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青萍之末
第一卷,風起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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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拿童爺開刀,把他往死里搞,李春來顯然不是無的放矢。
雖說符爺這邊也沒少給他李三爺找過事兒,當初還差點把他李三爺逼上絕路,惡狗一般。
但話說白了,符爺因為諸多方面的因素,他的手段,注定是有限的。
可這童爺儼然不一樣!
這廝的手上,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童爺真要逮著他李三爺下手,李春來這邊也不是太好防備的,他李三爺才是起步階段,著實有點太單薄了。
如果是正常狀態,李春來肯定會有所顧忌,畢竟,不論是這符爺還是童爺,身份都不一般。
一旦出了事,那必定是騷腥中的騷腥。
而且,倘若大佬們又換新人過來,還不定又要有什么新的幺蛾子,還不如維持現狀。
但此時,這‘借刀殺人’的機會已經出現了,而且就算符爺做掉了童爺,元氣必定也要大傷,勢必要夾著尾巴做人!
李春來又怎能放過?
說時遲,那時快。
短短幾分鐘時間內,腰刀的寒芒飛舞,鮮血不斷飛濺,雙方好手幾乎已經是人人帶傷,但一時誰也吃不下誰。
這便是明軍現在的現狀。
這種裝備體制著實是不太行。
雙方此時雖都沒有披鐵甲,但都是有著軟甲、棉甲之類,這種單薄的腰刀,肯定是能砍傷人四肢,卻是絕難破軀干的防。
現在雙方就是在拼體力,硬撐到對方先撐不住為止。
不過,到了這種時候,童爺他們秦軍見血更多的兇悍也是迸發起來,童爺揮舞著還在不斷滴著鮮血的腰刀,暴虐大呼道:“跟著老子頂上去,砍死他們!”
“跟著童爺沖啊,滅了這幫狗雜種!”
“沖啊!”
秦軍這幫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自是明白童爺的意思,暴虐的吼著,便是繼續殺向京營眾人。
符爺這時褲子都快要被嚇尿了,但他也明白,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有人聽到了這邊的喊殺聲,想過來卻絕不是一時半會。
如果他不能自救,便只能像是死狗一般,被這童爺虐殺在這里當戰利品了。
當即也是大呼:“艸他娘的哇,誰殺了這姓童的狗雜種,老子豁出去了,賞他五百兩銀子!給老子弄死他!”
眨眼,稍稍碰撞沒片刻的眾人,又是更迅猛的沖殺在了一起。
但這般狀態,想有成果還是有點難的,殺人畢竟不是殺雞,更要不提雙方都有精甲護身。
李春來忙是看向了胡關山這老油條。
胡關山此時也很緊張。
不同于剛才的偷襲,隨便搞就行了,這幫人明顯是好手中的好手。
他要想不被人發現,出手的機會便是得更為精準的拿捏,不能讓人找到破綻的。
可此時,如此混亂,顯然不會有什么好機會。
李春來看胡關山都是沒了主意,心中不由也有些焦慮。
他眼力極好,倘若他此時能有胡關山的手段,是肯定能找到機會的。
可惜啊。
少時一直在讀書,對于身體并未有什么打磨,此時只能是‘望洋興嘆’。
也無怪乎古之大賢言:“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人想要達到想要的境界,需要學習的東西著實是太多了。
不過,思慮間,李春來忽然一個機靈,忙是對胡關山低低道:“胡爺,看到沖的最狠的那個秦軍的猛男沒?打他的腿,把他弄到小溪里!”
“噯?”
胡關山一個愣神,下意識便是看向李春來所說的那人。
只見。
那秦軍猛男此時腰刀飛舞,正處在小溪邊的當口上,狂逼向一個京營的好手,儼然是想把這京營好手給弄到小溪里。
這京營好手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拼死不退,保持著最后的余地。
但看這模樣,他已經是撐不了多久了。
胡關山也來不及多想,出于對李春來的信任,他迅速的拉開了彈弓,‘嗖’的便是射向了這秦軍猛男的小腿。
“哎喲!”
胡關山此時是由上打下,也就是三十步出頭的距離,不論角度還是距離都是極好。
這一下出手,正中這秦軍猛男的小腿,他登時便是驚呼一聲,身形一個踉蹌,急急就要調整。
可那京營好手也不是吃白飯的。
他剛才一直被壓著打,受了不少傷,本就一肚子火氣,此時機會陡然出現,他還以為是這秦軍猛男腳底打滑了呢,哪可能放過這等機會?
“去死吧,你這個狗艸的土包子!”
他當即便是爆吼一聲,掄刀便朝著這秦軍猛男的臉上劈過來。
這秦軍猛男.根本來不及思慮,舉刀便是格擋。
卻不料。
這京營好手這一招完全是虛招,趁著這秦軍猛男格擋的瞬間,抬起一腳,便是直沖著這秦軍猛男的小腹上踹去。
“唔,狗東西……”
“撲通!”
饒是這秦軍猛男身手明顯更好,卻是小腿上吃痛,又是又驚又懼,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其他反應,已經是被踹飛到冰冷的溪水中,驚起一片水花。
“黃二!!!”
童爺此時正在這秦軍猛男黃二身邊不遠,一看到黃二居然出事了,眼睛都是紅了,大吼一聲,提刀便是朝著這京營好手砍過來。
“大哥,救我!”
這京營好手魂兒都要被嚇飛了,當即便是凄厲呼喊。
旁邊馬上又有一個京營好手撲過來,‘當啷’一聲,便是剛住了童爺勢大力沉的一擊。
但也正是因為他過來救他兄弟,導致不遠處的符爺身邊輪空了,童爺當即便是一邊砍殺著這邊,一邊大吼著讓后續人手補符爺的刀。
眼見局面又要陷入新的混亂,李春來忍不住踢了呆萌的胡關山一腳,低聲啐罵道:“胡爺,您還傻愣著干什么啊,弄那姓童的哇。翠煙閣的姑娘可是都等著您呢!”
“額,好!”
胡關山這時才是陡然回過神來,想明白了李春來的思慮,原來這是借刀殺人中的借刀殺人哇。
天知道這小崽子到底是怎么分辨出的這混亂中的人物關系,竟然是想用京營中身手最好的那人,做掉這童爺……
當即也不再墨跡,行云流水的便是對童爺一記精準偷襲!
“唔……”
童爺的耐受性明顯比常人要好上許多,身形卻還是止不住的一個趔趄,張口就要大罵,呼叫救援。
但那京營好手又怎會放過這等機會?
特別是,符爺還在那邊等著他救援呢。
“去死吧,狗東西!”
他暴虐一聲大吼,猛的便是飛起一腳,直接踹向童爺。
可憐童爺身手絕不會弱于他,卻是已經被胡關山的‘暗器’所傷,身體遠沒有達到最佳狀態,將將避開一些,卻還是吃上了這一腳的大部分力道。
登時一下子被踹翻在地,差一步就要滾到小溪里了。
而還沒等童爺反應過來,那京營好手的后手招已經是趕至了,‘噗’的一聲,便是直接給童爺的大腿上開了個大口子。
“哇——”
童爺這時再也扛不住了,殺豬般驚恐的呼吼,而他腿上傷口中的鮮血,也像是涌泉一般,飛速的翻涌出來。
可憐童爺剛想繼續撐起身子,先逃到安全區域再說。
那京營好手已經是近了他的身。
這一瞬,李春來都是沒有看清這京營好手到底是怎么做的,童爺這邊卻已經被死死摁在了地上。
旋即,他的首級便是被這京營好手割下來,滴著大量的鮮血碎肉,被高高舉起,大呼道:“姓童的已經死了,哪個不開眼的,還想上來送死?!”
濃郁的血腥氣登時讓暴虐的氣氛一下子冷下來不少。
秦軍眾人都有些傻眼了。
儼然誰也沒想到,這短短時間,他們的首領居然被京營的人給做掉了。
雖說大家都是亡命,但究竟有目標才會有動力,一看到如此,秦軍眾人哪還敢再戀戰?
“撤!”
“快撤!”
“回去稟報將爺,將爺會為童爺報仇的……”
“京營的狗雜種們,這梁子沒完……”
一眾秦軍人只敢放狠話,卻再不敢參戰,都是狗一般急急退卻。
很快,激烈的氣氛便是消散無蹤,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現場。
“符爺,您沒事吧?”
“爺,您咋樣了哇……”
京營眾人稍稍歡呼片刻,便是馬上圍到了真的已經被嚇尿了褲子的符爺身邊。
然而符爺此時雖是尿了褲子,卻是止不住興奮的夜梟般怪叫不止:“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土包子,還想弄你爺,現在,知道你爺的厲害了吧?哇哈哈哈……”
京營眾人見符爺沒事,這才是更為興奮的歡呼起來。
而這時,后續終于有人手又是趕至了,京營眾人登時止不住的緊張起來。
仔細確認片刻后才是發現,并不是秦軍的人,而是一部當地豪紳武裝,只有寥寥十幾人。
他們是真的進山來打獵的,聽到這邊的喊殺,還以為這邊出了什么事兒呢,這才過來查看。
山上,眼見大局已經是穩固下來,京營這邊的效率怕是也要大打折扣,胡關山止不住看向了李春來,低低道:“三兒,接下來,咱們,咱們該咋辦了……”
“咋辦?”
李春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這時也止不住的舒緩下來,嘴角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涼拌唄!走,胡爺,這破地兒的破事兒,咱爺們不摻和了,換個地方耍耍!”
“額……”
看著李春來瀟灑的便是掉頭離去,胡關山愣了片刻才是回過神來,卻是止不住的搖頭失笑。
縱然他比李春來多吃了幾十年的飯,也見過無數李春來沒有見過的世面。
可,真當關鍵時刻的那種決斷,那種由上而下的敏銳力——
他胡爺,怕拍馬都是趕不上這個比猴兒還精的小子啊。
很快,李春來一行人便是消失在迷茫的雨雪夜中。
而逐漸化為實質的雪花,不多時便是漸漸的遮蓋住了他們曾經留下的諸多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