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北，那這些蘑菇該怎么收就怎么收吧。”
郁建國面紅耳赤，連看郁北的勇氣都，沒有。
“謝謝建國叔支持我們的工作，不過蘑菇烘干時間不夠……”
郁北真誠的道謝，正要提出整改要求時，被人打斷了。
“不過個屁哦。小北，你這嘴上說，但卻不辦人事兒啊。你這專坑一家人的做法，是不是太過了。建國哥，我們不同意按她們的標準備收貨。這么多蘑菇，要按他們說的收法，這一季我們就虧大了。”
人群中一個和郁建國同輩的婦人叫張桂花的走了出來。
她一把將郁北推開，站到了郁建國面前瞪了他一眼后，又轉身看向面前的眾人，開始煽動大家。
“按他們的標準收貨，那我們虧的錢算誰的？是建國你補給我們還是郁北你補？建國，想拿我們的錢給人做面子，她的面子有那么大嗎？再說了，你問過大家伙沒有？我們同意了嗎？”
婦人說到這里，回頭蔑視的看了郁北一眼，滿臉的不屑。
“別人答應不答應我且不管，但我和幺叔一樣，該我家那份要是少了，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哼……”
婦人說話，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高昂著頭，像只得勝的母雞一般，慢步離開。
只是走到一半，她就被郁北攔了下來。
“桂花嬸兒，你等一下再走。先聽我說兩句話，不耽誤你和大家的時間。”
郁北站在張桂花面前，冷笑著拉住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握得緊緊的。
搞定張桂花，郁北又轉身看向大，同樣沒有了笑模樣。
“各位長輩，蘑菇的收貨標準不是今天才開始執行的，是從有蘑菇那天就開始的。你們要賣就按標準來，不賣我們也不強求。至于說給我做面子？那真的很不用。從小我爸媽就教育我們，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郁北的話一說話，拉著張桂花的手直接甩開，完了，她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張桂花又不傻，自然懂郁北那是嫌棄她的意思。
“郁北，你沒大沒小，算……”
“張桂花，你對誰吼呢？媽蛋，有本事朝著老娘來，欺負我閨女算什么本事。”
張桂花的色厲內荏被匆匆趕來的米小娟給鎮壓了下去，老太太像風一樣沖過人群，來到郁北面前，拉著她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
“媽，我沒事兒，沒受傷，也沒被人欺負。”
米小娟并不聽郁北的話，親自確認一翻后轉向了張桂花。
“張桂花，你挺牛的啊？和誰不善罷甘休呢？你現在就表演一個給大家看看？你當誰都怕你無理攪三分的性子是吧？不，老娘就不怕。我閨女面子值不值錢，關你屁事。別忘了，你現在能年年月月多掙那些工分，分那些錢，靠的是誰。”
米小娟顧不得走太急，氣都還沒有喘均，拉著剛剛張桂花就是一陣冷嘲熱諷。
剛剛王芳去找到她的時候，一說郁北被人為難，米小娟直接扔下手上的花生就沖了過來。
大老遠就聽到張桂花那些話，更是差點氣得老太太吐血。
這些人，全他媽的是白眼狼。
“你們誰要不滿意公社的收菇標準，不用在我閨女和她同事面前嘰嘰歪歪，直接不賣不就好了。離了張屠夫，難不成還只能吃帶毛的豬不成？這嚴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現在那個大隊沒蘑菇，賣誰的不是賣。小北，小李，帶著你們的人，跟我回家。難得過個周末，回家我做好吃的給你們補補。”
米小娟這翻話可算是說到郁北的心里了，她光明正大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上前抱著她的胳膊蹭了蹭。
“小李帶上人跟我們走吧，我媽難得大方一回。今天大家可得好好的宰她一頓，吃好喝好，再回去。”
郁北招呼起李元倫幾人，拉著米小娟的手，就要往家走。
“弟妹，小北，這……”
郁建國追上來，攔住了米小娟和郁北，更攔住了李元倫幾人。
“這什么這，建國哥，你讓開。這事兒我們小北不管，也管不了。隊里的事兒，你找我家樹林商量去。”
米小娟一生氣，那是誰的面子也不給，直接一把推開郁建國，拉著郁北，招呼著李元倫殺出了重圍。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留下玉泉大隊的人站在原地傻呆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統一看向了郁建國。
“建國……”
“建國哥……”
“建國叔……”
各種叫法統一匯聚，就像一個擴音器，響徹了整個山谷。
大家明顯都有些怕了，只能把希望寄拖在了郁建國的身上。
相反，離開的郁北等人，卻是心情不錯。
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出了后山，轉進村子，李元倫就被幾個同事推出來。
“嬸子，郁科長，我們就不去家里給你們添麻煩了。即然今天沒事了，我們也要回家陪陪家里人。下次再來村里，一定去家里做客。”
李元倫說完，不等米小娟和郁北阻攔，繞過母女倆帶著一眾同事，騎著各自的自行車就朝著村口沖去。
“誒……”
“媽，算了，別叫了，他們不會去咱家的。”
郁北拉住米小娟伸出來的手，阻止她留客的意思。
“今天這一事兒，還有得鬧。他們留上來，反而尷尬。走吧，先回家，一會兒建國叔肯定就要帶人上門了。”
不用想郁北都知道今天的事兒不算完。
那么老多的蘑菇，怎么可能真不賣。
當然了，她也不可能真不收就是了。
不說她們家還在隊里，單就工作來說，她也有義務收玉泉大隊的蘑菇。
只是收還是要有收的規矩，像今天這種沒烘干透的肯定不行。
正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
玉泉大隊現在缺的就是規矩，他們太過于想當我了，這種不正之風絕不能姑息。
“上門就上門，他們來了，你也別理。真是慣得他們，都敢欺負你了。當我和你爸是死人啊，今天不拿出個說話來，看我會不會給他們留面子。哼……”
剛剛在后山那一通，米小娟自認她還是挺克制。
那是她給郁建國，給隊里那些老人面子，但他們要是不能給她滿意的答復，她也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