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這其中就少不了摩擦,是完全的對立面。
野生系統只能在縫隙中生存。
如今面對上正規的,系統有些緊張。
趙松琬緊抿著唇,恍惚的摸了摸心臟的位置,到現在還能感覺到那種被刺穿的疼痛感。
之前的一切認知都被打碎。
她自以為輕而易舉釣到了攻略目標。
沒想到對方在高達99好感度的時候,會選擇殺了她。
簡直就是個變態!
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和別的人調情。
趙松琬想罵街。
她很久沒這么崩潰了。
那么多位面一直以來唾手可得,沒想到在這吃了一頭灰。
“我怎么還沒離開位面?”按照以前的規律,應該已經被判定任務失敗走了。
“是我幫了你。”系統舍不得走,攻略目標實在是太特殊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它也想要試試。
“你可以重新回到寄體中,只要攻略目標沒有被其他人攻略,你就不算失敗。”
趙松琬握拳,勝負欲被挑了起來。
她一定要贏!
忽然間,年輕軍閥毫無預兆的側了下眸。
在傾盆大雨中,雨水模糊了側臉,棱角分明,蠱惑人心。
長睫下那雙眼睛如同世間最陰寒的地域,無數亡靈在其中掙扎,魑魅魍魎不得解脫。
徑直和趙松琬的目光撞上。
那一刻。
趙松琬的心幾乎都跳出了嗓子眼里。
他們四目相對。
明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情況在對方眼里根本看不到,只會是一團空氣。
可趙松琬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懼。
對方好像……
真的看到她了。
不過一秒,染白又風輕云淡的移開目光,仿佛剛剛不過是隨便掃了一眼周圍。
趙松琬緊咬著唇,心亂如麻。
“小廢物。”少帥感嘆了一句,“還是你比較順眼。”
聲音低沉悅耳。
然而,費詩婷并沒有覺得榮幸。
誰知道在對方心中順眼到底意味著什么,說不定越順眼就離死亡越近。
她很想搖晃著長官的肩膀說老子才不是廢物,你他媽才是。
事實上,她只是露出了一抹屈辱的微笑,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長官說得對。”
媽的。
“你在罵我?”
涼薄平淡的聲音落入耳畔,費詩婷差點跳起來。
這人怎么知道的?!
“我沒有!長官是如此的英明神武高風亮節,我贊美你都來不及,對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不絕,世間無數詞都說不過來,怎么可能會罵你!”
“你說的很好。”染白慢條斯理的頷首。
“對吧!”費詩婷就差指天發誓了。
“在明日前,寫一份一萬字的稱贊書給我。”年輕長官凝視著她,一雙眼睛生來含情,恣肆疏狂惹人心動,語氣溫柔,如對待自己的情人,“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稱贊我的。”
我不想。
“如果我不寫呢?”她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對方扯唇,那截高挺鼻梁下薄唇如玫瑰花瓣,透著泣血的艷,蠱惑中含有劇毒。
“那就去死吧。”
毫無溫度的五個字在寒風中落下。
不蘊含任何情緒。
費詩婷從來沒有在哪一刻這么清醒的認知到,自己在對方眼中就是一個會上躥下跳的玩具,偶爾興致來了逗弄一句,意興闌珊時不屑一顧。
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沒有任何值得思考的必要。
費詩婷為了保住自己一條狗命,笑的燦爛:“請少帥大人放心,我對您的仰慕之情一定會寫完一萬字供您觀覽!”
“嗯。”
染白臉上沒什么表情,永遠掌控一切,喜怒莫測。
黑色軍裝漠然也鋒利,是一把出鞘的寒刀。
同色系的披風被風吹的鼓起。
邁開長腿,從費詩婷身邊走過。
費詩婷抿著唇,望著那人修長背影。
在走至門口的時候,那人忽然停住,對她勾了下手指,皮手套冷然中透著一絲欲的邪氣。
招呼寵物一樣的動作。
薄情眉眼在雨幕中看不真切。
費詩婷愣住了,沒想到對方還會要她過去,心想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會是改變主意想要殺了她吧?!
萬萬不可!
她茫然警惕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人,誰知下一秒,少帥竟然做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舉止。
那人起長指,懶懶解開了黑色披風的帶子,銀色細鏈垂落,無意間劃過皮手套,骨節突出漂亮,動作散漫。
在女人的目光中,直接扔在她的腦袋上。
披風蓋住了腦袋,視線驟然被蒙蔽,陷入一片漆黑,除此之外呼吸中還縈繞著清冷好聞的淡香,絲絲縷縷動人心,要帶著一丁點的血腥味兒,是剛殺完人后的氣息。
也許是和淡香中和,并不難聞。
費詩婷好不容易把披風從腦袋上扒拉下來,像頂著一腦門問號的貓,極為懵逼。
染白看著她的動作,輕笑了一聲:“小心著涼,小廢物。”
這是在……關心她?
那一句聲音引起心跳加速,溫柔也忽如其來,披風的溫度冰涼,令人瑟縮,領口垂著的銀鏈觸碰到肌膚,引起一陣顫栗,還殘留著軍閥身上的淡香。
即使再冷血無情,也透著令人心動的魔力。
費詩婷抱著披風,喪失了言語功能。
最后只能呆愣愣的,磕磕絆絆的說了一句:“謝謝。”
像鬼迷心竅吐出來的話。
說完費詩婷就后悔了。
對方之前是怎么對她的?!
她居然還說謝謝!
她是受虐狂嗎!!
但是長官一看就這么潔癖的人,怎么會把披風給她啊。
簡直下紅雨。
費詩婷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
“可以幫我個忙嗎?”低沉聲音徐徐誘之。
費詩婷還沉浸在亂七八糟的想法中,沒怎么思考就稀里糊涂的點了頭。
“真乖。”少帥主動幫她輕攏披風,動作風流多情,透著陰寒的矜貴感,那樣的距離有些近,女人聞著對方身上的味道,紅著臉,睫毛亂顫,下一秒就聽到那把令人魂牽夢縈的好嗓子說:“把這里打掃干凈。”
費詩婷愣住。
“做不到,就去陪他們。”
那輕飄飄的最后一句話落下,年輕軍閥已經優雅的離開,警衛給她撐著傘,在雨幕中上了統領府的車。
側影頎長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