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厭瞧著她眼睛亮晶晶的樣子，臉一下子黑了，“你干嘛這樣看著我！！難道你想去她家不成？”
齊青杳真動心了，開始算賬：“是這樣的，她要是愿意花十萬塊買我，回頭咱倆九一分賬，我九你一，怎么樣？”還能賺個九萬兩呢！
“……”陸厭被她的話驚呆了。
忍不住的道：“你要是去凌家，回頭是要做工的。難道你想賣身后玩消失？”
“……”她的確是想拿了錢，再叫似錦偷偷的把她帶走……
陸厭看到她動心的模樣就不由得來氣，起身后，臉色不善的對凌落雁說道：“凌小姐，這個丫鬟真的不管出多少錢都不賣的，您不用再嘗試了。”
“這個丫鬟到底有什么好的，讓你們陸家這樣不放手。”
凌落雁簡直不明白了，十萬兩都不肯賣，莫非這個小丫鬟是陸公子的通房丫頭不成？可是看他訓丫鬟跟訓狗似的模樣，肯定不是受寵的通房丫頭了。
那么問題來了。
這個丫鬟能被帶出來出席這種拍賣場合，定然還有別的厲害才能。
凌落雁激動的握拳道：“敵人擁護的我就反對，敵人反對的我就擁護。看來這個小丫鬟除了嘴甜外，肯定還有別的能耐。哼！陸厭，你那個小丫鬟我是買定了。”
陸厭：“……”他是倒了什么霉運啊，今天惹到了這個難纏的祖宗。
江夜乾帶著趙信前腳走進來找了位置坐下后，就看到陸厭和別人在那邊針鋒相對，他道。
“那邊在干什么呢。”
趙信昂著脖子掃一眼，道：“好像是陸厭和凌家的凌落雁起了沖突。”
“去看看咋回事。”江夜乾吩咐道。
趙信過去查看了一下，迅速的回來匯報說道：“回大人，凌落雁好像非要買陸公子身邊的那個丫鬟，陸公子堅持不肯，雙方正在僵持中。”
“一個丫鬟？”而已，陸厭為什么不肯。
趙信垂著眸說道：“聽周圍的人說，那個丫鬟嘴很甜，夸了凌姑娘長的漂亮，凌姑娘就很高興，一高興就打算買下她，可是陸公子堅決不肯賣。”
“一個小丫鬟而已，堅決不肯賣？”陸厭何曾這么小氣過。
“是的。”趙信點頭。
“……”江夜乾不解的皺著眉。
但見觀眾席內，其他貴客都已經逐漸就坐，他只能按耐下關注那邊的心思。
厲若玄也過來了，坐在另外一邊的角落內。挺低調的。
……陸厭看到已經有人在臺子上走來走去，就知道拍賣快開始了，于是催促著凌落雁：“凌姑娘！拍賣快開始了。趕緊坐好吧。”
凌落雁氣惱的瞪了一眼陸厭，才沒好氣的，帶著丫鬟翠萍，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
齊青杳見凌落雁離開，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她暗暗的打量著會場。
發現在他們說話間，很多客人已經就坐。
貌似還有二樓。
二樓的欄桿內，坐著一些穿著打扮十分特殊的客人。
陸厭指著兩個方向，低聲給她說：“國師大人和首輔大人都來了。”
齊青杳的眼睛瞄了一眼二樓的方向，“我更好奇的是，樓上那個角落，坐著的那個紅衣面具男子是誰啊？”
陸厭也看了一眼那個紅衣男子，發現帶著面具，他微微一愣，就喊了一聲：“董敬。”
董敬頷首，悄悄地從位置上離開。
在拍賣開始后。
董敬才走回來。
悄悄地對二人道：“聽說是鬼樓望月閣的閣主。”
“啥？”
齊青杳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她震驚不已，結結巴巴的對陸厭道：“鬼樓……不就是那個……”
陸厭一臉淡定的道：“月牙拍賣所也是鬼樓旗下的，所以不必吃驚。”
臉上很淡定。
顯得很淡定。
但陸厭心中卻是一片錯愕呆滯。
因為月牙拍賣所盡管是鬼樓旗下。
可是，鬼樓旗下的幾個閣主向來都神秘的不得了。比各大堂主都神秘的存在。
堪稱來無影去無影。
大多數人不止是沒資格見。
也連他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有幸跟萬花堂的堂主和霹靂堂的堂主見過。但是四閣的閣主，就完全不知具體了。
畢竟四閣，摘星閣望月閣麒麟閣玄武閣，都跟暗殺和滲透有關，閣主的行蹤隱秘是正常的。
就他所知。
望月閣負責的是滲透和臥底。
專門派遣各種人才臥底在各個皇宮和各大官員身邊，指不定他們陸家，就有望月閣的臥底。
可是問題來了。
鬼樓旗下，望月閣的閣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陸厭的腦子一瞬間有些懵。
齊青杳不知道這個事兒的嚴重性，還興奮的給陸厭道：“蕭無極等人在那邊。”
陸厭努力的收回心神，強迫壓下好奇，回答她說道：“半個青州城的大佬們都到齊了，今晚很多人的目的都是那顆丸子。”
齊青杳掃了一圈這群大佬們，心想，競爭可真激烈啊，她頓了頓，沉聲道：“沒事，要是拍不到的話，到時候看誰拍到了……”
陸厭眉頭一跳，說道：“你難道還打算硬搶不成。”
“怎么說是硬搶呢。叫智取！智取！懂不懂！”俗話說的好，無毒不丈夫，齊青杳眼皮覆住半瞳，笑的很是從容：“我既然想要，就肯定志在必得。”
陸厭：“……”
很想說這家伙瘋了。
可她要是叫似錦來個半路打劫的話，指不定……還真能不花一毛錢就能得到。
拍賣開始后，一般前面拍賣的東西都是一些古玩玉器之類的。
江夜乾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打量著整個會場。
忽然，厲若玄從后面悄悄地轉了半圈，走到江夜乾的旁邊，對趙信做了一個滾開的手勢。
趙信哪敢對國師大人說不。
幾乎是立刻就讓開了位置。
厲若玄坐到了江夜乾的旁邊。
江夜乾不悅的皺眉，掃著他右眼的眼罩，“你坐過來干什么？請離我遠點。不然別人誤會我跟你關系很好就不好了。”
“我跟首輔大人關系本來就不差啊。”年輕男人干凈斯文的臉上滿是厚顏無恥的笑容，之后才道：“說正事。你看到那邊的畫面了。”
昂著下巴，用下巴指著某處的畫面。
江夜乾掃著陸厭那邊，說道：“看到了。”
厲若玄自言自語的道：“陸厭何曾跟一個小丫鬟那么親密過。”
“……”這家伙到底想說什么。
厲若玄笑瞇瞇的說道：“我聽人說，凌落雁要他的那個小丫鬟，他竟然死都不給。凌落雁都開價到十萬兩了，愣是沒買下那個小丫鬟。”
“……”所以呢，江夜乾不做聲，看著他。
厲若玄悠然自得的問：“你說，這個小丫鬟什么來頭。”
“我不想去猜測。請國師大人離我遠點。”沒看到因為他的舉動，在場的很多人注意力已經從臺上的拍賣，挪到了他們倆這邊。
“我懷疑，那個小丫鬟是齊青杳易容的。”厲若玄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徑自對江夜乾小聲說道：“陸厭右邊的那個小廝，恐怕就是似錦易容的。”
“……”江夜乾皺著眉不語。
厲若玄不疾不徐的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我的猜測了。”
他從陸厭靠近小丫鬟說話就在思考小丫鬟是誰。江夜乾卻不想去承認那個小丫鬟是她。“她為什么要易容來這里。”
厲若玄老神自在的分析道：“我想有兩點，首先，二妞很有修行天賦，她要是一碗水端平的話，就會為了大寶和小寶開始做籌謀。其次，上回似錦那么久沒出現，肯定讓她有了危機意識。所以，九星通天丸既然出現，她必然想拿到，不管是給自己吃，還是給大寶小寶留著……”
“……”該死的，不想承認，這家伙的猜測有幾分道理。
厲若玄又說道：“再者，如果小丫鬟不是齊青杳的話，陸厭何必不賣呢。人家都開價十萬兩了，一個小丫鬟而已，這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她是不是齊青杳，跟國師大人有什么關系。”江夜乾總感覺他對齊青杳過分的關心，莫非是因為似錦的關系嗎？但是話到嘴邊，江夜乾開始口不擇言起來，故意打趣道：“您這么積極的研究那個小丫鬟是誰，還特地糾結了半天她是不是齊青杳，這么關心齊青杳，很難不讓人懷疑，國師大人莫不是喜歡齊青杳。”
厲若玄立刻不要臉的承認了：“首輔大人猜得可真對。”
江夜乾：？？？？？
厲若玄發現他的神色一瞬間的凝滯，很滿意的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喜歡齊姑娘了，以后那請多多支持我。”
江夜乾：“……”他，他在說什么夢話嗎？
厲若玄拍著江夜乾的肩膀，一臉哥倆好的架勢，認真說道：“我之前問過那么多次，首輔大人是不是喜歡齊姑娘，首輔大人都堅定的說不喜歡，那今天看來，我是不會多一個情敵了，是吧？”
良久，江夜乾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干巴巴的問道：“你，喜歡，那個寡婦？”
“是啊。”厲若玄毫不猶豫的點頭，說話間，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江夜乾的眼睛和臉色，他面上任何細微的情緒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