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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想站起來,動了一下,卻發現腿麻了,便沒動。
沈硯注意到了白初的動作,幾步走了過來,蹲在了她的面前,“腿麻了?”
說著,沈硯抬手就摸上了白初的腿,一點一點幫白初揉著,從大腿揉到小腿,從左腿揉到右腿。
白初沒說話,就那么低垂著眼眸看著替她揉腿的沈硯,暈黃的燭火下,面色柔和。
再見沈硯,白初已經平和許多,小半日的時間她想了很多很多。
從再相遇到現在,她一直都未曾好好看過他,這么久以來,她所為都是躲他躲他躲他,此刻細細看來,她突然發現,他比從前好似變了許多,不知道是他變了,還是她一直沒察覺,或者說是她變了。
沈硯一抬頭就對上了白初探究的目光,“怎么了?是要問什么嗎?想問就問,我知道的我都說。”
馬車上白初沒說出口的話他不知道,但他已經明白他們之間的認知有差別,再之前在走廊分開時,白初的話他也聽入心里,其實在這段時間的追逐里,他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學會了去問,只是似乎他做的還不夠好,至少沒能讓她滿意。
問嗎?她也不知道該問什么,細細想來有太多,可要問的時候卻又什么都沒有了,唯獨剩下那一個,她曾經沒有勇氣問現在卻不敢問的話:沈硯,你愛我嗎?
曾經她害怕他回答不愛,而現在她害怕他回答愛。
他若說愛,她要怎么辦?
白初抿了抿嘴,就那么突地抬手摸上了沈硯近在眼前的臉。
沈硯沒動,就那么任由她為所欲為,哪怕她的手從他的面龐滑入了他的脖頸處,他都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樣,真的溫順的讓人想犯罪。
最初的時候,她就是被他這副容顏給迷惑,以至于飛蛾撲火一般地跟著他離開。
這不可悲,可悲的是她一直以為的飛蛾撲火只是她以為。
白初想笑又想哭,曾經一直想要的答案,如今卻成了她的膽怯。
她覺得他不愛她的時候,他就一直待她很好,如今突覺他許是愛她的,他又對她這么溫柔,溫柔的她恨不能再在他的懷里死一次,可是怎么辦,她不想死了,好疼。
那便只能不問了,不問便不知,不知便不管,不管便什么也沒有了。
“下午的事有眉目嗎?”沉默了好久,白初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沈硯沒想到白初會問這一句,明明他感覺她想說的不是這個,不過卻如實回答,“有一點,應該是京都那邊下的手。”
“二皇子?”在京都城那么久,大致的事她還是知道的。
“還沒確定。”
“大白日動手多少有點狗急跳墻的意思,是京都出了什么事了嗎?”
“這個時間點,應該是陛下身子不適了,還沒收到消息。”
這些是政事,兩人從前從未談論過,而現在談起來也并沒有覺得違和。
“我要在這里住幾日?”
白初這一句沈硯一點都不意外,他感覺她有點不一樣了,至少不再是迫于無奈不躲他了,而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從沒想過她會一下子就接受他,雖然艱難了一點,但這不是已經轉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