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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前，因著欠上豐仙君一個人情，我們梅家不得不出人參與誅殺白發魔女，只是那白發魔女很是厲害，她以一人之力對抗我們整個正道，我們與她打了整整五天，才將她誅殺。”
聽到誅殺二字，姜岐心漏了一拍。
“然后呢？”
“他們將她的靈根分為五份，本來要分我們梅家一份，但是族長拒絕了，我們以為這就是結束，沒想到這只是開始。
我們發現，我們參與誅殺白發魔女一戰的大部分人都開始覺得冷，皮膚呈青灰色，指甲漸漸變得尖利，我們的體內被那團氣侵蝕，梅家大部分人逐漸開始死去。
絕望之際，梅家有人聯系到了懷存仙君，懷存仙君知道此事后，下界想救我們，沒想到自己也中了那團氣……”
姜岐一頓。
“即便是仙人，也拿寒淵之氣毫無辦法嗎？”
“寒淵之氣？名字還挺貼切，不，那團……寒淵之氣進入懷存仙君體內后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因為他早已是仙體，他施展仙法為我們祛除體內的寒淵之氣。
其他宗門世家的人不知從哪里得知這個消息，便央求仙君為他們祛除寒淵之氣，他們跪在梅家族地外，仙君本就心善，被這么一跪，又哪里拒絕的了。
他答應為所有人祛除寒淵之氣。
寒淵之氣非比尋常，更不是一般術法可以祛除的，只有仙法才行，為了祛除寒淵之氣，仙君耗費太多仙力。
本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人能夠動得了他，可誰知上豐仙君竟與其他仙人勾結，在仙君仙力耗盡大半之時，出手重傷仙君，而那個仙人不知從哪里得來的邪術，把仙君身上的仙殷渡到上豐仙君身上……”
之后的事情，婷師姐沒說姜岐也猜的出來。
無非是梅家的人知道此事后想為懷存仙君報仇，可他們又哪里是仙人的對手，所以梅家沒有死在寒淵之氣之下，而是死在了懷存仙君仇人的手上。
這一切就像是計劃好的。
從上豐仙君提出讓梅家參與誅殺白發魔女，就已經開始了計劃。
最后的結果，便是梅家覆滅，懷存仙君失去仙力，同樣也死在了梅家。
只是——
“懷存仙君死了，仙人那邊就沒有半點反應嗎？”
“我不知道。”
得到了想知道的一切，但這真相卻出乎她的意料，讓她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沉默良久。
她問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嗎？”
雖然是幻境，但她的確認了懷存仙君為師，也從仙君那里學到了許多陣法，既然報不了仇，作為徒弟，她想，她總要做些什么報答這些恩情。
“那就讓這些人離開吧，梅家的族地安靜了萬年，我們也早就習慣安靜了，我不想要曾經屬于我們的地方被人踐踏，搜刮，我寧愿摧毀，也不愿意有人玷污它，如果你同意，族地內的寶閣里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帶走。”
姜岐沒有猶豫。
“我該怎么做？”
“陣峰峰頂，有一個陣法，陣法的最中央有一個開關，開啟它，整個族地便會被摧毀。”
婷師姐的聲音很堅定：“你只需解開陣法，啟動摧毀族地的開關即可，開關啟動后，整個族地會在一個時辰之內徹底被摧毀，開關旁邊有一個手鐲，族地寶閣里所有的東西都在手鐲里邊。”
這種好事，但凡是人都會同意。
而姜岐因著和梅家的有一層關系在，她自然同意。
只是，“那你們呢？”
“我們會和整個族地一同陷入長眠。”
“你們不想離開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變成什么樣子了嗎？”
婷師姐輕笑了下。
“我們的意識都已經開始漸漸消散了，當初懷存仙君用最后的仙力讓我們的意識維持了萬年，我們已經活夠了。”
話音落，吳道長以及幾個筑基修士出現在她面前，只是他們都是昏迷狀態。
“我會把他們送到秘境外，你只需上到峰頂，打開摧毀開關即可。”
姜岐應聲。
猶豫了下，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是他們的選擇，他們既然選擇留在此地，與族地一同長眠，那么她再說什么也沒用。
“那我就走了。”她出聲道。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姜岐。”
“姜岐，很高興與你相識，雖然是以這樣的形式，如果我還活著的話，說不定會和你成為摯友。”
姜岐笑了下。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更何況，即便這樣，我們也照樣能成為朋友的不是嗎？”
“你說的對，即便這樣，我們也能成為朋友。”頓了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那么，就此別過吧。”
身側的手微微收攏。
姜岐嗯了聲，轉過身，面朝出處。
“婷師姐，再見，小魚魚，再見，大家，再見。”
氣氛凝滯片刻。
而姜岐此時已邁步離開。
從通道內出來，看到在樹外等著穆鄔真人。
看到她，穆鄔真人詫異道：“怎么沒見吳道友？”
姜岐不動聲色：“方才走著走著我就看不見他了，連其他幾人都沒看到，穆鄔真人，和你一同走的另外一個人呢？”
“我跟你一樣，也是走著走著看不到了。”
她注意到，穆鄔真人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難看，便猜測剛才估計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穆鄔真人和另外一個人起了爭執。
但她懶得詢問，便點點頭。
“那你要繼續往上嗎？”
“當然，既然來了我也想看看還有什么陣法，我發覺這里的陣法都很有趣，值得我鉆研。”
穆鄔真人都這么說了，姜岐也不好讓他離開，想著待會兒找個機會與他分開，免得壞事。
兩人繼續往山上走。
不知是不是婷師姐的原因，原本陣峰到處都是陣法，現在卻暢通無阻，一路到了峰頂。
就在姜岐準備入陣時，心猛地跳動起來。
她下意識側身，只見鋒利的劍尖貼著她劃過。
“你倒是警惕。”
姜岐沉聲道：“你為何要對我動手？”
穆鄔真人冷笑一聲：“為何？自然是為了陣中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