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小萍:、、、、、、、、、
裴清如將兩個孩子抱回木屋,木屋里都依舊一片平靜
想來,應該是那兩個土匪臨時起意,偶然路過才偷偷抱走了孩子,不是有目的地過來試探。
既然這樣,那這間地處偏僻的木屋也還算安全,只是她不會再輕易將孩子獨自丟在一處。
今日之事是個意外,但也在裴清如的心上敲響了警鐘,懷中的初晨還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依舊恬靜地沉睡著,睡顏可愛。
裴清如憐愛地順手撫了撫他紅潤的小臉蛋,這才將他小心地安置下來。
剛才自己一時氣急,已經命令殷姝菡殺了那兩個農婦扮相的土匪。
可她卻依然記得,剛才那兩個農婦眼中的熊熊仇恨卻完全不作假,提及朝廷時,更是恨得牙癢癢。
按理說,這里當地的百姓,長期受土匪迫害,即便落草為寇,也不至于對朝廷那般痛恨。
裴清如想不明白,她沉思了片刻,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其他幾人也趕了回來。
殷姝菡見裴清如目光沉沉,若有所思,不由得詢問道:“人我已經處理干凈了,怎么了?”
“你……有沒有覺得,她們似乎,特別仇視朝廷?”
一聽到這問話,殷姝菡一愣,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對,我剛才也注意到。”
農婦最初目光慌亂,卻沒有明顯的敵意,她們兇相畢露,似乎,是在看到裴清如掌心的朝廷令牌時……
今日經歷了太多的事,裴清如的眉眼間也籠罩了一層困倦,她擺擺手,嘆了一口氣。
“這事,待我們回宮之后再行商議吧。”
“喂,我今天救了你們的命,都不表示一句的嗎?”路佳瑛不耐煩地咳了一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反問道。
裴清如掃了她一言,饒是她們之前多有不對付,但被救了一命這卻是事實。
“多謝陸小姐出手相救。”
“多謝。”
兩人不由得道了個謝,但陸佳瑛卻還是不爽,只見她冷哼一聲,直接進了木屋。
裴清如和殷姝菡身上的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道看起來相當猙獰的傷口就大大方方地癱在外頭。
此時裴清如稍一側身,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她悶哼一聲,皺了皺眉頭。
“娘娘和夫人都受傷了,看著不輕,不如趕緊進屋吧,讓奴婢替你們包扎包扎。”暮色一直沉默著站立在一旁,此時注意到裴清如臉色蒼白,趕緊上前關心著。
此處偏僻,她們手頭也沒有太多療傷的藥物,暮色只能暫時替她們將傷口小心地包扎起來。
陸佳瑛一聲不吭地進了屋,將幾味草藥拍在桌上,態度隨意地說道:“我這兒只有內服的草藥,煎著喝幾天,傷口好得很快。”
“多謝。”裴清如淡淡地說了一聲,頷首示意。
裴清如和殷姝菡坐在原地休整,暮色趕緊提了草藥,到屋外點了火,熬制起草藥來。
她時常跟著裴清如烹煮,熬草藥的能耐還是有幾分的。
“土匪猖獗,這里很危險啊。”裴清如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地圖,嘆了一口氣,目光深深地望著遠處。
殷姝菡也跟著默默點了點頭。
她自然是聽出了裴清如的話外之音,她們都很擔心各自的夫君生命之憂。
云煜正端坐在桌旁,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那大小姐特意替他在土匪窩子里收刮來的筆墨紙硯,旁邊還擺上了一盤紅豆糕點。
基于上次不太美好的體驗,云煜不再敢隨隨便便嘗試那盤糕點,也象征性地擱置在了一旁。
蘇御也陪同在一旁,他透過凌亂沉滯的墨字,也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公子!”一聲大喊在門外頭響起,是云煜最近聽習慣的聲音,捎著土匪的粗獷隨意。
那姑娘依舊是嬉笑著,神神秘秘地朝著云煜一眨眼,又對著身后揮了揮手。
“公子,我找了一位相看運勢的算命先生,能不能讓進來,給……我們看看。”
云煜一聽她這話,稍稍一愣,又觸及蘇御揶揄似的目光,頓時明白過來。
這姑娘,估計是來測算姻緣來的。
蘇御笑著,與云煜對視一眼,輕聲說了句,“這下一步就是要成親了吧?”
云煜很無奈,呆在這里幾日,他明里暗里已經多次拒絕過這位土匪姑娘的好意,可對方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依舊上趕著湊到他這邊來。
見云煜沒有出聲,那姑娘是個不懂彎彎繞繞的直性子,也就當他直接默認了,高興拍了拍手,示意那個算命先生直接進來。
那個算命先生生得干干瘦瘦,一雙細小狹長的眼睛閃著精光,明顯是個生意人,只有那留得長長的花白胡子可以看得出零星的仙風道骨來。
“這位算命先生在這方圓百里都是出了名的神算子,只要他經手的姻緣,沒有一個不成的!”
那姑娘高高興興地拉著那個算命先生,激動地向云煜和蘇御介紹著。
那算命先生倒是故作謙虛,只是淡淡地笑著,擺了擺手。
“神算子倒是抬舉老道了。不瞞你們說,我看手相還是有幾分水平的,從我師祖爺那里傳下來的手藝打我這里就沒斷絕過。”
那姑娘不住地點頭。
“那能不能……請你為我和這位公子……看看姻緣。”
雖說土匪出身,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也不知害臊,但如此明晃晃地說出口,她還紅了臉,小心地瞥了瞥云煜。
算命先生故作深沉地一撩胡須,轉而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那行吧,請姑娘把手攤開,許我觀上一觀。”
姑娘攤開手,他左看右瞧,一雙小眼睛正要把人的手看破了,這才收回了目光。
算命先生看似相當滿意地點點頭,不住地稱贊道:“姑娘的命數相當好啊,你瞧這紋路清晰分明,生命線綿延,這手掌弧度,大有旺夫之勢。”
“咳……”蘇御突然咳了咳,掩飾了唇邊的笑意,
這江湖騙子可真會說,一上來就夸別人有旺夫相。
反而這是云煜的桃花,他只是個看戲,自然樂的在一旁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