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獲得愛玩彼岸花的牛怪,攜帶著雷光率先沖向尸陀林怙主,這雷光沖擊不遜于林洋滄月公的普通雷擊,就是巫王之墟的狐貍公爵神也要忌憚三分。
然而,尸陀林怙主的定力修煉達到了神佛的境界,沒有一切精神波動,雷光在即也視若無物,骷髏腳爪蹦跳起舞。
牛怪還沒有異樣,倒是廟頂隱藏的黑貓太平現了形,跟著尸陀林怙主的舞步,肢體亂擺,跳了起來。它忘記了周遭的一切,捕捉著唯有自己能看到的麻雀;
陸澄身邊的白貓財主也同樣伏下身子,繞著陸澄一圈圈轉——白貓不是在抓老鼠,它在捉唯有自己能看到的亮閃閃的地上金幣。
尸陀林怙主用舞步傳達的精神力熏染低位的雙貓,把它們拉入了自己心生的幻境,被自我囚禁。
但這舞步對牛怪無效,無法把精神力傳達到一只音盲的牛耳里。
夔牛幾乎要貼上了尸陀林主,雷光轟擊在林主骨身。
“咚,咚,咚”。尸陀林主的人皮鼓點加急。牛怪不知道旋律,但鼓點讓牛心跳加劇——終于這個B級怪也被拉入了幻境,安詳地跑到遠處的花茵上咀嚼彼岸花去了。
瞬時間,三個B級虛境眷屬全部失去了戰意。
這是怙主的圣階道術“骷髏幻戲”。
這里,唯有陸澄達到了A級八萬泉的精神力,可以強行抵抗怙主的精神攻擊。
“死亡之力,匯聚我身。”
從胡楊林里忽然滾起團團的黑風,涌向尸陀林主,修補著被夔牛點點雷光熏黑的小塊骨頭。
骷髏已非活物,全靠死亡之力修復和行動。
——陸澄知道尸陀林主為何不奪取兔猻神職了。
——怙主的死亡神職也可以直接抽取靈脈的死亡之力,不必多此一舉。即便一等公爵神能夠承負的侯級神職也不超過9個,與其貪多嚼不爛,不如收服兔猻代持新職。
“得罪了。”
陸澄趁著尸陀林主的骷髏身還沒有完全修復,施放出了飛劍。
飛將軍乃器靈,無視鼓點,勘破“骷髏幻戲”,如閃電飛擊怙主。
“叱——咤——”
“叱——咤——”
“叱——咤——”
不是,一道閃電,而是十余道閃電前仆后繼的連環轟擊!
這怙主的骷髏身也到了B級兵刃的強度,又有源源不斷的死亡之力修補,飛劍的每一擊只能在它骨頭上落下一個白印子,就被彈開。
但是飛出不遠,飛劍又掉轉回來,再行攻擊骷髏身。
這里沒有地脈靈氣補充,但有陸澄消耗白虎身元氣的供應飛將軍。
飛劍的速度太快,頻率太密,仿佛有十余道飛劍接連不斷地飛出,骷髏上的白印子還沒有完全恢復,又被緊隨的劍擊加深。
不到三分鐘,怙主白海螺的骨身上漸漸現出了冰裂之紋。
“涅槃四門。千林藏狐,死門開啟!”
怙主嘎嘎一笑,它可不能一直挨打下去,雙骨爪高舉鼓和棒,又敲起了一段新旋律。
除了涌入怙主身子的護體黑風,地脈的黑風也涌入廟四角的三株胡楊——半生半死胡楊、死胡楊,不朽胡楊。
“啾啾啾!”
三團云似的黑氣自地脈通天,從那三株胡楊涌出,變幻成了三只黑風大藏狐,全部是死亡之力的化身。
三狐的頭以下都是剌剌的黑風,頭以上
——半生半死藏狐,一半狐血肉,一半白色狐臉骷髏;
死藏狐,全臉白色狐骷髏;
不朽藏狐,全臉黑色化石狐骷髏;
三大狐從三角咬向中央的陸澄。
頭以下是推進的黑風,而三個酒缸般的狐頭是攻擊的尖端。
豈止“天年一百”,這里的胡楊數目上千,株株都在“千年”以上,每個狐頭都汲取了不知多少株的胡楊“天年”。
被狐口的犬齒咬破血肉,任何凡人當即浸淫死亡之力,就此抵消完區區一百的天年離開人世了。
陸澄雖然持有“死亡”神職,但他本人是凡人之軀,可沒法硬吃死亡神力,就像他用自己的飛將軍抹脖子一樣會斷頭。
陸澄的飛劍沒法摸到怙主的鼓和棒,一時也毀不掉怙主的骨架。劍只好撤回來,“喀嚓”、“喀嚓”,電光火石,抵擋住一路黑風藏狐。
陸澄另外發動了侯級“狐鼠殺手”和從天師那里勒索來的“風婆”神職。
——像白煙羅裹體那樣,一團貓頭鷹形狀的風裹住他的身體,飄開另一只藏狐的撲咬。
但陸澄迎面撞上了第三只黑風藏狐——他瞪了這黑色化石狐頭一眼,
狐貍啾一叫,本能地偏頭閃開——太好了,即便對狐貍形態的死亡之風,“狐鼠殺手”也一樣有懾服作用。
“呼剌剌——呼剌剌——”
四株道樹之間,三道狐頭黑風、一道青光、一道貓頭鷹狀風縱橫往來。
飛劍總能擋住一道黑風,留二道黑風夾擊陸澄。陸澄能閃開一道黑風,可避不了最后一道,但當黑風狐頭要咬中陸澄,總是出現毫厘之差,讓他脫險而去。
從大眼球里朝外觀戰的丁霞君焦急道,“如果那雄白骨可以改換死風的形態,陸澄就只能現一次白虎身了。”
顧易安持著鴛鴦牌,和陸澄共享感知,她思忖道,
“死亡神力需要具現的形式。在寒林之中,怙主應該只能采用藏狐的形態——不過,相持下去,陸先生不現白虎身,也沒有勝機。
在這塊死地,怙主不是實土神,卻有超過實土神的權柄,源源不斷地回復。”
谷
“殺死角上那株活的樹,它是生命之樹,是死亡的錨點。”
這是真正的陣眼。一旦破壞,死亡失去了生命的支持,三股狐頭死風也會散去。
陸澄的飛劍攔著第三藏狐,他不再用眼神威懾,由著二藏狐齊追在背后。
不管不顧地沖向第四個角上的胡楊,手上的黑劍“天年一百”刺入了這株活樹,呲呲有聲,漸漸消散。
這株活樹被陸澄抽了一百天年,已經半禿,現在再用“一百天年”灌入其年,樹葉全墜,一下全禿。
然而,這顆樹依然屹立,并且重新從全禿的樹枝上綻放起新芽,
小廟門前的怙主笑道,
“此神樹有天年一千,才度了三百年,和綠洲相連,灌滿了生命之力。劍斬不斷,火燒不死,雷劈不到地下十米的根。你抽得光這樹剩下的五百天年嗎?”
陸澄感到背后兩只死風藏狐的狐吻已經碰上了他的脊梁。如果不變白虎身,只能試試他母親的另一件遺物了
“呲”——他從背后皮帶的刀鞘里拔出智多星的B級鹿鼎匕首,插入仍有五百天年的活胡楊內
鹿鼎匕首直沒到刀柄。
“呼——呼——”
陸澄背后,乃至四道樹之間的三股藏狐死風在紛紛瓦解。
鹿鼎匕首沒入之處,他面前的活胡楊出血不止,可仍然生機盎然,但這死門法陣卻在關閉。
活胡楊是靈脈生命之力寄托所在,摧毀胡楊,則生命之力失去寄托,陣法自破。
如果胡楊無法摧毀,那么把寄托在胡楊上面的生命之力導流到別處呢?
——智多星的這塊B級奇異匕首,和白曄的那口C級拔都匕首雖然有檔次的差距,但有類似的性質,無論何種虛境力量,一律可以來者不拒的吸收。
現在,綠洲的生命之力通過胡楊林,導流入了B級匕首之內。雖然只有極小部分的改變,但是建立在生死微妙平衡之上的法陣打破了。
陸澄回首,和怙主的藍火眼對視。
怙主不禁拍手,“這場賭斗算是我輸了,那兔猻神你拿去吧——你或許能讓通天巫頭疼一番。”
它就點道為止了。骷髏幻戲、涅槃四門之外,怙主還有無數厲害道術,可陸澄也有白虎身未現。即便能在實境勝了陸澄,他墮入虛境之后,仍然要來糾纏,可就沒完沒了了。
“承認。”陸澄召回自己的黑白雙貓和牛怪。估計以后真在鮑里斯面前交手,這怙主還會繼續放水。
“怙主讓你,我可不讓。且讓我跳一段‘摩醯尼寂滅舞’,你們能熬過去,我才服輸。”那怙主夫人從怙主背后轉回身,惡狠狠道。
“我們已經取回了兔猻神,就不領教怙主夫人的道術了。”
陸澄一笑。四道樹之中的大眼球上,浮現出了白曄的身影,手中提著一個裝貓的骨籠——趁著怙主和陸澄戰斗,她已經用白煙羅潛入小廟,把那兔猻神悄悄解救了下來。
“夫人,是我疏忽了。”怙主道,也不知道是否是他存心疏忽。
“你疏忽,還要我來補救。”怙主夫人搶過他的人骨棒和人皮鼓,仍要糾纏。
陸澄給白曄一個眼神,她的幽靈骰子出現在龍鱗短刀邊上,搖出一個“天牌”,嚯地一刀,把那骨籠斬開,釋放出兔猻神,揭開兔猻頭頂的禁符——現在,兔猻拿回了控制這塊靈脈的權柄。
然后,白曄把散架的骨籠拋向大眼球里面——駱掌柜駕著一頭狗怪上浮,那骨籠的散骨全落到了狗嘴里。
而駱掌柜的手里也抓著一個戰抖著的藏狐,狐貍腦殼上緊箍咒似地套著一個貓籠。
——也是方才,狗怪發動了“穿越角狀時空”,從貨郎擔的矩形邊角竄入小廟的矩形邊角,駱掌故也跟著白曄,偷襲被陸澄嚇得驚魂猶悸的藏狐,上了禁制。
這怙主夫人一下服軟,
“還我藏狐金剛,就此兩清。”
陸澄拍了拍手,駱掌柜卸了貓籠,把藏狐拋還給怙主夫人。
怙主夫人再不多話,帶著寶貝當即離開。那貼著她身子的怙主也只好跟著走了。
陸澄從后面問道,
“怙主,你可知道,通天巫押著六百萬牧民的性命。你雖然要完成對他的三次相助之約。但可不應該袒護鮑里斯傷天害理呀。”
怙主的聲音遠遠傳來,
“生又何歡,死又何苦!你從通天巫手中放出他們又如何呢——那六百萬農奴不歸于清凈虛無,仍要受他們那一萬領主生不如死的盤剝,仍要受并州商人的追債奪命。”
陸澄想了下,道,
“如果我不止從通天巫手里放出他們,也把他們從一萬領主和并州商人的契約里解放呢——說到底,農奴并不欠盛天魁的債務,只是他們的一萬領主欠債轉嫁。
真正該血債血償的是那一萬出賣了自己人民的領主。”
怙主忽然止步,合掌道,
“善哉善哉,施主有下地獄的大慈悲。
——那我還有一言告知:
除我們怙主之外,現在鮑里斯還有七個A級手下存活,這七人對他唯命是從。你要小心。”
——這么多A級,鮑里斯的魔星班底趕得上一個強國擁有的精英調查員了。
陸澄迷惑,怙主除外,駱廣奇看到的鮑里斯A級手下有八個。斯坦尼是在巫王之墟死干凈了,湯鍋恩維早在幻海就死了。
鮑里斯應該只剩下六個A級手下,怎么還有七個?
“問他歸處竟何在,命在匣中不在身。”
怙主消散在胡楊林外,唯有他的提示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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