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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乾的臉色僵硬了一秒，低聲說道：“你瘋了。”
“沒瘋。”他是沒瘋，現在就看首輔大人瘋不瘋……
江夜乾知道厲若玄或許又在試探他，所以他很冷靜的道：“厲若玄，你是不是想讓似錦效力朝廷，所以才故意說出喜歡她的話。”
厲若玄從容極了：“并不是，我從第一次和齊姑娘在青羊湖邊碰面后，就有點喜歡她了。只是一直沒確定心意罷了。如今有一個少年宗師跟在她身邊，只會堅定我喜歡她的心意。說明她足夠優秀嘛。”
“……”江夜乾想保持冷靜，但瞬間幾乎停滯的呼吸聲泄露了他的情緒。盡管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讓表情看起來自然些。
厲若玄看著江夜乾變換的情緒，心情莫名的極好，故意拉關系道。
“首輔大人，你都打算辭官回鄉了，我自然不會把你再當做敵人，你看，我現在對你這么熱情，你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我早已將你當做知己來看待，所以才對你說了這么多心里話。”
“你既然知道我喜歡齊姑娘，作為我的朋友，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挖我的墻角。”
“如果那個小丫鬟真是齊青杳，那么以陸厭之前的毛病。陸厭肯定是不可能離姑娘那么近，還有點曖昧。所以依我看，陸厭肯定是喜歡齊青杳了。所以那個病癥有所減輕。”
“若是陸厭真喜歡齊青杳，你肯定要向著我。”
“你想想，若是讓似錦給陸家服務的話，以后北涼皇帝都要徹底看陸家的臉色了。”
厲若玄也不管江夜乾有沒有在聽，徑自說了一車轱轆話。
說完后才發現江夜乾一聲不吭，他催促著他：“你怎么不說話。”
江夜乾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你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嗎？”
“現在給你機會。”厲若玄一派輕松自在的道：“說。”
“厲若玄，你真喜歡她？”江夜乾覺得厲若玄肯定有試探他的成分，那么只有反其道而行。
厲若玄斬釘截鐵道：“當然真了。”
江夜乾問道：“你會好好照顧那三個孩子？”
“我愛屋及烏，當然會好好照顧那三個孩子。”厲若玄堅定的表示：“以后就當做親生的來對待。”
語畢還有些自言自語的道：“我雖然沒有陸厭那么有錢，但好歹是國師大人，還是有一些產業的。所以你不必操心我養的起養不起女人孩子的問題。”
“那就祝福你得到幸福。”江夜乾的語氣很輕松，只不過眼底劃過風卷不動的幽深。
厲若玄愣了一下，忖度著他話語中的真假，隨后起身：“你先在這里坐著，我過去會一會那個小丫鬟，試探下。”
江夜乾：“……”
厲若玄朝著那邊走過去。
江夜乾的目光忍不住的追隨。
下意識的掃著陸厭旁邊的小丫鬟。
齊青杳在厲若玄跑到跟江夜乾坐在一起后，就莫名的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她想了想，給陸厭說道：“我感覺我可能被發現了。”
“恩？”怎么可能，不是易容了。
齊青杳指著某處：“那邊厲若玄跑過去和江夜乾坐在一起了。”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那兩個人最近因為大宗師的事情，時常在一起謀劃著什么。
齊青杳神色節制，眸色清黑：“照我對厲若玄這個人的看法，這個人恐怕是懷疑我的身份，所以去跟江夜乾討論去了。”
陸厭看一眼，也覺得可疑，但不想去那么猜測，便打擊她道：“你怎么這么自戀啊。你現在就是一個小丫鬟，誰會注意你。”
齊青杳眉梢沉下，說道：“就因為我是丫鬟，凌姑娘要買我，你不賣，咱們倆還湊得這么近的說小話！！！”
“……”確實有點太過于親密了。
齊青杳沒好氣的道：“你也不想想，你平時跟哪個姑娘這么近距離過？又對哪個小丫鬟，別人開價十萬你也不賣。“
“……”難道做的太過了？
齊青杳氣定神閑的分析道：“事情一旦太超出常理，以厲若玄那個精明的家伙肯定會有所察覺，懷疑我是正常。”
陸厭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那邊，立刻皺眉說道：“他已經往這邊走過來了。”
齊青杳后脖子的汗毛一豎，全身都緊張起來。
忍不住的對似錦勾勾手指，似錦立刻像個小狗勾似的，從陸厭的右邊跑到了齊青杳的旁邊。
剛才幾個人的座位是。
董敬、似錦、陸厭、齊青杳、空位
現在變成了。
董敬、空位、陸厭、齊青杳、似錦
齊青杳壓低了聲音給似錦說道：“絕對不能讓那家伙拆穿咱們倆的身份。”
“好的。”似錦開始琢磨要不要殺死厲若玄。
——厲若玄沒想到自己走過來時，那個小廝坐到了小丫鬟的旁邊，像是堅定了他的某些想法似的，恰好有個空位。
“陸公子。”厲若玄指著那個空位，對陸厭和善的笑道：“我能坐在你旁邊嗎？”
陸厭想到齊青杳之前的分析，便從善如流的道：“請。”
厲若玄從容不迫的坐下，摸了摸右眼的眼罩，這才越過陸厭的身體，看了一眼他左邊的小丫鬟，故作若無其事的道：“這個小丫鬟，聽說凌姑娘想要。”
陸厭冷不防的問：“國師大人難道也想要我們家的一個小丫鬟？”
“正有此意。”厲若玄不疾不徐的道。
說完后，一副坐等陸厭反應的模樣，打量著他。
陸厭一臉為難的揉著額頭。
“我跟凌姑娘不太熟，所以我家的小丫鬟不太想賣，既然國師大人想要，那……”
爾后，他起身，做了一個讓位置的舉動。
示意道。
“青青，你今晚就坐在國師大人旁邊，務必好好伺候。”
隨后陸厭就跟小丫鬟交換了位置。
這幾個人的座位立刻變成了。
董敬、厲若玄、齊青杳、陸厭、似錦
齊青杳在陸厭低頭看她時，雙方便交換了一個眼神。
她坐到厲若玄的旁邊后。
立刻掐著嗓子，用甜美的嗓音發嗲的撒嬌喚道。
“國師大人”
還一把抱住了厲若玄的胳膊。
厲若玄登時全身一僵。似乎還沒反應上來這到底咋回事。
小丫鬟大半個身子都貼上了厲若玄的左側身體，還用耳鬢廝磨的語氣說道：“莫非國師大人也想買人家回去？就是不知道要人家做普通丫頭呢，還是做……”
厲若玄渾身一陣惡寒。
小丫鬟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道：“通房丫頭”
從來很少跟女人靠這么近的厲若玄當場覺得全身不適的緊，趕緊撥開這個如狼似虎的小丫鬟，黑著臉道：“別靠近我！”
小丫鬟被撥開了手，委屈的抹著眼圈，嗓子嗲嗲的可憐兮兮道：“公子讓我今晚伺候國師大人，國師大人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讓你滾開！”厲若玄渾身陡然爆發出了一陣驚人的恐怖威壓，叫齊青杳臉色慘白。
不過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起身。
委屈巴巴的對陸厭道：“公子，國師大人讓人家滾開。”
陸厭笑著起身，與她交換了一下位置，笑容可掬的道：“既然國師大人討厭你，你還是老實的坐在本公子旁邊，別煩國師大人了。”
齊青杳坐下后，道：“謹遵公子吩咐。”
厲若玄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陸厭，然后十分不爽的離開了這里。
回到了江夜乾的旁邊坐下。
帶著慍怒的低聲吐出：“看來我猜錯了。”
“……”江夜乾嘴角帶著深意的笑，不發一語的看著那邊。
厲若玄撇著嘴角，說道：“你從頭到尾就沒有一點個人看法嗎？首輔大人。”
江夜乾忍不住的戳穿道：“你被耍了。”
“何以見得！”什么叫他被耍了。
江夜乾既然決定反其道而行，便要貫徹到底，所以這會兒誠實的給厲若玄道：“剛才你跟我說話時，那個小丫鬟，眼角的余光便看過來幾次，似乎注意到了咱們倆聚在一起。”
厲若玄：？
江夜乾說道：“你想想，一個普通的小丫鬟怎么可能見過你我。更何況還密切的注意幾次你我的動靜。”
厲若玄陷入沉思。
江夜乾提醒說道：“隨后，小丫鬟就低下頭，悄悄地跟陸厭交頭接耳了一會。”
厲若玄因為太過生氣，所以沒想明白，問：“這有什么問題嗎？”
“該說堂堂國師大人是精明呢，還是愚蠢呢？”江夜乾漫不經心的抱著雙臂，說道：“如果真是她，她應該是發現你我聚在一起，恐怕以齊青杳的性格，肯定判斷出了什么，所以你在走過去時，我想，若真是她。那就是已經做好了你過來的準備。”
厲若玄回過神了，“所以，我過去時，陸厭才會那么大方的將她送給我？”
“差不多。”江夜乾點頭。
厲若玄的眼神滿是玩味的笑意：“還做出那種舉動，為的就是讓我討厭？”
江夜乾呵呵笑道：“這不就成功的避免了國師大人的多加關心，還把你惡心的回來了。”
厲若玄：“……”
媽的。
被人玩了。
江夜乾看著他烏黑的臉色，就知道向來精明自以為是慣了的國師大人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