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霖將衛淵交出來的符箓在女兒國現在每一座城池里面都施展出來,流光燦爛掠過一座座城池,而后勾勒上空的天庭符箓體系,散發出了強盛卻也溫和的光芒,將濁世的干擾一點一點地壓下去,讓那些居民一點一點陷入了安然沉睡當中。
進入了極為難得的無夢深度睡眠。
靈氣滋養著生機,而在同時,這些生靈魂魄內部也有淡淡的赤色火光散發暖意。
女兒國·核心區域。
一位短發,身穿黑色作戰服的青年猛地驚醒,雙目怒睜,眼底都是血絲。
周圍也都是這樣打扮的人,都是從神州來到這里的技術員,全部都是神州作戰序列的大軍區特種戰士,每一個都具備有軍區比武冠軍的履歷,經歷過諸多特訓,擁有鋼鐵般的意志力,強行在這個階段自然蘇醒。
“……果然出事了。”
那名青年捂著額頭,強忍著睡意,打開了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個和人間界聯絡的特殊法寶,但是此刻那一件九宮八卦玉符卻已經失去了流光,顯而易見沒有了效果,他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
這一件法寶會固定頻率朝著朝歌城方位傳遞法術流光。
以及部份加密的天機訊息。
根據頻率變化以傳遞不同的情況。
而現在,徹底斷絕,也代表著是某種情報。
當情報訊息的傳遞失去了即時性和隱蔽性,情報戰場的經驗不再適應于這種情況,古老的戰術思想將會重新展現其特性,而現在,負責對大荒戰術情報綜合工作的人是……
“拜托您了,武侯。”
“一定要判斷清楚,這里的局勢。”
那位戰士再也克制不住真實殘留的影響和符箓干擾,晃了晃,倒下。
夸霖到了最后才為女兒國國主療傷,右手輕輕抬起,讓那位容貌同樣絕世淑麗的女國主恢復過來,臉上仍舊還帶著些倦意,靠坐在床鋪上,夸霖右手收回,身上甲胄沾染血跡,面色蒼白,唯獨一雙眸子仍舊是墨色幽深。
“……原來如此,我們又卷入了災劫里面啊。”
女兒國國主從夸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神色疲憊,回憶那個真實不虛的夢境,自己的父母尚在,自己也不需要作為國主而生活的時候,她看向自自己年少的時候,就如同現在一般驕傲美麗的護國大將軍,道:“將軍,你在那個所謂的夢境里面,看到了誰呢?”
她看到夸霖神色的變化。
便已經猜測到了什么,嗓音溫和道:“你還在后悔當年的那件事情嗎?”
夸霖伸出手,似乎握著虛空中某種早已經不可觸及的東西,倚靠著門扉。
鎧甲上染著血,黑色的高馬尾垂落在甲胄上,眼眸大而明亮。
最后搖了搖頭,道:“不后悔。”
她垂眸:“若是我當時不顧一切要把他留下來,或者說我離開了我們的國家,去隨著他們去四處旅行,確實是會有一段很開心很開心的日子吧,我們會一起去各個部族,會去見識許多許多在女兒國永遠都見不到的風景,遇到更多的人。”
“會開心地大笑,會笑到流淚,也會被氣哭,會看著天上的云彩失神。”
“但是,也終究會離別的,他只是個凡人,會衰老,會死亡……”
“我始終還是不喜歡離別。”
“不愿意看著他離開我,不愿意看著他死去。”
“但是他如果沒有和我相遇的話,他,最后會回到涂山部,會認識玨,他,會吃下不死花……他會一直,一直,一直活到現在,我還可以再見到他,我不會經歷離別,不用親手送別他,不用去忍受那么漫長的悲傷,他可以擁有現在這樣強大的未來,多好。”
風吹拂過來,夸霖的馬尾微微晃動著。
她背對著女兒國國主,倚靠著一側的窗扉,雙眸看著遠空。
慣常于廝殺的面容似乎染上了一絲溫和,眼底倒映著天光,美麗地驚心動魄,連女兒國主都會覺得恍惚,她似乎是不甘心自己一直都心中崇拜著的,女兒國的支柱如此,忍不住低聲道:“可是,您,您不喜歡他嗎?”
夸霖垂眸道:
“我正是眷戀著他。”
“所以,我才希望他好……”
女兒國國主道:
“您其實可以走的。”
夸霖的右手輕輕敲了下國主的額頭,讓那絕艷天下的美人都皺了皺眉,她嗓音溫和道:
“怎么,難道要我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哭嗎?”
“我可是這個國家的將軍。”
“我看著這里慢慢正常起來,看著你的祖先長大,送別她們離開,這里對我來說,是無數的記憶堆積的東西,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的未來,終有一日,你也會衰老,會離去,而我會帶著伱的后裔,像是當時教導你一樣,把代代的經驗傳授下去,讓她也懂得處理政務的方法。”
“我也會代替你們,看著千年之后的未來啊。”
女兒國國主低聲道:“可是,您不會寂寞嗎?”
夸霖微微抬了下頭,眼角正紅色的眼影,明朗大氣,帶著一絲微笑,眼神看得遙遠,道:
“會的。”
“我有我的家國天下,他也有他的逍遙天地,長空萬里。”
“若是想他了的話,就只要抬頭看一下就好。”
她的眸子倒映著天穹之上的黃色云氣,綿延蜿蜒,雷霆不休,浩瀚磅礴,已然是凌駕于諸神之上的浩浩長空,氣象恢弘,腦海里想到的卻是當年那個背著年少的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弱小家伙,怔怔了好一會兒。
“看一下,元始天尊在的天空。”
衛淵已經遠去,確定了刑天正在和女丑之尸,尤其是女丑具有濁世的氣息,再加上數千年的怨氣和恨意,現在的棘手程度,絕對是十大巔峰之下第一階梯,雖然大概率只是摸到了邊兒。
可是刑天現在也是沒頭腦的狀態啊。
大概率直接莽上去。
戰術?
戰術就是沖鋒,沖鋒,還是他娘的沖鋒。
真·無腦沖鋒。
偏偏女丑之尸現在還是以神魂之毒為核心功體的狀態,以前刑天和神農氏一起的時候,直接無視了這些東西,莽過去就可以,可是現在,神農氏不再,刑天也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完全狀態。
真正原因上,刑天加神農氏。
那就是相當于刑天開了鎖血掛,不需要考慮防御,直接莽上去就行。
衛淵把握因果,迅速尋找到了前方因果之所在,但是旋即立刻察覺到,前方的因果深重,來自于是女丑之尸,而并非是刑天,這位上古之時,飽含怨恨而死去的女神渾身纏繞著怨氣和煞氣,眉宇之間,濁氣亦濃厚。
卻沒有刑天。
衛淵一陣頭痛,那家伙,現在又跑哪里去了?
還是說被什么東西吸引了?
而此刻女丑之尸身上極為狼狽,多出許多的撕裂般的傷口。
連那怨氣和煞氣都有被徹底撕裂徹底扭曲的趨勢。
顯而易見是在面對發狂的刑天,哪怕是無腦狀態下的,女丑之尸都被逼迫逃遁,不愿意和那個加持了各種buff的莽夫一對一的正面死磕,嗯,和刑天死磕,軒轅帝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刑天現在去哪里了?
衛淵微微皺眉,而這個時候,那本該受傷回歸原本方位的女丑之尸忽而腳步頓住。
抬眸,一雙完全沒有眼白的墨黑色的眸子死死地鎖定住了衛淵。
嗓音沙啞低沉,陰冷詭異:“是你!”
“當年那個背著夸俄后裔的那個人族?”
濃郁的因果浮現。
衛淵腳步微頓。
與此同時。
神代四海之一——
“司隸大叔,你好些了嗎?”
精衛看著那淚流滿面的劉牛,看著他情緒逐漸平復,不那么激烈,又用了家傳的安神凝神的手法讓他徹底冷靜下來,道:“你,你記起來過去的東西了嗎?”
劉牛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鎮定下來,搖了搖頭,臉上神色仍舊還是痛苦掙扎:
“我,我不知道。”
“我不記得了。”
“黃巾,淵……不……”
劉牛突然是記起來什么,腳步踉踉蹌蹌,奔向了打醮的祭壇,看到上面的那一副雷部眾生的名錄,手掌顫抖,打開之后,看到其余名號都在,唯獨是自己之前所寫下來的大賢良師四個字,開始緩緩散去。
就仿佛是因果已了,不拘于形。
劉牛不斷用力想要重新把這個名號寫上去,但是卻完全無法做到。
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四個名字散去。
“不,不對……”
他抬起眸子,似乎看到前面有那個少年道人看著自己,看到那道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后從那一柄九節杖上,摘下一根黃巾遞給自己,就像是當年那樣,而后帶著遺憾又灑脫的微笑消失不見。
劉牛下意識伸出手。
猛地一抓。
卻終究是什么都沒能抓到。
就在這個時候,忽而遠處傳來了人們的驚呼和恐懼的喊叫聲,大地在震動,山巒被分開,被撕裂,有這些部族的人們組成的精銳城衛隊高呼著,然后忽而一下就像是落葉一般被狂涌的氣浪掃飛,掃得四面八方。
落在樹上,摔倒水里面,雖然狼狽,但是沒有太大的傷害。
但是即便是如此,那種將眾人掃飛如同掃塵般的從容。
那種讓天地都怒吼,如同奔雷的喊叫都讓人的心底顫抖,讓腿腳發軟,仿佛上古的傳說重現人間,如同過往的神話化作了現實,讓眾人的身軀顫抖,讓他們的大腦一片空白,而劉牛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精衛毫不猶豫地沖向前方,手掌提著劍。
劉牛猛地拔起了旁邊的長槍。
腳步踏出。
身形拉出的殘影之上甚至于裹挾了雷霆。
轟!!!
長槍幾乎被一瞬間砸彎,幾乎一瞬間化作了兩截。
但是劉牛仍舊抵擋下了這一招。
雙手握著長槍,幾乎被壓得半跪下來,但是膝蓋沒有彎曲下去,咬緊牙齒,周身纏繞著雷霆,怒視著前方的存在,額頭一根方才還不存在的黃巾烈烈燃燒著,周身雷霆纏繞,而在他前面,沒有首級卻仍舊比劉牛還要高大的存在,單手握著一柄戰斧。
兩人的交鋒剎那之間,就在精衛的前面。
只用單手,就有如此之力?!
劉牛幾乎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碎裂,面容漲紅,從牙關里擠出聲音:“……走!”
“走啊!”
但是那位文靜秀美的少女卻沒有聽他的話。
只是呆呆站在那里。
劉牛正覺得焦急,忽而感覺到兵器上的力氣大幅度收斂,他終于得以卸去了一部分力道,后退半步,正要調整架勢,卻看到那少女雙手捂著嘴唇,似乎不敢相信,而那赤著上身,只著裙甲,煞氣可怖,推山倒海,呼聲如雷的存在卻松開右手,讓兵器轟然砸落在地。
他半跪在地,讓視線和那少女齊平。
煞氣纏繞,聲音卻悲愴而柔軟:
“女娃,精衛……”
“我終于,找到你了。”
PS:今日第二更…………
三千六百字,還有一更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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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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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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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