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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了兩小和郁東，郁北的目光看向了鐘艷。
鐘艷在她的注視下，顯得有些害怕。
“小……小北，你那樣看著我干嘛？”
鐘艷一想到剛剛自家三個人被她神鬼莫測的手段放倒的樣子，本能的對郁北有了戒心。
“你怎么打算的？我想當初我哥會那么容易被鐘家抓到把柄，你在當中也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吧？”
不是郁北的智商有多高，隨便一猜就能猜得到。
而是因為她了解鐘艷，了解郁東。
成為郁北這一年多，大家接觸雖然有限，但就這幾次的接觸，郁北就大概摸清了兩人的性格。
郁東其實挺老實，還有點小懦弱，而鐘艷呢，鼠目寸光又顧娘家，最重要的是耳根子還軟。
特別是這一年多因為郁北的原因，郁樹林和米小娟對鐘艷很不滿，拒絕了再像過去一般對他們這個小家無休止的幫扶。
這一點，估計讓鐘艷對郁北，對郁家積壓了太多的怨恨，再加上和郁東因為去年過年受傷一事，也有了隔閡。
最重要的是，鐘家人在其中挑撥，扇風，不用想，郁北都能猜得到，鐘艷必然倒戈鐘家。
“我……我那也是被騙的。我知道你哥沒干那事兒，可……”
“你也別可這可那兒的了，我就問你的打算。是要跟著你娘家一路走到黑，還是回我們老郁家好好的過日子。”
郁北打斷了鐘艷的顧左而言他，直接了當的給出了她兩個選擇。
“你也別想著應付了事兒，我不怕告訴你，這一回，我是準備把鐘明送去下鄉當知青的。而且他將要去的地方離著咱們這里十萬八千里，以后他想回來，可就不容易了。我相信單憑這一點，鐘郁兩家的交情也就斷干凈了。”
郁北自覺好心，在鐘艷選擇害了郁東后，她還大度的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完全是因為之前她站出來讓她走的原因。
雖然她未必全是為了郁北，但郁北還是領她這份情。
“啊？你怎么……”
鐘艷剛想要說郁北心狠，可是在郁北的瞪視下，她很快又慫了。
“小北，就不能算了嘛？你哥的認罪書你也毀了，我讓我爸媽把錢還給咱們，這事就過去了好不好？你也打了人，現在他們都害怕了，以后再不敢和你做對了。這次就……”
鐘艷不想選擇，不管怎么說，娘家還是娘家，父母還是父母。
但她也不想離開郁家，不管她和郁東的感情如何，她們還有兩個兒子。
最重要的是，郁家的條件不錯，她離開了郁家，不一定還能找到這樣好的人家。
“不行，你就說吧，怎么選？”
郁北雙手環胸，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你……我不選。你憑什么讓我選，我不選。我是郁向暉，郁向旭的媽，這一點兒誰都不能否認。他們是我的生的，我養的，我為什么要選。”
鐘艷的糾結，在看到悠悠轉醒的鐘母時，徹底的爆發了。
當然，這其中有她對父母親人的卷簾，也有她對郁北的不滿。
她始終認為，郁北只是嫁出去的姑娘，是潑出去的水，郁家的事，不應該由她來管，她也沒有立場對她這個大嫂，指手劃腳。
“是嗎？這可由不得你了。不選其實也是選了，大哥，小暉小旭，你們說呢？”
郁北看向身后的父子三人，挑了挑眉頭。
“媽，跟我們回家。我們不呆在這里了，他們全都是壞人。”
郁向旭年紀最小，不懂得什么大道理。
但年紀小也有年紀小的好處，他的思想比較直。
在他看來，小姑郁北幫他報仇，收拾打他的外婆，和嚇唬他的表哥，她就是他最喜歡的人。
天然的，郁向旭就會選擇聽郁北的，自然也希望媽媽聽她的。
郁向暉年紀稍大，已經懂事了。
他自然希望媽媽選擇他們，選擇郁家，可真當鐘艷猶豫，好似不做選擇，其實已經做了選擇的時候，他是難過的，傷心的。
但他也能理解媽媽，畢竟，小姑讓她放棄的人里，也有她的爸爸媽媽，所以從頭到尾，他一言不出。
唯獨郁東沒有出聲，也沒有多看鐘艷一眼。
近一年的時間，兩人夫妻感情早就名存實亡。
之前他愿意維護她，完全是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
可現在，她先放棄他們，郁東覺得也沒什么可遺憾。
“走了，爺爺奶奶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呢。”
郁東擁著兩個兒子，對郁北點了點頭，率先走出了門。
郁北對著鐘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轉身追著三人直接出了鐘家。
郁北剛下到一樓，正好和鐘成才在門樓前相遇。
而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青壯，一看就是他剛找來幫忙的人手。
郁北對他笑了笑，繞過他，直接追著郁東父子三人出了紡織廠大院。
一出門，郁北就看見等在一旁有父子三人，她直接走了過去。
“哥，你帶著他們先回家收拾一下吧，咱們吃完午飯再回去就行。我還有點事兒，辦完事兒我到家里找你們。”
郁北要把鐘明送去大西北，當然不會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事辦成，絕不再給他們時間。
特別是郁北明知道謝家還有一個叫謝統的能耐人的情況下，這事兒更要一次性辦好。
“什么事兒？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辦吧？”
郁東有些擔心。
“不用，我自己去很快就回來。算了，午飯你也別做了，我去國營飯店買兩個菜就行。先回家收拾吧，這次回鄉多住一段時間吧。爸媽一年多沒看到你們了，很想你們。”
郁北想想家里那對還和她“鬧別扭”的老兩口，就巴不得郁東帶著孩子多住些日子。
特別是過完年，她就準備帶著自家的小玖去公社住的情況下，郁北更希望他們三個回家能把兩老口哄好了。
“那行吧，你自己小心點兒。現在外頭亂得很，你也別在外頭亂走。你大嫂家的事兒，你也別太計較了。那些錢拿得回來就拿，拿不回來，就算了。”
郁東以為郁北是去找人是想把鐘家在他這里訛詐去的1000元拿回來，不是很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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