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白初立刻就讓丫鬟準備筆墨,親自書寫信件,再為幾位夫人挑選一件小禮物,這般再讓丫鬟送去告知,就不顯得失禮了。
萬翠是有些不甘心的,但大局不容許她做什么,所以即便不甘心也只能自己吞下。
信件寥寥數語,不過七八分,寫起來頗快,就是挑禮物比較費神一些,她們這個層面的,真的不差這些,所以禮物貴重與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合適,要合人心意,這才算是有心。
王琴過來的時候,萬翠正在挑禮物。
“弟妹這是在做什么?”王琴疑惑問出口。
王琴這一開口,萬翠才察覺到她的到來,也沒說什么,只告知實話,“娘不是讓宴會取消了嗎?我這挑些禮物給人賠禮,嫂嫂先坐,我還有兩份就準備好了。”
看著滿桌子的物件,王琴微垂眸掩去眸底的嫉妒,然后坐了下來,“弟妹真是想得周到,這次是嫂嫂和兄長連累弟妹破費了。”
一聽這話萬翠立刻抬眸看向了王琴,“嫂嫂怎么這么說,怎么好說被兄長連累,我們是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娘不提,我也要取消宴會的,我這么做是我自己的為人處世,與嫂嫂和兄長無關。”
“我是真的過意不去,不如去嫂嫂屋里拿幾件物件?”王琴一副歉意極了的樣子。
“嫂嫂給我的東西太多了,我哪里還能要嫂嫂的,倒是嫂嫂,你還好嗎?兄長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過于憂心。”萬翠直接轉移了話題。
一提到案子的事,王琴整個人就跟蔫了的花一樣,“翠翠,你說這都兩年前的案子了,怎么就翻出來了,還牽扯到了你兄長,還被叫去了刑部,你若要是世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靈靈要怎么辦啊!”
王琴一副繃不住的樣子直接哭泣了起來,萬翠當即上前各種安慰,王琴各種說著自己強撐,各種說著害怕恐懼,萬翠便是各種安慰,以至于到最后話語停下的時候變成了這樣的對話。
“翠翠,你可要讓二叔好好幫幫他大哥。”
“一定會的,嫂嫂你別再難過了。”萬翠并沒有任何別的情緒,畢竟她夫君已經去幫了。
“多謝你聽我訴說,我這心里安心多了,我這邊不打攪你了,先回去了。”說著,王琴就起身回去了。
萬翠又安慰了幾句,然后將人送出了門。
將人送走后,萬翠回來將剩下的兩件禮物挑選好,讓丫鬟帶著挨個去尋昨日給了帖子的幾家夫人了,而她則是坐在那里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萬翠的夫君文康回來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晚很晚了,帶著一身的酒氣。
萬翠侍候了文康梳洗,然后兩人一同上了榻。
“委屈你了。”剛上榻文康說了這么一句。
一直沒覺得委屈的萬翠被文康這一句說得眸瞳酸澀,卻愣是強忍了回去,“我不委屈,大哥的事重要。”
眾人皆以為萬翠半個宴會就是個普通的聚集玩樂宴會,文康卻是知道不是,萬翠并沒有瞞著文康,畢竟夫妻一體,若是文康都不能信任,那她這孩子不生也罷。
文康將萬翠摟在懷里,“大哥的事這一次比較麻煩,應該是卷入皇家爭斗了。孩子的事你也別忙活了,待這件事過后,我看看我是不是直接去尋沈硯,與其這樣彎彎繞繞,不如我直接去找沈硯,這樣來得快捷一些。且這次過后,說不定我得做些計劃。你先稍安勿躁,等我看看時局再做定論。”
萬翠能在蔡國公府堅持這么些年,也就是因為文康真的疼她,有他這些話,她心里便是再委屈也不委屈了。
“好,我聽你的。”
“睡吧。”
“嗯。”
從二皇子府離開后,白初心情極好的同冬己一起去薈萃樓吃了一只烤乳豬,之后在鋪子里待了半日,差不多夕陽西下的時候,從鋪子里離開回了府邸。
剛一回府邸,下人便奉上了蔡國公府那邊由萬翠的丫鬟送過來的禮盒。
白初接過打開,有一張信件,字跡清秀,話語簡單至極:家中有事,宴會取消,下次再聚,小小禮物,以示歉意,還望海涵。
看完信件,白初看向了盒子里的禮物,是一個小巧的玉制花瓶,很小巧的那一種,大概只能插上幾束花的樣子,但精致就精致在這小巧,給人一種袖珍美,放在梳妝臺上再合適不過了。
不得不說萬翠真的用了心了,她一眼就喜歡上了,不由得就對萬翠多了幾分欣賞。
“有問是所有人都送嗎?”
“回夫人,問了,都送了。”
“好,我知道了。”
說著,白初直接就將玉瓶給取了出來,“冬己,我們去院子里選幾朵好看的花兒插上。”物盡其用才有它的價值。
“是,夫人。”
沈硯回來僅是掃了屋子一眼,就發覺屋子里多了一樣東西,梳妝臺前的袖珍花瓶以及里面幾朵嬌艷的花。
沈硯倒是沒覺得去關注花瓶的來歷,而是看著那盛開的花兒,他明顯感覺到了白初喜悅的心情,因為她一般不在屋子里放這些。
沈硯今日回來的有些早,白初剛剛好在耳房沐浴。
“冬己,我小衣拿漏了,你幫我遞一下。”
冬己是守在屋子里的,但沈硯一進來就將人給打發走了,因此此刻聽到白初的聲音從耳房傳來,沈硯當即走去了衣柜那里,取了白初的小衣大步朝著耳房走去。
推開耳房的門,迎接沈硯的是一陣霧氣以及霧氣里站在屏風后面的嬌俏身影。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白初的手臂從屏風上方伸了出來,“冬己,這里。”
沈硯反手關好門,幾步朝著屏風那里走了過去,卻是沒有從上方遞過去衣服,而是繞過屏風出現在了白初的面前。
沈硯猛不丁的出現讓白初愣了一下,下一刻還不待他說什么,裹著塊布巾的白初就那么跳到了他的懷里,將他摟了一個滿懷,“阿硯。”
這真的是熱情至極,連布巾掉了都不管,就那么雙手纏著他的脖子撲在他的懷里,歡喜的叫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