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審問?”岑羽薇嗤笑一聲,“事情難道還不夠明白嗎?
“定是先有人故意打翻給我上的杏仁露,誘我過來更衣,然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騙六皇子來到此處。最后,再以同樣的方法再誘一人過來揭破此事。
“到時候,一眾人至此圍觀,我便成了笑話。”
“這…”于掌印扯扯嘴角,“岑大姑娘的推理的確合乎邏輯,但凡事都講求證據,您口說無憑…”
“怎么就口說無憑了?”岑羽薇輕哼,“你不信咱們就先問問楚姑娘,她袖口處那點污漬是怎么染上的?”
于掌印噎了噎,隨岑羽薇一道轉眸看向楚輕竹。
楚輕竹對跪地求饒的婢女心生同情,仍不太愿意相信這是一場迫害人的精心謀劃。
不過,她也犯不著為此說謊。
只一瞬思忖,她便點點頭道:“的確如岑大姑娘所言,我袖口處的湯漬是在宮婢上菜的時候不小心潑上的。”
“好。”岑羽薇揚唇笑笑,又轉眸看向云景煊,“那六皇子呢?對我之前所說可有異議?”
“沒有。”云景煊搖頭,“我也的確是收到…收到一個朋友相邀的字條,才來此處與之會面的。”
略一頓,他又補充道:“不過我來此之后,卻沒見到人,反而是在找人之際,又見宮婢引著楚姑娘進來,還驚恐大叫一聲…”
岑羽薇在敘事的時候,特意淡化了他與人相約之事。
知曉對方這是在顧及他的為難之處,他便就此還以一報,幫著強調了他這一段的可疑之處。
有他和楚輕竹的證實和疑惑,于掌印的面色頓時更加凝重。
六皇子和楚姑娘的話雖然只能算是側面印證推測,但也很重要了。
有他們開口證實,便能證明,岑大姑娘的指責并不是一個人在無理取鬧,而是有一定的根據。
如果是這樣…
于掌印的目光閃了閃,看向仍舊趴在地上的宮婢。
婢女是什么說辭,他并沒有去問。
六皇子、大將軍愛女、伯府姑娘都是同一幅說辭,他還讓這婢女辯解什么?難不成,這三位貴人,會合起伙兒來給她扣帽子嗎?
不過,他也沒有著急把這名宮婢怎么樣。
一名普通宮婢,哪兒有膽子去陷害三位貴客?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只是這指使的人…
想想跟前這毫無關系的幾人,于掌印一時間也猜不透背后之人是哪方勢力,又布的什么局。
于是,片刻思慮之后,他干脆先和了個稀泥:“整件事情聽起來的確疑點頗多,只是,奴婢僅僅負責操辦宴會的一名小小管事。
“事情若真如岑大姑娘所言,恐怕,還得由奴婢先上報主子們,待主子們來做決定。”
說著,他又沖岑羽薇賠了個笑臉:“還望岑大姑娘能耐心等等,等奴婢上報此事,順帶把所有相干人員全數抓來,聽候處置。”
“那你快去吧。”岑羽薇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辦。
對這內侍,她并無為難之意。
而見她爽快,于掌印也松了口氣,匆匆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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