼霍庭淑、霍庭玉二人。
可姐弟二人神色淡淡,好似一點沒將此事放在心上,這讓她一顆心都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