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氛圍明顯比外邊的要嚴謹些,走動間的人均面帶頭紗,手戴手套。
他們來去匆匆,忙的不可開交。
房屋低矮,錯落有至,瞧著有些年代了。
周嚴解釋道:“這里原先是士兵的住所,騰出來讓病人住了。”
“甚好。”老爺子點頭,他們帶好面紗和手套才進來的。
“感染具體人數?”
“共有兩萬三千六百五十人,了。”
蘇暖驚愕,這才多久,就這么多人感染?
比宜相縣傳播的還要快些!
老爺子眉頭緊皺,擔憂不已,“帶老夫去見許御醫。”
“請隨我來。”周嚴前頭帶路,通過小徑走到一處屋舍,這座屋舍明顯要比旁的大很多。
大門敞開著,可見其內坐著不少老者,拿醫書的拿醫書,拿藥村的拿藥材。
蘇暖沒進去,同柚芙在外等侯,她的中醫尚未到家,對于腌制解藥沒絲毫幫助。
老爺子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暖寶,你四處逛逛,等安排好住處,再回來休息。”
說是逛,實則讓她去找找有沒有水井之類的水源,好把靈泉放入水中。
這是他們此行的目的,為了掩人耳目,只能悄悄進行。
“好,逛完再來尋阿爺。”
蘇暖心領神會,同柚芙走了。
只要吃過預防的藥,便不會被感染,因此周嚴一點兒不擔心,隨她們去。
病人眾多,均被安排在屋舍里養著,蘇暖去看了一眼,已經很嚴重了。
膿包破皮化膿,隱隱散發出惡臭,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血肉模糊。
病人氣若游絲,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一人受不了想自我了解,可疼痛難忍,動手的力氣都沒有,唯有苦苦哀求醫者。
醫者不忍,沒有答應他的請求,上完藥后離去。
得了瘟疫的百姓要多些,小床上躺著無人照顧的老人孩子,蜷縮成團熬著,熬不住便使勁撓身上的膿包。
越往里走越悲涼,凄厲的叫喊,小聲的哀嚎,無不在訴說著人們正遭受著怎樣的痛苦。
柚芙第一次見這種場面,面色微微泛白。
垂眸瞧了眼小姐,見她面無表情,頓感欽佩。
究竟有著多大的心理,才能做到面不改色?
小姐不僅僅以成熟穩重來形容,她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強悍些。
一圈逛下來,仿若經歷了人間百態,生離死別不過如此!
最后找到了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井邊有打水的工具,沙石帶著失意,想必剛有人打過水。
“柚芙,你去邊上等著。”先把柚芙支走,再放靈泉。
“是,小姐。”
柚芙二話不說不離開,她什么都不問,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四處看了看,見沒人后,蘇暖開始往井里投放靈泉。
把所剩的靈泉投了大部分,也不知道可以維持多才時間,如果能治好所有病人是最好的。
但人數過多,想來說是不可能的,能救一個是一個,救不了的聽天由命。
不等等蘇暖回去,老爺子就找來了,卻確的說是來看病人,湊巧碰見的。
“阿爺,我想回去了。”
事已完成,多留無用,與其留在這里看人們苦苦掙扎,不如回去研究抗體。
老爺子看向周嚴,不知能不能出去。
畢竟預防藥丸有限,不可能派發給一整座城池的百姓。
周嚴道:“暖小姐需留觀察三日,無事后才能出去。”
“行,那你給我安排個地方吧。”
事關主城存忘,蘇暖不會亂來,她也不是那等亂來的人。
“好。”
周嚴安排的屋舍遠離病患,是醫者們休息的區域。
一張床,一桌椅板凳,便是全部家具,沒有被褥,只有一張床板。
周嚴撓頭,不好意思道:“原因為老爺子一人來,只準備了一床被褥。”
“無事,天氣熱,睡床板挺好。”蘇暖不想他為難。
前世天讓,就在床上鋪一層席子,一睡就是一個整個夏天,有沒有被褥都一個樣。
“明日被褥就會送來,只能委屈暖姑娘一晚了。”
送進隔離點的所有物都要報備,一系列弄下來得明天。
夜里老爺子沒回來,許是同許御醫研制解藥,原本要睡床板的蘇暖跑到老爺子的屋睡。
柚芙是女子,睡一塊兒沒有影響。
就這樣在隔離點待了三日,身體沒什么不良反應后回了林合院。
兩個小家伙都等急了,生怕蘇暖不要他們。
牙牙兩眼淚汪汪:“暖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聰聰眼圈紅紅,癟著小嘴甚是委屈,“暖姐姐,你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有事耽誤了,對不起。”蘇暖捏捏二人都的瞼頰以思安撫。
“姐姐是不是要給爹娘找牌位了?”聰聰淚眼朦瞅著她。
蘇暖如遭雷劈,瞧見了小家伙懷里緊緊抱著的肉包子。
忙于正事,把這事給忘了,她拍著腦門道歉:“不好意思聰聰,姐姐給忘了,現在就去找,跟姐姐一塊兒可好?”
聰聰癟著小嘴點點腦袋,“嗯。”
有柚芙跟著,暗處還有許毅,三個小孩子外出一點兒不害怕,找了個土坡把包子埋了。
蘇暖找了墓碑,用飛刀刻上聰聰爹娘的名字。
聰聰跪下,重重嗑了三個響頭,維持這個姿勢良久,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時間不等人,蘇暖馬不停蹄開始研究抗體,夜里把牙牙哄睡,再喂少量迷藥。
用從交易所買來的針抽血,抽了三管停下,進入空間開始沒日沒夜的研究。
隔離點的醫者同樣為病人奮斗在著,資歷不錯的御醫、太醫、游醫、大夫一同研制解藥,到了忘寢廢食的地步。
井水加預防藥丸救治了一萬人,令醫者們大喜過望,還沒等高興,那藥丸就沒有效果了。
除了老爺子和蘇暖,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雖然失望,但一大半病人好全已經是一件幸事。
高興過后,便全身心投入研制解藥中。
與此同時,軍營不少新兵莫名感染,一批又一批送往隔離點,可把老爺子們忙的夠嗆。
會議廳
趙魏睚眥欲裂,怒不可遏,“軍中新兵怎會染上疫病,查,給我查!”
要染上也是老兵先染,這群新兵與百姓接觸甚少,怎么可能會染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