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作者:
“盯著自家夫君的梢,你還好意思‘哼’,這臉皮是要有多厚啊?”
梁禾見到小娘子時,眼前一亮。
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所以這話說得也理直氣壯的。
葉菓板著小臉,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送上。
梁禾見她這樣,目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心里莫名發虛。
難道是他哪里做得有疏漏?
葉菓瞅著小舅舅眼中冒出得意好勝的光芒,便不動聲色的壓一壓。
眼前的男子長身玉立,嘴角含笑,立在她跟前任她打量,毫不心虛。
果然,她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能看中的也不是一般人!
便是世家教養出來的子侄,也很難做到如此進退有度,坦然自持。
她粉唇輕啟,道“菓菓不求享那滔天的富貴,只要不無故受人欺辱排擠,便已知足。
要知這世事無常,誰人也不能保證永遠處在盛期。
便是那些看似十全十美的世家,也不一定能永久富貴,小舅舅是菓菓得倚靠,也是我一生的賭注。
菓菓以女兒家的終身為賭,一旦堵輸了,那些名門貴女定然不會留我性命,她們容不下我原配嫡妻的名頭。”
“我知道娶了方凝露,那些金錢名利唾手可得,再也不用這般早晚點燈耗油的熬夜辛苦讀書了,可這些名利非我想要……
菓菓,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又如何會為了這些放棄你?”梁禾感覺到了小娘子的不安,忙上去安撫。
葉菓了解女人,也注意到方凝露對她的不屑,那種眼神就像看笑話一般。
這讓她清楚的明白,能讓自己依仗的靠山幾乎沒有,這令人很沒有安全感。
她不由得想起了梁瀲,那個原本是葉弘祚的原配,卻因長公主府需要與方府聯姻,就被人以腌臜手段賣入勾欄院。
哪怕后來被贖出,也因此壞了名聲,名正言順的貶妻為妾。
她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梁瀲,那種卑微的窒息感,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只望日后小舅舅依然能不忘本心,始終愛護菓菓,珍惜我們的情誼吧!“
“菓菓,人各有志,我喜歡的東西會自己去爭取,不喜歡的,便是白送都不要!”
梁禾了解那些女人,看上不過是自己如今被太子看重的心思,這世上唯有小娘子在他微末之際與之相守,他愛她都來不及,又如何會推她向深淵?”
“在權勢面前,自身想法又算的了什么?
小舅舅,我怕……我怕會成為第二個母親,那個可憐可悲的女人,將一生都搭在了長公主府里面。
我這幾日一直夢見母親,也夢見曾經在長公主里的日子,他們都欺負我……就因為我沒有外家依仗,沒有權勢,就任意為她們欺辱打罵。
我怕我將來的孩兒,也會像我那樣……”葉菓眼中含淚,神色悲戚。
連房還都未圓,她便想到將來的孩子啦……
“我懂,菓菓,我不是葉弘祚,我不會為了權勢放棄你,絕對不會!”梁禾見她這樣,宛若在挖他的心,道“菓菓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不哭了,好不好?”
葉菓任由他為自己擦去淚珠,道“我期望我的家中氣氛融洽,沒有勾心斗角,沒有嫡庶妻妾之爭,我很喜歡那樣平靜的生活……
若是小舅舅給不了菓菓這些,你就放我走。”否則她不確定會不會一把藥毒死這些人。
梁禾將小小的人兒攏在懷中,蹭了蹭她的小臉,道“好,我都答應,都答應!”
小娘子講的有理有據,他無可辯駁,但他絕對不會負了她……
自家小娘子外表看著溫順,卻對人極有戒心,若被人冒犯,便會伸出自己的利爪,傷了旁人倒好說,就是怕她也弄得自己傷痕累累。
“菓菓能看方凝露對小舅舅的覬覦之心,旁人我管不住,但小舅舅是我的,是菓菓一個人的!”
葉菓好歹也是葉老相國的掌上明珠,被嬌養長大人,自然有自己有脾氣,對于方凝露的挑釁,讓她很是憤怒。
但無論自己多漂亮的滅了情敵,都不如小舅舅親自趕走她們來的爽快!
“外面都是雪,小心臟了繡鞋,來,讓小舅舅送菓菓回去。”
說著,梁禾便彎腰打橫抱起葉菓。
紅暈立刻暈染上她的臉頰,她微微側頭,不想讓旁人看到此刻的自己。
她繼續給梁禾洗腦,道“小舅舅,旁人根本配不上你……”
“她們連菓菓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自然配不得我啦!”梁禾停住腳步,垂眸瞅了小丫頭一眼,淡淡一笑,眸底滿是寵溺。
梁禾在離去之時,掃了了眼十米開外那棵大樹。
樹后,正躲著太子派來的暗衛。
“頭兒,今日要如何回稟殿下?繼續稟告皇孫被娶的小娘子拿捏得死死的?
哄著、捧著都不行了,今日還有連路都舍不得讓小娘子走,還要抱著。
殿下聽到這樣軟骨頭的兒子,真的能不氣嗎?”
“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蝴蝶正當行。溫柔鄉是英雄冢,哪管東師入沈陽。”暗衛頭子若有所指,老神在在的叼著一根干草。
小暗衛似懂非懂,跟著回去稟告了……
梁禾一見小娘子吃醋,生怕她氣性大了,將自己氣出個好歹來,又哄著喝了燕窩粥,幫著給她洗了小腳丫。
睡前還給講故事,都是夫妻恩愛,相攜到老、子孫滿堂的那種,絕對沒有半個膩味人的妾侍通房。
小丫頭大概是見多了葉弘祚那樣的涼薄之人,似乎被愛情很悲觀,他必須幫著給她樹立對自己的信心。
連著幾日,京中對梁禾是太子外室子的事是眾說紛紜,傳得沸沸揚揚的,連西苑里的孝顯帝都給得知了。
這些個閑言碎語就是福王一派的人,也沒敢往孝顯帝跟前那里去說,他們自己聽過就算了。
說這話的是方閣老。
他的身份很微妙,因為兩個女兒一個嫁了福王成為側妃,一個成為太子繼妃,他算是中立一派的,無論哪頭得勢,他都能沾著好。
所以,這話他來說最是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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