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這等事?!”張貴妃聽完匯報,面上頓時抑制不住地泛起了一陣惱火神色。
豫王出事,讓她好不容易才抓住機會,狠壓了皇后一頭,奪得了這主辦宴席的差事。
結果一轉眼,宴席上就鬧出這么檔子事?
有人陷害大將軍愛女和六皇子,還引了安南伯府的姑娘去揭破此事?
真是好大的膽子!
定國將軍那個掌上明珠是什么貴重身份就不說了,還要再加一個六皇子…即便六皇子為降國和親之女所生,不得寵愛,但怎么著,也是正正經經的皇子!
還有那被誘去揭破丑事的女子,也名貴女…
張貴妃越想面色便越是扭曲:那始作俑者,是想把事情鬧大啊!
至于鬧大是為了什么?
她以余光恨恨往皇后那處瞥了一眼,她想,定是皇后此次不甘心被她奪權,所以特意安排,想要叫她出丑!
而且…
凝了凝神,她又漸漸往更深層想去。
或許,不僅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定國將軍在奪嫡之爭持中立態度,是上下皆知的事情。若他的愛女在她操持主辦的宴席上被人看了笑話,那定國將軍府與張家,便很難再站到一條陣線上了!
兩層利弊自心頭劃過,張貴妃的聲調都不免沉了沉:“如今岑大姑娘那邊是什么說法?她想如何?”
此女的名聲她聽過,既然此事被她認定為陷害,那多半壓不下去。
說起岑羽薇,于掌印的面色也是一苦:“奴婢前來跟您匯報,正是為了此事。岑大姑娘如今,非要一個交代。”
“什么樣的交代?”張貴妃蹙眉細問,“處死那宮女給她出氣夠嗎?”
“恐怕不夠。”于掌印輕輕搖頭,“畢竟她認為這是陷害…”
怎么著,也該有個背鍋的人和說法。
“名聲不怎么樣,事兒還挺多。”張貴妃嫌惡地壓壓嘴角,流露出兩分不滿神色。
但想想將軍府,她還是暫且壓下了這抹嫌惡,擰眉道:“你先做主把那幾名與此事相干的宮人都處置了,然后再縱著她往下查查。
“記住,不是她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你務必讓此事與皇后沾上關系。
“哼,她想拉我下馬,我便將她的軍!”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恭敬應上一聲,于掌印便匆匆依照吩咐辦事去了。
他已經明白張貴妃的心思了。
這件事,不僅不能跟她沾上關系,還得拉皇后下水。
無論是否有皇后的謀劃在里面,最后的“始作俑者”,都得跟皇后沾上邊兒!
定了目標,于掌印便趕回了后廂。
此刻,明面上與岑羽薇之事有關的所有宮人,都被押到了此處。
包括最初審問的那名宮婢在內,一共三人。
她們一見于掌印趕回,便連連向其叩首求情。
但于掌印只是冷淡睨了她們一眼,便道:“來人,把這三人押下去,處理干凈。莫讓她們再臟了幾位貴人的眼。”
處理干凈?!
那不就是一個“死”字?!
“當然…”在幾人面上血色退盡之時,他又道,“誰能先道出幕后指使,可免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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