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小萍:、、、、、、、、、
云煜面無表情地掃了蘇御一眼,便聽到那姑娘又興沖沖地說道:“那先生,您再給這位公子看看!”
云煜口中的拒絕的話正要出來,就看見那姑娘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無奈之下,只得默默地伸出了手掌。
身處土匪窩子這種險地,上邊那個土匪頭子也一直盯著他們,他只能盡量順著這個姑娘的話來。
一瞧見云煜的手心紋路,那個江湖騙子頓時驚嘆一聲。
一雙小眼睛亮了起來,興奮地說道:“公子大有富貴之相,以后必是大富大貴之人,壽命綿元。”
云煜扯了扯嘴角,蘇御一聽這話,更是壓不住笑,硬生生干咳了好幾聲才止住。
這騙子,誤打誤撞還真就瞎貓碰上死耗子,猜中了個七七八八。
他面前的這位主可是一國之君,可不就是大富大貴之人嗎?
那江湖騙子直接將各類吉利的話往云煜身上套,就差把云煜說成了金身羅漢般的尊貴運勢了。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說,偏偏就是說不中這個土匪姑娘想要的結果。
她的耐心有些扛不住,重重地咳了一聲,“那先生,姻緣……”
“這姻緣啊……”那算命先生故作神秘,一雙小眼睛四處亂瞟,卻遲遲不下定論,直看得那土匪姑娘滿心焦急。
姑娘身旁的丫鬟倒是比她要精明些許,她偷摸摸上前,狀若無意地湊到了老騙子的身旁,將一錠銀子偷偷地塞進了他的懷里。
她的動作還算利落,可落在察覺力敏銳的云煜和蘇御眼中,就顯得相當可笑了。
姻緣還是靠錢來收買的。
那老騙子眼疾手快地將銀子納進了袖子里,轉過身來,面對著幾人,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姻緣自古難說,但姑娘和這位公子簡直天賜良緣!”
云煜的臉色如常,直接問道:“咳,我想知道,你從我的手上,是怎么看出來的?”
那個江湖騙子明顯技藝也不純熟,聽到這話,稍稍愣住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手一把劃,指著云煜手中正中心的紋路,相當自信地說道:“你看你的這條姻緣線,和這位姑娘的姻緣線嚴絲合縫,恰恰好能組成安妥的一條直線。”
這相當膚淺且隨便的解釋,換在場哪一個人能夠相信。
但是那姑娘是土匪出身,她爹土匪頭子從小教給她的理念就是爭奪和強搶。
她不需要這個算命先生多么厲害,只需要一個合理甚至不需要太高明的借口,和自己心儀的這位公子喜結連理。
“蘇御,伸手。”云煜清澈的嗓音突然響起,他掃過蘇御,似乎在威脅。
蘇御楞了楞,觸及云煜的目光,當即明白過來。
云煜要躲避桃花沒錯,可為什么要無緣無故地招惹上他,他家里可還有位嬌妻和可愛的小女兒呢
他默默地搖了搖頭,用行動反對云煜的話。
倒是那個叫做青兒的丫頭更懂自己小姐的心思,她直接開腔說道:“我家小姐長得漂亮,又體貼能干。只要公子愿意娶了我家小姐留在寨子里,這整個寨子、幾百號來弟兄都是公子你的。”
那土匪姑娘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跟著點了點頭。
此時,城里頭熱鬧非凡,吆喝聲、叫賣聲倒是不絕如耳。
喬裝打扮成男子模樣的陸佳瑛,正被派到城里來打探一下土匪窩的消息,她在荒郊野嶺里晃悠了這么些天,終于見到了熱鬧的城池,一顆心也閑不下來。
這城里,表面上是朝廷所有,實際上早就成了土匪窩子的后花園。
那群土匪基本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他們也不對城里的人趕盡殺絕,只保持放養的態度,每次就搶點東西。
因而,這座城池雖遠遠比不上京城的熱鬧繁華,但好歹還有些許人氣。
陸佳瑛選擇了一處靠近城門的熱鬧茶館,交上錢,往里頭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周圍的人群來來往往,各色各樣。
或真或假的消息齊齊入了她的耳朵,聽來聽去,她也只打聽到了幾條重要的信息。
一如近來土匪窩子里的防衛更加森嚴。
二來,則是,這城里的路人不停吹捧奉承的,這一窩土匪有多么多么強悍,平日里素來喜歡與朝廷對著干,橫行霸道。
見沒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路佳瑛喝完了杯子里頭的最后一口茶水,就站起身來。
那個茶館的小二對這位出手闊綽的客人很有好感,他巴巴地湊上來,見陸佳瑛的舉動,便隨口問了一句。
“客官這是要出城?”
“是。”陸佳瑛提起桌上的劍,點了點頭。
那個小二的神色莫名,他嘆了一口氣,“您最好不要在這大白天里出城。”
“為何?”陸佳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出聲詢問道。
小二壓低了聲音,緊張的朝周圍看了看,見周圍沒人,這才解釋道:“您聽我一句勸,這幾日那群土匪嚴守著城門,不讓人隨意進出。這不,昨日還殺了一個要出門的生意人。”
陸佳瑛聽到他的話,垂下眼,有些驚訝。
她昨日是夜晚時分進城,倒沒有受到什么為難,沒想到大白天的排查這么嚴苛,看來,她要想辦法了。
陸佳瑛抬起頭,盯著小二那雙滴溜兒轉的眼珠子,她掏出一錠銀子,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地塞到了他的面前。
“多謝客官。”小二的臉頓時拉開了大大的笑,他趕緊收起了銀子,道謝。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那店小二自然也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
他轉過身,目光在茶館中掃視了幾圈,見無人注意到他們這個角落。
店小二伏下身,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您非要出城,可以在日夜交際、守衛松散時,扮作乞丐混出去。”
“多謝。”陸佳瑛輕敲了一下桌面,又重新坐了下來,吆喝道:“再給我上一壺茶來。”
天色尚早,她可以在這里慢慢等。
那個小二平白無故白撿了一錠銀子,自然歡天喜地應了下來,轉頭去提茶壺了。
夜深,城門幾個土匪已暫時不見了蹤影,這很明顯,就是店小二剛才說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