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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日出,他緩緩走來(求月票!)


更新時間:2021年04月25日  作者:避重就輕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避重就輕 | 人在大唐本想低調 


避重就輕:、、、、、、、、、

玄武門下。

夜還是一樣的涼,黑暗卻在漸漸變淡,淡得悄無聲息。

城墻如雨的箭矢下,慘嚎之聲此起彼伏,左右的士卒抵擋不住,紛紛栽倒于地。

“人遲早也要死,大丈夫死在宮闕之下,轟轟烈烈,并不窩囊。”

鮑思恭滿臉鮮血,竭力嘶吼。

可非但沒有鼓舞士氣,越來越多的士卒后退。

遠處,太平唇繃成一條線,艱難穩住情緒,可內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悲憤。

回天乏術!

等太陽升起,大唐即將復辟。

她是李氏嫡女,可心中卻沒有絲毫喜悅之情。

沒有了母皇,沒有了他。

這江山社稷,又與我李令月何干?

身旁的上官婉兒眸子血絲密布,整個人看起來異常頹喪。

她的心徹底絕望,除了陛下,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皇宮布局。

陛下為了防范兵權太過集中,對南衙禁軍調兵手續設置得太過復雜。

關鍵是調兵龜符還在寢宮,眼下這形勢,就算拿出龜符,又有多少禁軍愿意赴死呢?

洛水軍營更無法依靠,那需要陛下、政事堂,兵部三方勘合才能調動。

被稱為咽喉之鎖的玄武門陷入反賊之手,他們便如入無人之境。

陛下的性命也在他們一念之間。

上官婉兒此刻擔憂著張易之,她知道,一旦相王登基,張郎就要與天下為敵。

她倆身后,站著密密麻麻的大臣權貴,半夜的兵諫嚇醒了所有人。

他們都前來等待玄武門開啟,等待那個意料之中的結局。

周遭氣氛昏沉而壓抑。

一些李唐臣子目露竊喜,他們敬佩李相的手腕魄力,更為這次天衣無縫的兵諫而喝彩!

“快隨本王營救陛下,事后論功行賞!”

左屯衛武攸緒慷慨激昂,目光掃視城下每一個將卒。

孤零零的云梯立在墻下,卻沒人舉起武器攻城。

靖難?

為誰而戰?

人都是趨利的,在陛下生死未卜的情勢下,誰還愿為她拋頭顱灑熱血?

很明顯,到了這一步,武周敗局已經注定了。

現在只要不傻的人,根本沒必要再做螳螂擋車之事。

新君上位已是必然,還充什么忠臣?

只要不抵抗,換個皇帝,他們依然還是吃皇糧的禁軍。

“神皇司,攻城!”鮑思恭猶不甘心,高舉鎏金令牌。

綠袍沉默不語,雖沒后退,腳步也沒往前。

這只是令牌,可終究不是那道能給他們勇氣的身影。

只有司長和陛下站在這里,他們才會冒著身死族滅的后果義無反顧。

可如今兩人都不在。

“都是奸賊!爾等皆是奸賊!”

武延基一陣血氣涌到心口,怒火滔天仿佛要沖破九霄!

這幅模樣落在群臣眼里,便成了無能狂怒。

這一夜驚變,將改變許多人。

有人博到富貴從而封王拜相。

有人會墜入無邊煉獄。

比如武家,已經預定一個抄家滅族的名額。

而那個惡獠。

下場更加凄慘,死亡抵消不了罪孽,必須承受世間最殘酷的刑罰!

天道終究有輪回!

不少世家大臣神色狠戾,他們雖然是政變的看客,沒資格進去分羹,但一想到張巨蟒的下場。

那種興奮甚過升官百倍!!

唯一需要擔憂的是,此獠驟聞噩耗,會不會割據蜀中,跟大唐分庭抗禮?

不過蚍蜉撼樹罷了,一個人如何能敵得過龐大的帝國?

時間慢慢流逝。

春天的黎明,濕潤的涼風吹起塵土,讓眼前這座城門更巍峨沉重。

城墻上的羽林軍,城墻下的官員,似乎默契達成一致——

等待。

就像在除夕夜等待新的一年降臨。

除舊換新,更換江山!

太平滿臉悵然,她恨不得將反賊碎尸萬段!將那些害母皇的魑魅魍魎心刨出來!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還在蒼穹飛翔的鴿子,它能挽救局勢么?

太平不抱任何希望。

接下來的時間,她要依靠李氏嫡女的身份掌握話語權,在朝堂為張郎博取一線生機。

那是一個不屬于大周的朝堂。

轟隆隆——

遠方驟然響徹如同炸雷般的聲音。

滿場肅然一靜,忽有人身子僵硬轉頭看去,緊接著更多人看去。

大家的神情變得極度駭然!

仿佛見到了難以想象的一幕!

靜得如同陰森墓窖,氣氛就如同滴水成冰瞬時凝結!

視線的盡頭,貫通北門的中軸街道,數萬道黑影帶起的塵煙遮蔽蒼穹。

最前方一個男子緩緩走來。

不是出征時的金色鎧甲,而是月白長袍,白的讓人刺目。

潔白得能掩蓋玄武門城墻的血腥色。

一步。

兩步。

三步——

越來越近,直到世界只剩他的腳步聲。

在全場眼里,世界仿佛只剩這道白袍,所有人感到一種荒謬的恐怖感。

諾大的廣場瞬時鴉雀無聲,蒼穹大地都在此時定格。

他的臉如同凝蠟,半點笑容也無,那雙眼明亮卻又陰暗,似乎看著眼前又似乎空無一物視若不見。

就像一匹孤狼,在這黎明踽踽獨行。

城墻上的羽林軍死死低著頭,仿佛那個人是瘟疫,多看一眼就要喪命。

“你們都要死。”

他停住腳步,看著城墻,發出這樣的聲音,說要殺了所有羽林軍。

沒有人敢說話,仿佛那是一頭生殺予奪的神靈,他說什么都是理所當然。

就站在那里,那種威勢豈止用恐怖形容,簡直是難以想象。

渾身上下散發的無邊殺氣與戾氣,幾乎讓眾人窒息。

他無數次手持最鋒利的刀,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這一次,也一樣。

寢宮。

武則天死死揪住榻上的錦被,滿腔的絕望幾乎要將整個人吞噬掉。

她一雙眼宛如地獄惡鬼,誓要殺盡眼前這些反賊暗鬼。

可她一想到親手締造的帝國一世而終,便剜心椎骨痛不欲生。

沒有奇跡了。

朕終究淪為一個失敗者。

蹬蹬蹬——

幾個親信倉惶涌進寢宮,一進來便雙腿抖如篩糠,竟然連站都站不穩了。

張柬之等人目光微變,難道內廷失控了?或是陛下還有不為人知的后手?

“什么情況!”李昭德急聲道。

快到摘勝果的時候,他不允許存在任何遺漏!

為首的親信竭力控制情緒,可聲音卻像帶著哭腔的烏鴉:

“嗬吚吚,他……他……他來了。”

此話,讓在場文武官員都不禁心神顫栗,很是不安。

究竟是誰來了?

“到底是誰啊?”李旦帶著顫聲逼問。

親信渾身麻木,過了很久才喃喃道:

“張巨蟒,他在玄武門。”

猶如九天神雷在耳邊轟鳴,張柬之,李多祚,李旦等人神色劇變,內心翻江倒海。

目光極度恐懼的看著親信。

仿佛在看鬼神一樣!!!

荒謬絕倫!

此獠絕無可能出現在玄武門。

絕無一丁點可能!

他們寧愿相信李建成在玄武門死而復生,也不愿意相信張巨蟒會出現這那里。

武則天滿臉震驚,就像溺水時河面上伸出的一只手,那只手正是她期盼的人。

一股激動慢慢涌遍全身,就像潮水奔席而來。

“子唯來了。”

她笑了笑,旋即抬頭看著殿頂。

一道曙光降臨,照耀著這無邊黑暗,驅散她渾身冷意。

哐當!

寢宮里,竟有不少將卒眼神渙散,握不穩刀刃。

“你確定看清了,多少人?”

李昭德儒雅的面孔,此時鐵青而扭曲,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盯著親信。

“八萬。”親信艱難滾動喉嚨。

剎那間。

惶恐!

恐懼!

憤怒!

種種情緒在寢宮彌漫。

但最后化為絕望。

八萬兵馬,全是征蜀的精銳,張巨蟒手握魚符隨意調動。

這股龐大的力量,能將內廷皇宮橫推啊!

李昭德全身血液都幾乎凝固,他雙目圓睜,眸色血紅。

這是他布置許久,堪稱天衣無縫的一場政變。

絕不可能出差錯!

倘若早已泄密,落入張巨蟒的圈套,那內廷為什么不設防?

這個女帝的性命被他們隨意拿捏,此獠絕不會用皇帝做誘餌。

所以計劃沒有泄露,那究竟哪里出了岔子啊!

難道女帝被神靈眷顧?

讓八萬兵馬從天而降?

李昭德回過神,陡然大喝:

“肯定是有人刻意易容,不要被小伎倆所迷惑,他們意圖動搖咱們軍心。”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旋即恍然大悟,渾身的恐懼也消失殆盡。

對啊,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首先張巨蟒奔赴蜀中的路上,他不可能出現在神都。

就算趕回來了,城門又怎么可能放行?

退一萬步講,放行了,也不能將八萬兵馬全部放進來啊。

除非守將不要命了,拿全族性命來開玩笑。

張柬之情緒趨向穩定,淡淡開口:

“應該就是小把戲,找個身形相近的人偽造張巨蟒,再利用妝容達到惟妙惟肖。”

李多祚僵硬的臉龐松弛下來,斜睨著地上的幾個親信:

“你們眼花了,我久經戰陣很清楚,有時候幾千個人同心協力,就能達到幾萬兵馬的氣勢。”

眾人長松一口氣。

而武則天一顆心墜入谷底,剛燃起的希望就被澆滅。

薛思行神情嚴肅,沉聲道:“這些人是大麻煩,必須快點拿到詔書。”

李昭德輕輕頷首,目光轉向武則天,不疾不徐道:

“陛下,請順乎天意,傳位相王。”

“不!”

一聲凄厲的大喊,聲音卻是從身旁傳來。

只見武攸宜神情呆滯,喃喃道:“試問普天之下,誰能易容成張巨蟒?”

話音落下,落針可聞。

此獠相貌神雅俊美,到這個境界絕非妝容可以模仿。

難道?

可就在此時。

轟隆隆——

山崩地裂的聲音,仿佛發生了十八級大地震,寢宮劇烈晃動,連大殿的銅鼎都咯吱作響。

眾人站穩身子,脊骨寒意叢生,渾身腿腳冰涼。

火焰沖天而起,哀嚎和兵刃碰撞聲,伴隨著刺鼻的硝煙。

又一道驚雷震響,鎏金銅鉤上的鈴鐺大幅度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聲音落在眾人耳邊,卻像一道道催命符。

大軍在拿炸藥攻打玄武門!

此獠真的來了。

這一幕,令李多祚恐懼難言,心里充斥著濃濃的絕望。

慘烈的戰場是拋開生死,只為勝利。

而政變純粹的靠利益捆綁。

他知道,羽林軍麾下守不住城門,他們也不敢守。

當張巨蟒出現的那一刻,局面徹底顛倒。

誰都清楚該怎么做選擇。

如今皇城內外的局勢,就像是一顆詭異的雞蛋剖面。

他們是最內層的蛋黃,被張巨蟒一層層的包裹著,無處可逃。

震響過后,寢宮陷入冗長的死寂。

“騙我,你們騙我,本王是被你們挾持的。”

恐懼似萬蟻鉆心啃食李旦的骨肉,他像是一個瘋子在咆哮。

俄而又噗通跪在床榻前,聲淚俱下,“母皇,兒臣是被他們挾持的,兒臣不敢兵諫啊。”

“兒臣志大才疏,完全沒有主見,被這些逆賊三言兩語就蠱惑。”

李隆基整個人就像一座泥塑木雕一樣毫無生氣,腦子混混沌沌,聽不到任何聲音。

“旦兒。”

武則天緩緩起身,原本疲憊的身軀被力量灌滿,她踱步到墻邊,冷冰冰道:

“有冤屈,待會跟子唯說吧。”

剎那間,寢宮所有人如墜冰窖。

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他們誰還有活路?

是啊,都參與政變了還奢求活路?

唯有以命相搏,才能殺出一線生機。

此刻,他們眸子里已經沒有恐懼,只剩滔天的狠戾。

包括李隆基,他死死盯著祖母。

惡就像魔鬼一樣,總是潛藏在內心深處,不時就會冒將出來。

“陛下,我們不想弒君。”

李昭德沙啞著聲音。

長此以來,等級森嚴、上下分明,就算是心有反意,也不敢說出弒君二字。

但他沒有退路了。

只有擬退位詔書,讓相王登基占據皇帝的大義,恐怕能讓張巨蟒的兵馬倒戈相向。

武則天背倚墻壁,蒼白的面色沉靜如水,寒聲道:

“你們真敢殺了朕?”

李昭德與她對視,一字一句道:“敢,下偽詔也一樣。”

話落,薛思行等人舉起手中的利刃。

“母皇……”李旦淚流滿面,邁著膝蓋前行,將手中的傳國玉璽奉上,哽咽道:

“兒臣不敢,兒臣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

武則天瞇著鳳眼盯著越靠越近的反賊,又俯瞰著地上的李旦,旋即一只手觸碰傳國玉璽。

另一只手按著桌上明珠。

密室門迅速打開,李昭德等人面露駭然,“快殺!”

可惜靠近墻壁的武則天迅速隱進密室里,身上還帶著傳國玉璽。

沒有玉璽的蓋印,詔書就是一張廢紙。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皆是難以置信,有密室為什么剛剛不躲起來?

薛思行疾步到黃花梨木桌,用力按著明珠,可密室大門沒有動靜。

這片墻壁,還是由堅固的大理石所鑄。

“沒用的。”

李多祚嘆了一口氣,他是羽林軍大將軍,很了解內廷,啞聲道:

“這是墨家機關術,她曾經邀請過墨家傳人,原來是鑄造密室。”

薛思行神色瘋狂像暴怒的野獸,揮起長刀用力砍,鏘鏘的聲音只濺起這片火花。

武攸宜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我不想死……不想死……”

寢宮的幾十個人身子發顫,拳頭緊握,不甘,頹然,乃至絕望。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能不連累家人已經是最好下場。

成王敗寇。

敗的是他們。

徹底敗了,將一切都搭進去了。

內廷廝殺聲漸漸消失,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踏上漢白殿階,撞開迎仙殿宮門。

緊接著一個個身著甲胄,手執長槍的士卒進來,后面涌入無數綠袍。

刀刃的寒芒映著他們殺氣騰騰的面孔,有的臉上還濺著血珠。

“你方唱罷,該輪到我登場了。”

溫潤暗沉的聲音由遠及近,又似乎是從地獄傳出來的。

李旦一個哆嗦,差點嚇破膽,濃濃的恐懼將他包圍。

一道白袍出現在他目光中,那是他最仇恨的身影,也是此刻最讓他恐懼的身影。

李旦全身冷到徹骨發抖,哪怕蜷縮身子也不能緩解,全身冷到發麻。

張易之邁步走進,一雙冰涼入骨的墨黑瞳仁掃視寢宮。

剎那間,他整個人氣場暗潮洶涌,凌厲的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剎惡鬼:

“陛下在哪里!”

沒人說話。

張易之眼底燃燒滔天憤怒,厲聲道:

“立刻銬住,別給他們自裁的機會。”

全部綠袍出動,將寢殿所有人按倒在地。

李昭德等人趴在地上神情呆滯,山崩海嘯的形勢壓頂而來,失敗者沒什么從容氣度可言。

“我問你,陛下在哪里。”

張易之走到李旦面前,居高臨下俯瞰著他,然后一腳直接踩在他腦袋上。

重復了一遍這句話。

被一腳踩在頭上,李旦竟沒有感到恥辱,只剩求生欲頃刻間爆發,哽咽道:

“母皇待在密室,我是無辜的,子唯,我是無辜的啊!”

堂堂李氏嫡子,竟淪為任意踐踏的螻蟻,李昭德神情扭曲,卻發出一陣九幽厲鬼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

笑容凄厲瘋癲,夾雜著帶著血沫的咳嗽聲,讓人不寒而栗。

得知武則天安然無恙,張易之情緒漸漸平穩。

他從刀鞘抽出可能馬上就要染血的繡春刀,輕輕扣指一彈,平靜道:

“江山如畫,割不盡的大好頭顱。”

此言一出。

李多祚等人遍體生寒,皮膚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瞳孔幾乎沒有了焦距。

性命,權勢、富貴、家人,一切的一切都要在這柄屠刀下滅亡。

后悔充斥著身心。

他們就像賭徒,輸光了所有。

張易之負手走到李昭德面前,身子微傾,輕聲道:

“很可惜,最后還是我殺了你。”

李昭德咬碎牙齦,目光充滿恨意,恨不能連天都捅出一個窟窿。

可他只能恨,就像懦夫,只能在心里發著最惡毒的詛咒。

咔嚓——

輕微的聲音,密室大門露出一道縫隙。

武則天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一張俊美的臉龐,正對著她笑。

笑容很清澈,就像小時候玩捉迷藏,被找到后對方露出的笑意。

你終于找到朕了。

武則天眼眶有些濕潤,她趕緊擦拭眼角,平復心情,才走出這道密室。

她還是唯吾獨尊的女皇,所以不能露出絲毫怯懦和恐懼。

密室門完全打開,張易之踱步走進來,就這樣看著武則天。

武則天只覺他眼神燙得灼人,力量大到足以讓她信賴依靠。

“陛下,我回來了。”張易之輕聲道。

“嗯。”武則天應聲,一動不動。

張易之似乎看穿她的恐懼,走到她面前,環開雙臂彎腰將她抱起。

一步步走出迎仙殿。

張易之轉身,目光涼薄不帶任何感情,淡淡道:

“諸位,準備遺言吧。”

這句話落下,李昭德等人滿臉絕望。

他們已經是張巨蟒掌中的螻蟻,等待被捏死,鎮壓。

玄武門淪為廢墟,斷肢遍體,鮮血匯聚成小溪,無數尸體堆積在一塊。

晨風吹起鮮血滿地飛揚,實在凄涼。

太平率領群臣站立兩旁,每個人臉上表情都很復雜。

都以為改朝換代了。

都在想著怎么效力新君。

甚至在考慮陛下的謚號。

武周江山已經陷入絕境,沒有人再抱希望。

但真的被他翻盤了!

群臣對張巨蟒愈發畏懼起來,他就是壓住神都城的大山。

怎么搬都搬不走。

遠處,慢慢出現兩道身影。

“參見陛下。”

玄武門下眾人動作整齊劃一,跪倒高呼,神色恭敬無比。

聲音一浪蓋過一浪,似乎能刺穿整個蒼穹。

武則天閉上眼,她又找回權力的感覺。

這是她的帝國。

透過彌漫的血霧,群臣恍然間發現,遙遠的天際慢慢開始泛白,白天開始驅趕黑暗,黑夜開始隱藏。

已經第二天了,什么都沒變。

一樣的皇帝。

皇帝身邊站著一樣的人。

“去李唐宗廟,讓反賊梟首。”

張易之說完這句話,負手離去,逐漸消失在玄武門。

群臣聞言駭然,連太平都有些怔住。

不僅要殺人,還要踐踏他們的尊嚴!

如果以勝利者身份死在宗廟,那是驕傲與榮耀。

可他們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無顏面見李唐社稷。

死在那里,便是極致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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