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殺？”姜岐不解：“為何要誅殺她？”
她想起寒靈訣以及寒淵之地巨樹內所看到的白發女子，女子看起來應該是那種性格比較好的。
而梅家所有人也都是那種與世無爭自得其樂的性格。
兩者之間不應該有什么深仇大恨……
等等……
她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因為她做錯了事，她在和那些修士斗法時，將氣打入他們體內，卻沒有收回，導致近二十名修士受到侵蝕，這二十名修士皆出自各大宗門，所以她罪無可恕。”
“他們說，只要她肯把那團氣挖出來給他們，他們就饒她一命。”
小魚魚說著，一臉不解道：“她犯了錯，殺了不就好了，為何還要給她機會讓她挖出那團氣？”
只聽姜岐一聲冷笑。
“為什么，自然是因為他們想得到那團氣。”
寒淵之氣有多厲害，只要接觸的人都知道，她能夠越階殺敵，很多時候并不是因為她自身有多厲害，而是寒淵之氣的存在。
而配合寒靈訣后，對寒淵之氣的掌控也越發熟練。
現在就算讓她打金丹后期，只要給她時間，讓寒淵之氣侵蝕對方，她照樣能贏，這就是寒淵之氣的厲害。
這么厲害的東西，對修士來說便相當于無藥可解的毒藥，誰不想要？
“誅殺她的有哪些人？”
“差不都所有世家和宗門吧。”
果然。
姜岐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沉默了下，她再次問道：“梅家也想要那團氣嗎？”
小魚魚搖頭。
“梅家當時欠上豐仙君一個人情，上豐仙君用這個人情讓梅家參與誅殺白發魔女。”
梅家同意了，下場便是覆滅。
她幾乎可以想象，當時的場面有多慘烈，如果寒淵之氣在白發女子的體內作用和她的差不多，那么白發女子身上的傷可以很快痊愈，她釋放的寒淵之氣也將會成為所有修士的噩夢。
連懷存仙人都仙逝于族地，誰又能逃脫呢？
可這一戰，她卻無法說出是誰的錯，如果真要怪，只能怪人心貪婪。
姜岐深呼吸一口氣。
這時，她忽然發現她前方的人不知不覺消失了，怪不得她剛才和小魚魚聊了那么久也不見他疑惑。
“怎么回事？人呢？”
“應該是被師兄師姐們的陣法困住了吧。”
聽到這話，姜岐便沒再追問，對方曾經幾次三番那樣說她算計她，她難道還要以德報怨不成？
前方出現光亮。
姜岐循著光亮往前，沒走幾步，便發現小魚魚也不見了。
應該是進入陣中了。
不知道這個陣會是什么……
“你是誰？怎么會認識我們小魚兒？”一個慵懶的女聲在四周響起。
女聲的聲音很有特地，姜岐一聽便聽出來。
“婷師姐？”
那女聲一頓，認真了些許。
“你到底是誰？”
姜岐沉默了下：“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我的確在梅家生活過一段時間。”
“不可能，你的骨齡才二十一，梅家萬年前就已覆滅，你是如何在梅家生活過的？”
雖然不知道為何小魚魚和婷師姐的意識停留在此萬年直到現在都沒消散，但姜岐對此還是很高興的。
“可我知道婷師姐喜歡偷吃懷存仙君養的仙鶴，喜歡捉弄小魚魚，喜歡對著憫合峰山頂上的仙緣樹自言自語，還喜歡風師兄……”
“停停停！打住！我相信你了還不行嗎！不準再說了！”
那慵懶的女聲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姜岐忍不住勾了勾唇。
“師姐總算肯相信我了，要不然我只能繼續說下去了，繼續說的話，怕把你的秘密全給抖露出來……”
“閉、嘴！”女聲咬牙切齒。
姜岐見好就收，而這陣法自然也就消失了。
只是，她以為能像看到小魚魚那樣，卻沒想到，她并沒有看到婷師姐的蹤影。
她四處看了眼。
“你在找什么？”婷師姐出聲。
“在找你。”
婷師姐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緩緩道：“你找不到的，我們已經在這世間停留太久，連維持虛影都不能做到了……”
姜岐心微沉。
“小魚魚也是一樣嗎？”
“一樣的，再過不了多久，我們恐怕連最后僅存的意識也會消散。”
不等姜岐回話，婷師姐的又道：“方才我聽到你們的聊天，你似乎對那白發魔女很感興趣？”
姜岐神色一正：“我想知道萬年前梅家究竟發生了什么，梅家是不是被白發……魔女覆滅的。”
接下來便又是良久的沉默，姜岐耐心等著。
“罷了，你既然知道我的那些事，我就當你曾是梅家的人，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
寒淵之地。
“唔……母親現在差不多應該知道了些萬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了吧？”
小白坐在大樹邊，背靠著巨樹，撫摸著手上的葉子。
他看了眼跪在他前方的一大片氳魔。
“你們說，母親知道了些許，想法會不會有所改變？”
最前方的氳魔歪了歪頭。
聽到母親兩個字，遲鈍的它眼睛稍微亮了些許。
“母親。”
它出聲念道，頭更歪，想起姜岐的面容，懵懂的臉上出現依戀的情緒。
小白哼笑一聲。
“我看你對母親是相當的迷戀啊，怎么，難道你以為她的心里會有你的位置不成？”
想到母親對這歪頭氳魔的信任比對他的信任都要多一些，小白不由得有些不高興。
伸出手，手指微曲，往外彈了下。
那歪頭氳魔瞬間被轟飛到遠處，它咕嚕嚕的滾了一圈，好半天才爬回來，又繼續跪著。
小白撇嘴。
無趣。
都一樣的無趣。
欺負計深那小東西也無趣的很，就只有在母親身邊稍微有點趣，偏偏那個梅家族地他進不去。
不過，比起這些，有一樣事情絕對有趣！
“說起來，得準備準備了，等母親出來，要送她一份大禮讓她高興高興才行……”
想到這兒，小白起身，身形消失在原地。
領頭的歪頭氳魔見小白走了，站起身，轉身朝跪在那兒的一群氳魔出聲：“起。”
那群氳魔便起了身。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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