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青萍之末
第一卷,風起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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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你,你說什么?你,你要去遼東戰場?這……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哎,秀娘,人不就是這樣嗎。天上哪能掉餡餅?無怪乎是很多人只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揍而已!我李三兒不過山野刁民一個,何德何能,能讓丁公公那種大人物,高看我一眼?”
看著劉秀娘俏臉上滿是心悸的驚悚,李春來一邊用力抓著她的手腕,一邊又道:
“秀娘,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這幾日,我在青州發了點小財,給你留下二百兩銀子。
若我李三兒命大,僥幸從遼東回來,必娶你進我李家的門。若我李三兒命薄……你,你便找個好人家再嫁了吧……”
“不行!”
“三兒,不行,我不讓你走,我不能讓你去遼東!嗚,你,你若出了事,我,我怎么跟楊嬸兒交代啊……”
“唔……”
“不是,秀娘,你,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咱好好說啊。噯……”
不多時,屋內本來稍稍緩和的氣氛,不由再次炸裂開來,劉秀娘再次占據了主動權。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她此時的所有目標,盡數都在李春來的身上……
如果說,昨夜只是一次如夢似幻的夢境,那今天這,卻是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的水乳.交融……
小半個時辰后,看著身邊滿身香汗、如小貓般不著寸縷的劉秀娘已經沉沉睡去,李春來的嘴角邊不由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人啊。
尤其是男人,是真不能太實誠啊……
就比如今天這。
他李三爺前面幾乎機關算盡,卻是非但沒有得到舊夢重溫的機會,還差點搞出人命來……
可當他李三爺都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忽明忽暗的搞些飄渺的東西,卻是……
看著劉秀娘陌生卻又無比熟悉的俏臉,李春來的眼神不由也愈發柔和。
相比于李春來身邊的初雪、秦玉奴等人,劉秀娘肯定不是最漂亮的,比之初雪她們至少得差了一個等級。
但是。
劉秀娘帶給李春來的親近感,特別是那種根本不好形容的滿足感——
卻是其他任何女人都無法比擬的!
尤其是李春來此時已經旁敲側擊的確定了,劉秀娘昨晚時還是第一次,她那個不成器的男人,竟是個‘天閹’……
想著,李春來的心情不由也越來越好。
渾身上下都是充滿了旺盛的斗志,剛才鏖戰的疲憊都是散去了不少,又重新開始恢復活力!
像是人生、命運這種東西,你想直接去控制它,卡住它的喉嚨,那怎么可能呢?
這種東西,就像是那些虛無縹緲的‘天道’一樣,便是大羅神仙又怎可能盡數控制?
在這種狀態,人需要做的,便是挺起胸膛,挺直腰桿,勇敢的去面對,去解決,去承受!
用盡所有的能力,去解決這個問題,再從其中尋得自己能抓到的切實好處!
正如那句看似粗俗、卻是無比真切的老話:“只有死敵人,才是好敵人。只有把肉徹底吃進嘴里,咽進了肚子里,那才是真正的好肉!”
想著,李春來也不再浪費時間,轉過身去,又去輕輕親吻劉秀娘的臉頰,剛剛平靜下來的室內溫度,止不住又開始發生新的變化……
直到午時出頭,李春來這才是離開了劉秀娘的小店。
此時,在不遠處的一家茶樓里,那杜獻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終于心想事成、得償所愿,而且是徹底又完美的圓了自己‘兒時的夢’,李春來對劉秀娘這邊自是會好好安排。
一通胡侃海侃,直接把杜獻侃懵了,這廝簡直恨不得馬上便跪下來給自己磕頭了,李春來這才作罷,對他大肆畫餅,讓他關照好劉秀娘這邊。
但李春來此時對劉秀娘早另有安排。
劉秀娘畢竟是開店出身,特別是她原本的夫家,釀酒更是已經數代人,有著好幾個秘方。
水平比之半吊子李秀蓮不知道高出多少條街去。
眼下這般事態,劉秀娘周邊的事情,便是李春來一時也不好處理利索,她再在這邊開這小破店,顯然不智。
最好的辦法,便是給她們一家人,找個安靜地方,安靜的精研她這‘大滋補酒’。
但是真正的蒸餾酒配方,李春來卻又不給直接給她,只給她提供成品蒸餾酒作為原料。
這無關人品與信任,而是李春來從現實的血淚教訓中打磨提取出來的寶貴經驗!
雞蛋,不能只放在一個籃子里。
這對大家才是都好!
又處理了幾件瑣事,包括親自去給二少奶奶那邊買了一只精致的手鐲,派人給她送過去,再次表示感謝,這時已經申時了。
“呼。”
李春來也不再墨跡,大步前往青州南大營!
到此時,李春來的心里也徹底的下定了決斷!
所謂‘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縱然此時這般狀態,李春來可以耍很多花招,規避丁公公這一次的提攜(使喚),乃至讓丁公公都挑不出毛病來。
可李春來更明白,‘打鐵還需自身硬’的道理!
為‘吏’這東西。
雖算得上是一條路,比起許多尋常老百姓而言,已經算是一條難得的好路了。
可稍微深究一下,李春來便是通透了其中的諸多極限,特別是那種無法逾越的天花板,著實是太讓人難受了。
就比如。
以李春來的天分,混個十年八年的,肯定也能混到盧大捕頭、乃至青州這些大捕頭的模樣,有家有產有業。
但這個程度基本上也就到頂了,還能再往上為‘官’嗎?
那怎么可能?
更不要提,女真韃子正如狼似虎的窩在遼地,再沒幾年就要把煌煌大明朝都撕裂呢。
李春來此時的確是根基很薄,可,根基很薄也有根基很薄的玩法。
丁公公顯然是知道他李三爺此時狀態的,難不成,就他李三爺此時這點小人手、小身板,丁公公還要定上什么高端目標嗎?
一路思慮,李春來已經是來到了南大營之外。
卻是看到——
南大營周邊街區的積雪都被掃的差不多了,可南大營里面,除了幾條路,其他區域,還盡是一片圣潔的白色。
這讓李春來心里也更篤定了要入軍職這條路!
連府城青州都是這個鳥模樣,難道,還指望其他地方怎的怎的?
京營與秦軍的‘大爺兵’,他李三爺又不是沒見過,除了靠自己,還能靠誰呢?
灑銀子通報之后,李春來一路又來到了這本該是圣地般的南大營里面。
只是,或許是這時略有緊張感的關系,李春來這才發現,他的兩條腿,不自禁便是有些發軟……
但這非但沒有讓李春來害怕,反而更平添了無窮的斗志!
就算今晚再去找劉秀娘,他李三爺依然可以橫行無忌,蓋世無雙的再戰三千回合的!
因為,這些美好,都需要他李三爺挺起他的胸膛,親自去守護!
“小的李三兒,見過公公。只一日不見,公公您的風采,竟比昨日更甚許多哇……”
南大營中軍這邊居然沒幾個人。
顯然,青州這邊的攤派工作,并不是太好做。
李春來沒費什么力氣,便是見到了正在思慮的丁公公,趕忙討著巧行禮。
“桀桀。小三子啊小三子,你個小猴子,小嘴是抹了蜜嗎,這么甜的?”
丁公公只沉了片刻的臉,便是止不住笑出聲來,笑著招呼李春來起身。
李春來面上恭敬行禮,心里卻是一個機靈,也有了不少數。
以他對丁公公的了解,只看這大太監此時的狀態,便是明了了,丁公公這邊的事情,應該不錯!
換言之。
這次攤派,他勝過劉公公的青州這邊一籌,恐怕沒有太大難度的。
這也讓李春來心里止不住的暗暗腹誹,果然是‘手里有糧,心里不慌’啊。
而丁公公手里的這個‘糧’,他李三爺說是最大功臣也不為過了。
如此,他李三爺從他丁公公這邊摳點好處出來,那自也是人之常情了。
兩人說笑幾句,李春來便是畢恭畢敬的表示,他原以為丁公公分憂,效犬馬之勞。
“桀桀。”
丁公公的心情不由更好,開懷大笑:“三兒,很好,你很好。雜家沒有看錯你,你并沒有讓雜家失望,你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啊!”
李春來一邊小心觀察著丁公公的表情,一邊卻也是小心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公公,恕小的愚鈍淺薄,不知,咱們此役去遼東,到底是去何方,又該從哪兒去,做些什么呢?”
“這個問題問的好!”
丁公公這時也緩過神來,笑瞇瞇看向了李春來的眼睛:
“三兒,跟你這小猴子,雜家也不想玩虛的。你便來跟雜家說說!此役,雜家這邊,如何能出最少的銀子,花最少的力氣,卻又能皇爺記住雜家,知曉雜家的勞苦功高呢?”
“這個……”
饒是李春來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當面聽著丁公公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還是有些無言。
狗太監,你還能再不要臉點嗎?
不過,丁公公這話反而讓李春來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他能當面說出這番話,儼然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心腹了!
這一來,提攜之事,誠意與框架顯然都更高了一點。
“公公,此事,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的現在還不知道詳情,一時也有些摸不到頭腦哇……”
李春來思慮片刻,也不再墨跡,看著丁公公的眼睛,直入核心。
“桀桀。”
“你個小猴子,急個甚的?雜家這不是就準備告訴你了嗎?哎,說起來,這事兒,還是要怪那幫天殺的狗韃子啊!每年一到冬里,就這個時節,他們便又開始止不住的鬧騰了……”
說著,丁公公便是給李春來解釋起了遼地最近的一些事情與變化。
李春來本來還很放松的心神,隨著丁公公的敘述,止不住的便是緊繃了起來!
他雖早就知道,這些年遼地事務很是不順,卻是怎想到,現在不過才萬歷四十六年,竟,已經到了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