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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北精神抖擻的起床,穿上了頭一天晚上提前準備好的衣褲,再給自己化了一個淡淡的裸妝,更加顯得她神采奕奕。
第一回正兒八經的出門談業務,她當然要力求做到最好。
“希望今天能來個開門紅。郁北,加油,加油。你一定行的。”
郁北站在衛生間的臺盆前,對著對面的玻璃窗境中那不是很清楚的“倒影”為自己加油打氣。
再次確認打扮妥當,她才拿起包,下了樓。
剛一下樓,就遇上了正在打掃衛生的李大勤。
“李嬸兒,早上好啊。”
郁北熱情的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李大勤抬起頭,看見從樓下緩緩下來的郁北,瞬間嘴張得老大。
“郁……郁北?你這個打扮是要去辦事兒?”
“嗯哼,怎么樣?李嬸兒,我這樣去王叔介紹的糖廠見人,不失禮吧?”
郁北在李大勤面前轉了兩圈,右手手腕上還掛著一個不大的黑色提包,顯得很是干練。
“不失禮,不失禮。不但不失禮,還顯得穩重大氣。對了,郁北,你這臉……”
李大勤也是女人,雖然是個40來歲的中年女人,但她也懂得愛美。
郁北昨天來是個什么樣兒,今天又是什么樣兒,她看得清清楚楚。
昨天的郁北若說只是有點漂亮,那今天的郁北就是十分的漂亮。
特別是她那張瓷白的小臉,昨天看著還有些暗淡發黃。
畢竟坐了好幾天的火車,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可僅僅睡了一晚上,郁北就算睡得好,也達不到她現在的程度吧。
她的臉白里透著紅不算,還白得像在發光一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的臉怎么了?難道有臟東西?”
郁北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在臉上摸了兩圈,在看著手上干干凈凈的時候,她一下子悟了。
“哦,嬸子你是好奇我的氣色好吧?呵呵……其實我是化了妝的。不過我化得很淡,不怎么看得出來吧?其實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一點兒來的,你看我的鼻頭處……”
郁北挨近了一些李大勤,確認周圍沒人時,她直接將頭往李大勤面前一送,整張臉就杵在了她的眼前。
李大勤好奇的看了看她說的鼻頭,雖然有看出一點點擦粉的痕跡,但說實在的,并不嚴重。
要不是她挨得近,而且看得仔細,還真發現不了。
“你這化妝技術也太好了吧,我挨這么近也看不怎么出來。唉呀,小郁,嬸子能救你一件事兒嗎?”
看著郁北這一張精致到發光的臉,李大勤激動了。
她一把抓住郁北的右胳膊,生怕她跑了一樣。
正好這時樓上又有兩個人下來,郁北只是往旁邊讓了讓,都讓李大勤以為她不高興。
“小郁,嬸子不是為了自己了,是為了我女兒。她長得沒你好看,還不會打扮,20好幾的人了,連個對象都找不到。你就當幫幫嬸子的忙成不?你也不用教得太深,就教她撲個粉就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她每次對著那張臉花不少的時間和功夫,弄出來卻沒有你一半的好看,真是急死個人了。”
李大勤是真替自家姑娘著急,本來人長得還算清秀,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化了妝反而還更丑。
讓她不化吧,她還不愿意,這不,20多歲了,愣是把自己折騰成了老姑婆。
“嬸子,嬸子,你別急,我沒說不教。只不過今明兩天都不行,我和人約好了談事兒。這會兒我時間都快來不及了,你看……”
郁北抬手看了看手表,其實離著約定的時間還早著。
不過她看李大勤這急切的樣子,生怕她拉著她說過沒完沒了,只能撒了個小謊。
“啊?那行,你去辦你的正事兒先,我晚上帶我家那丫頭來這里等你。”
果然,李大勤雖然讓了步,但很明顯還是很著急。
郁北想要說真不用那么急,可李大勤卻不給她機會,推著她就出了門。
郁北想說她還沒吃早飯,但在回頭看了看李大勤,最后只能餓著肚子離開了。
一出了辦事處招待所,郁北也不著急了。
想了想,她繞了一圈,又從辦事處那邊的大門回到了辦事處,直接去了食堂。
這個年代,可不像后世,想吃飯餐館滿街都是。
為了肚子著想,郁北還是決定在招待所吃過早飯再出門也不晚。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兜里的錢票也不多,得節約著過。
吃過早飯,郁北再次離開招待所后,直接到街對面的公交站臺坐上了去羊城糖廠的公交車。
這趟車人還不少,郁北擠在人群中,站在后門的車門邊,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
雖然已近夏末,但羊城的氣溫還是很高,再加上車上的人多,空氣不流通,沒幾分鐘郁北不僅身后的衣服汗濕了一片,胸口還覺得有些悶悶的。
好幾次,她都有想吐的沖動。
身邊的人,看她那模樣,都下意識的離她遠了一點兒。
等車開到糖廠那個站,車門剛開,郁北第一個就沖下了車。
一下車,她第一件事不是為自己擦汗,而是猛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才把那股子想吐的勁兒給壓了下去。
“妹妹仔,你沒事兒吧?”
郁北正一手扶住路邊的大樹,平靜身體的不適時,身后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男子就來到了她的身邊。
男人個頭一般,但臉挺白,一看就是家里條件比較好的那類人。
只是郁北怎么看他,都覺得他有些眼熟。
“沒事兒,謝謝關心。”
郁北客氣的回了一句。
不管對方突然的搭訕出于什么目的,但此時他的好意,她還是接收到了。
“真沒事?前面不遠就是糖廠的診所,要不要去讓人給你看看?”
男人指了指不遠的一排房子,顯得十分的熱心。
剛剛在公交車上,她一上車,他就注意到她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姑娘,總會讓人多一份好感和耐心。
“對了,我姓藍,叫藍勇。你別把我當壞人,我其實是糖廠的職工。你是外地來的吧?來糖廠是找人還是辦事兒?只管和我說,我一定能幫你搞定。在糖廠,我可是這個。”
藍勇大力的拍了一下胸口,說到最后還豎起了大拇指,一副他很能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