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有危險,何裕也不坐以待斃。
他提起了手里的劍,開始與元德音對打起來了。
獨孤靜兒坐在馬車里,她看著外面,神情很是擔憂。
因為這何裕郡王,一看就內力深厚,武功更是厲害。
也不知道無依會不會有危險呢?
但是十幾個回合之后,獨孤靜兒的神情逐漸變得激動。
因為元德音居然毫無壓力地把何裕郡王的右手給刺傷,何裕郡王的劍重重落在地上。
而他的那些下屬們都被火藥給炸山了,所以他現在是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著元德音,何裕的眼里全是警惕。
一個年紀這么小的女娃,武功竟深不可測。
他都看不出她的實力。
而且,才不過是十幾招,他就敗下陣來了。
天下什么時候出現了這么一號人了?
對于何裕郡王的問題,元德音也不打算回答。
她現在正在心里思考一個問題。
為何她方才與對方對打的時候,就察覺到對方內力充沛,精力十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病重的人。
“何裕郡王,聽聞你病重,都快要死了,但見你這個狀態,倒不像是一個快要死的人啊。”
元德音抬眸,語氣犀利地看著對方。
聽到元德音這話,何裕的眼眸里閃過幾分慌亂。
但是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本王又不是個廢物,病重還能下床殺人,有何問題?”
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倒是很坦蕩,但是很可惜,他剛才那個緊張的模樣也被元德音給看得一清二楚了。
把手里的劍丟在地上,元德音一個快速的閃身就到了何裕的身后。
對付神秘的龐世,她沒有勝算,但是對付區區一個何裕郡王,她還是有把握的。
對于元德音的到來,何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她把兩邊手給掰骨折了,然后被踢在地上。
元德音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開始把脈。
才沒有一會兒,她的眼神開始陰沉下來。
“你根本就沒有生病。”她冷聲說道。
眼前的何裕,脈搏穩健,哪里有生病的痕跡?
“你居然還會醫術?”何裕的臉色終于變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變得不屑起來了。
“沒錯,本王的確不是病重,放出消息不過是想引來朝廷和武林的人。你是君周函小兒的人呢,還是武林的人?”
他居然主動坦白了,還不忘記拉攏元德音:“小丫頭,你給那些人賣命能值多少錢?你要是愿意跟隨本王,為本王賣命的話,你要什么本王都給你。”
“那如果我說,我要你的命呢。”元德音垂眸,冷眼看著到了這個地步,姿態還高高在上的何裕。
“好大的口氣,本王的命,也是你這種黃毛丫頭要得起的?”
聽到元德音的話,何裕郡王怒了,語氣也有些陰沉。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始輕蔑地笑了起來。
“你的手法,可不像是武林的人。難道,你是君周函的人?呵,那小子,果真是不敢把陶琳給送過來。你是想來救那些百姓的嗎?那你可要好好保護本王的性命,要是本王有個三長兩短,只怕那些人的命都得沒了。”
說著說著,何裕的語氣還變得囂張起來了。
“靜兒,過來。”元德音對獨孤靜兒招了招手。
獨孤靜兒見狀,沒有任何猶豫就跑過來了。
而元德音則是用繩子快速把何裕給綁起來,然后把繩子的一頭丟給了獨孤靜兒。
“他,你先替我盯著。”元德音輕聲對獨孤靜兒說道。
“啊?我,我不行的……”獨孤靜兒一聽就開始害怕了。
她擔心自己要是讓何裕跑了,那她就對不起元德音了。
“不用擔心,他折騰不了的。”元德音一邊說著,一邊往何裕的嘴巴里喂了些什么.
“你喂了本王什么?”何裕一邊在干嘔,一邊著急地問元德音。
“也沒有什么,只是一種讓你再也用不了武功的藥而已。”元德音語氣平靜地說道。
什么?
何裕一聽,神情都有些崩潰了,他趕緊繼續干嘔。
但是藥粉已經入腹了,想要吐出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內力也在漸漸流逝。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對本王做了什么。”何裕再也維持不住淡定了,他像是一只瘋狗一樣亂吠。
但是元德音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怕,她還安撫獨孤靜兒:“他現在對你沒有任何危險,你要是覺得他吵的話,點了他的啞穴就好。”
“好,好的……”
獨孤靜兒已經被元德音這一系列雷厲風行的操作給震驚了,整個人也快說不出話來了。
等到元德音那話說出來很久之后,她才后知后覺地趕緊搖頭。
這個無依,比大長老培養的女兒還厲害。
不知不覺之中,獨孤靜兒看著元德音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而元德音則是去清點村民,確定大家都沒有受傷之后,就給他們發錢,然后讓他們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收了錢的村民擔心被何裕郡王的人發現,然后報仇,所以他們一個個都趕緊離開。
元德音回到了獨孤靜兒的身邊,把繩子給接過來,然后說:“上山的路上危險,靜兒,你還是自行離開吧。”
自行離開?
“哎,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小姐。你能上山救百姓,本小姐也可以的!”
聽到元德音要趕她走,獨孤靜兒就急了。
“上面可能會山腳還危險,你確定你真的要跟我上去?”
元德音眼神嚴肅地看著獨孤靜兒。
何裕居然假傳自己病重的消息,由此可以看來,他一定是布了一個很大的局。
只怕,山上比山腳更加兇險。
她不想獨孤靜兒跟著她冒險。
獨孤家族的人本來就討厭她了,若是獨孤靜兒跟著她出事了,只怕那個二長老恨不得親自追殺她。
“本小姐又豈是膽小怕事之人?你能做的,本小姐也能做好嗎?”獨孤靜兒聽到元德音這話,她非常的不服氣。
“本小姐特意從那么遠的地方趕過來,就是想救百姓,你現在突然把本小姐給趕走,豈不是浪費了本小姐的一番苦心?”
獨孤靜兒繼續咋咋呼呼地說道。
見到獨孤靜兒還不愿意回去,元德音的眉心皺得厲害。
她直接上手把何裕郡王給打暈,然后面色嚴肅地看著獨孤靜兒:“獨孤小姐,你還是不要任性了,你父親還在家中等你回家呢。”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本小姐的身份的?”
獨孤靜兒臉色大變,她緊張無比地看著元德音。
“本……”元德音張口想要說出自己的身份。
但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馬奔騰和馬車轱轆滾動的聲音。
元德音的話被打斷,她快速看過去。
駕馬車的人,怎么那么眼熟?
那不是無影嗎?
無影見到元德音的時候,內心也無比震驚。
丞相大人與玉神醫不是說郡主失蹤了嗎?為何郡主會在這里,還與一個陌生女子站在一起?
“有,有埋伏!”重重咳了一聲,無影忍著胸口的疼痛隔著距離對元德音大喊一聲。
什么?
埋伏?
元德音看到風吹動馬車簾子,里面,沈川楠渾身是血,玉笙蕭正在用東西摁住他的傷口。
他們為何會受傷了?
九皇叔在哪里?
琳姐姐呢?
擔憂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想跑過去,結果見到了馬車后面,黑壓壓的一片。
這是……
烏鴉嗎?
幾乎是鋪天蓋地的。
那些烏鴉所過之處,竹林一片荒蕪。
“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烏鴉?”獨孤靜兒見到這一幕,腿都軟了。
元德音眼里閃過凝重的情緒。
時隔七年,她居然又見到了這么多烏鴉。
她上一次見到這么邪門的東西,還是在七年前,她失蹤的那一晚。
烏鴉,好像與凌葉國是掛鉤的。
難不成……
是凌葉國的人?
畢竟,七年前,那一夜真正害她出事的人,至今還下落不!。
想到這里,元德音渾身發冷,眼神也冰冷得可怕。
“拉好繩子。”元德音抓著獨孤靜兒的肩膀,把綁著何裕的繩子交到她的手中,對她說了這么一句。
然后她快速把旁邊馬車上的琴給拿下來,背在身上。
“上去。”她把獨孤靜兒與何裕一同推到了馬車上,然后拍了拍馬的腦袋。
馬開始長吁一聲,然后開始騰起了自己的前蹄。
緊接著,就開始往山上跑去。
“啊!!!”
前面還傳來了獨孤靜兒的尖叫聲。
但是元德音這個時候已經無暇安慰對方了。
她剛才已經叮囑過那匹馬了,它一定會把獨孤靜兒安全帶到山上去的。
也不知道山上是什么情況。
但是很顯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山上的情況再糟糕,也比山腳的情況好。
接下來,就是師父他們了……
元德音深呼吸一口氣,她回頭,見到無慕正好把馬車給駕馭到他們這邊來了。
她快速一個躍身,就開始飛到了馬車頂上。
站在上面,視野開闊了,她這才發現……
剛才她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在馬車的后面,黑壓壓的一片烏鴉,猶如還是一堵牢不可摧的鐵墻。
明晝在地面上奔跑,想要引走那些烏鴉。
但是那些烏鴉把它給啄得滿身是血,依舊不愿意放棄追著這輛馬車。
“明晝。”元德音擔憂地喊了明晝一聲。
聽到元德音的聲音,明晝快速抬頭。
“嗷……”
他嚎叫了幾聲,氣息已經很是微弱了。
元德音聽出來了,它快要扛不住了。
她的心狠狠一顫。
雖然她平時嘴上會嫌棄明晝,但實際上她早已經把它給當成了自己的家人。
現在看到它受到這么重的傷,她內心怎么能好受?
深呼吸一口氣,元德音大聲對駕著馬車的無慕說:“無慕哥哥,你堅持住,一定要安全把師父和沈大人安全送到山上。本郡主會替你們殿后的。”
“郡主!”
無慕聽到這話,心狠狠一顫。
郡主她可是千金之軀,怎么可以提他們殿后呢!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的馬車已經駕上了上山的路了。
那條山路很曲折,還很狹窄。
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把馬車給掉頭,否則容易人仰馬翻。
心情沉重,無慕只能是忍著痛苦與擔憂繼續專心駕馬車。
元德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擋在了明晝的身后,直面那些黑烏鴉。
也是這個時候,一個雪白色的團子從馬車上滾下來。
它灰頭土臉地跑到元德音的腳邊。
“咕吱咕吱……”主銀,我要和你一起。
看著這只平時貪生怕死的兔子,到了這個危急關頭居然要和她共存亡,元德音的心情都有些復雜了。
“你照顧好明晝。”叮囑小白一聲之后,元德音轉過頭來,眼神冰冷地看著這些黑烏鴉。
黑烏鴉見到人,馬上就不要命地沖過來。
元德音的手掌開始凝聚內力,然后一掌揮過去。
掌風打在了黑烏鴉的身上,一大片黑烏鴉倒在了地上。
元德音也得以松一口氣。
就在她準備提起第二掌、第三掌把這些黑烏鴉都給擊退的時候,突然那些倒在地上的黑烏鴉蘇醒過來。
它們看起來不但不像是受到傷害的樣子,反而攻擊力更強了。
一不小心,元德音的手臂被啄傷,鮮血直流。
這些鬼東西,果然夠邪門,居然弄不死的!
元德音的心狠狠一沉。
如果自己的攻擊都對它們造不成任何的影響,那她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臂上的鮮血沾染了她背上的木琴,然后木琴開始震動起來。
它這是怎么了?
元德音震驚地看著木琴。
突然,她想起了當初在亡魂陣的時候,于瘋子給過她一本樂籍。
說這些曲子若是被彈奏出來,就能控制萬物。
當時,她覺得于瘋子就是胡說的。
這世間,竟有能控制萬物之聲音?
這也太胡鬧了吧。
而且,于瘋子還說過了,這曲子若是用其他的木琴彈奏的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更不要說發揮作用了。
唯有汎洲島的鳳尾琴,才可以做到。
難道……
腦海之中閃過這些記憶,元德音也沒有時間思考更多的東西了。
她快速把身后木琴給取下來,然后放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在上面那塊布被撩開的時候,元德音竟看到了簡樸無比的木琴發出了金色的光。
而木琴尾部,一個鳳凰,栩栩如生,仿佛要飛出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