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冊子。
郁姝看著那冊子,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問冬見狀,開口,“姑娘,您......”
少女抬起干凈纖細的玉手,制止了她的話,問冬很有眼力價兒的閉嘴了。
屋子里很安靜。
丫鬟們都不明白,不過是看了向郁香桃提親男子生平歷經的冊子,為何自家主子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難不成,這男子有問題?
郁姝心想,可不就是,這男子,“問題”大得很呢。
所以她現在在想對策。
想了好一會子,郁姝才回過神來,作勢欲起身。
“姑娘可是要去尋二姑娘?”
“嗯,景春陪我走一遭罷。”
郁香桃對她的到來似乎是一點都不驚訝,她還朝郁姝揚了揚下巴,“坐吧,你想要說的,我都知道了。”
郁姝坐了下來,含笑看著她,道:“不,你不知道。”
郁香桃蹙眉,“我如何能不知道?你不是老祖宗派來說服我的嗎?說來說去,不就是那幾句話,還能是何。”
“意思是這個意思,但話,可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起碼和你想的,還是挺不一樣的,你要不要聽聽看?”
她笑著看著郁香桃,眼底卻是帶著篤定的神色,她知道,郁香桃一定會聽一聽的。
果然,她這么一說,郁香桃便有些好奇了,“你想說的是什么話?道來聽聽看呢。”
郁姝眼底溢出幾分笑意來,“二姐姐如何不肯應下這門親事?”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郁香桃倒是直言直語,她美目一轉,哼了一聲,“我雖不如你,但好歹也是高門嫡女,那江至遠哪里像是能配得上我的樣子?”
她口中的江至遠,就是前來提親的男子。
的確,江至遠出身寒門,雖成為了二甲進士,但仕途兇險且搖搖欲墜,更沒有底氣去迎娶郁香桃,任誰看,都是江至遠攀了高枝兒。
“二姐姐,可不能只看當下。”
郁姝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語氣不疾不徐,“誰又能知道,將來的事兒呢?所以說,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了,以免將來,打了自己的臉。”
“這理兒誰都知道。”
郁香桃滿臉不在乎,“我也不是那等愚笨之人,這話說得好聽,可也有無數的坑,大家都知道,莫欺少年窮,可我沒有欺他,更沒有辱他,只是單純的拒了他的提親,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他說不定是個可造之材,將來也許會飛黃騰達,甚至是位極人臣,但是——”
郁香桃一臉認真,“倘若,他將來的仕途還是平平無奇,還是黯淡無光呢?我與他沒有感情,我如何能去賭?何況這賭注是我的婚事,終身大事,豈能兒戲,更不能作為賭注。”
郁姝微微訝異。
沒有想到,她竟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畢竟,在她心里,郁香桃心直口快,哪里會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心胸狹隘了,小看了人。
“可是,假設這是一場知道結局的賭局呢?二姐姐,要不要押注?”
郁姝緊緊看著她,“江至遠,的的確確是可造之材,有八成的可能他將來會飛黃騰達,二姐姐,如何?”
“即便是有八成,那剩下兩成呢?”
郁香桃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