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二百六十五章 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一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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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一更)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5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容靜秋這舉動落在金周氏的眼里,讓她皺緊眉頭,她忍不住責備道,“秋丫頭,你的禮數呢?你娘就是這么教你的?”

趙裕可是當朝皇子,容靜秋這行為可以稱得上是對皇室的藐視,是不能容忍的,畢竟她一直自豪自己有皇室血統,因而對這套君臣禮儀格外的看重。

容靜秋卻是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大舅母這話說的,讓外甥女好生惶恐,外甥女這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住,所以九殿下也免了外甥女的禮數,跟我娘沒有關系,大舅母不要牽連我娘身上,不然我娘的病情怕是會重上加重。”

金周氏卻是頗為懷疑這說法,容靜秋的氣色雖然沒有她受傷之前紅潤,但也并不蒼白,可見她的身體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所以這說法不過是推脫之詞而已。

正在這時候,趙裕已經就著侍女掀的簾子進來,陪他進來的依舊是容鷺,這半大少年一眼就看到了金周氏,立即知禮數地上前給金周氏見禮。

金周氏輕“嗯”一聲,對容家的這個庶子不太感冒,所以態度都是淡淡的,面對趙裕的時候,她當即熱情了許多,典型地看人下菜碟,朝趙裕行了一禮,“見過殿下。”

“表姑無須多禮。”

趙裕笑著虛扶了一把金周氏,因為金三的緣故,他時常出入寧靖侯府,與金周氏是極為相熟的,但無論何時見到,這表姑的禮儀都是無可挑剔的,哪怕他說過無須行禮,但都不行,金周氏依舊如故,更說過禮不可廢這樣的話來。

“秋丫頭,還不趕緊起來給九殿下見禮?”金周氏板著臉看向容靜秋,然后又自以為是地向趙裕解釋了一句,“這丫頭的身子骨還沒有全好,這才怠慢了,九殿下莫要氣惱……”

在她的認知里,這是為容靜秋好,哪怕是夫妻,也不能廢了禮數。

趙裕看到容靜秋斜睨著看向他,當即忙制止道,“表姑,這是本皇子特許的,您剛也說了,她的身子骨還沒有全好,這些虛禮不行也罷。”然后又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本皇子與她都即將要成為夫妻了,不正該要體貼她一下嗎?表姑,您說是吧?”話里指代的那個她比容三姑娘這個正式的稱呼要顯得親近得多,他這是實實在在在地告訴她,他對容靜秋的重視。

這番舉動成功堵住了金周氏的長篇大論,人家未婚夫妻愿意如何相處,實際上是輪不到她指手劃腳的,更何況這又不是自己的兒子兒媳,輪不到她教訓。

話說回來,她那未來兒媳婦清瀾郡主,她想教訓都不行,就更遑論趙裕了。

尤其是現在看到趙裕上前虛寒問暖地關心著容靜秋的身體,兩人有說有笑的,就更顯得她之前的行為可笑了,遂,她板著臉坐在那里,面色有幾分不悅。

容靜秋把金周氏的反應盡收眼底,并沒有放在心上,以前總想到面面俱到周全地行事,現在卻覺得意興闌珊,她與容金氏的母女之情再也回不到最初,金家的人只會對她越來越不滿,無論她如何做,只要容金氏不認可她,那么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她又何必費盡心思去討這些人的歡心?

她笑語晏晏地與趙裕交流著,對金周氏這長輩卻極其冷淡,初時金周氏還能端著長輩的架子坐在一邊,但實在插上不上話之后,既是縣主又是侯夫人的她,實在受不了如此被人忽視,所以她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

這突然的動作,讓趙裕和容靜秋都下意識地朝她看去,兩人都暗暗皺了皺眉頭,這金周氏要鬧什么幺蛾子?

“殿下,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她朝趙裕點了點頭,然后直接略過容靜秋,抬腳就往外走。

看那背影,顯然氣得不輕。

容靜秋在金周氏帶著怒氣離開之后,這才朝趙裕道,“九殿下,你看,我又把事情給搞糟了。”她無甚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又攤了攤手。

潛臺詞就是像她這樣的妻子,估計沒法給他帶來什么助力,他要不再重新考慮下要不要娶她?

現在的她了無牽掛,反倒可以效仿七皇子的前未婚妻藍家姑娘那樣,到庵堂里走一糟過度一下,只要有個一年半載,她想要的自由也就到手了,到時候誰會關注庵堂里一個不起眼的女尼的死活,一如武婷玉,可以悄無聲息地消失掉。

趙裕的神色沉了下來,他朝容鷺看了一眼,容鷺立即會意地起身,找了個借口速度極快地退了出去,這讓容靜秋私底下小聲罵了他一句叛徒。

沒有容鷺在場,那些個侍女,趙裕是不會放在眼里的,于是他強勢地握住容靜秋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處落下輕柔的一個吻,最后警告道:“這樣的話本皇子不想再聽到,容靜秋,本皇子說過這輩子你逃不掉的。”

容靜秋秀眉微蹙,對退婚這條路徹底死心,她本以為趙裕執著于她有幾分是因為她的家世,可現在她與父母都鬧得不太愉快,又與舅家金家關系疏遠,這樣的她還有何價值讓他癡迷?

她想不通,趙裕到底想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趙裕看她的小嘴不再說出讓他不喜的話,臉色這才緩和下來,“太后祈福回朝了,過兩日要辦家宴,你也出席吧。”

容靜秋不置可否,既然無法與趙裕分道揚鑣,那她就還得與這些人打交道。

她有些懨懨地道,“我這身份出席不太好吧?”畢竟還沒有正式成親,總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趙裕給她攏了下鬢邊的秀發,“無妨,更何況是太后親自點名說要見見你。”

容靜秋聞言,當即坐正身子,驚聲道,“太后點名要見我?”

趙裕點了點頭,要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想容靜秋再度進宮應付這樣的場合,畢竟她之前在東宮遭遇到的刺殺讓她應該心有余悸。

容靜秋頓時有幾分惴惴的,當朝太后姓夏,其實不是皇帝的生母,甚至她年紀比皇帝還小上一些,當初老皇帝被迫退位當了太上皇,為了惡心兒子,他立了個比兒子年紀還小的太后,然后每每正式場合,他都攜這年輕的太后出席,就為了讓皇帝難堪。

講究三綱五常的大安王朝,對名份這東西極其看重,夏太后縱使年紀比皇帝還小,但皇帝還是得尊她為母,在老皇帝崩逝后,對太后的孝敬年年增高,這也是做給天下萬民看的。

就連看不起夏太后的皇后,在她在前,也得收斂一二,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哪有在縱妃嬪面前的風光?

當然夏太后也不是那等不識趣的人,她畢竟不是皇帝的生母,所以也不敢太過拿喬,這樣一來二去,二人反倒母慈子孝起來,看起來和樂融融。

這是上輩子容靜秋對夏太后的記憶,當然這些看法是很官面化的,畢竟太后時常不住宮里的慈寧宮,她大多時候都親自去為皇室祈福,一年到頭不知道要祈福多少次,因而上輩子她見過夏太后的次數真是屈指可數的。

想到夏太后其人,難免會想起夏薇,這個在她上輩子最后時光里幫助過她的女人,她欠著她的恩情。

而夏薇,正是夏太后的親侄女。

趙裕看容靜秋想事情想得出了神,不太喜歡被她忽略的感覺,于是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悅地道,“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容靜秋的手心被捏疼了,這才回過神來,隨口就道,“正在想著太后會不會也像皇后那般難纏?我可是怕了皇后,萬一太后也是這樣的角色,那我可得擔心小命了。”

聽她說得煞有介事,趙裕輕笑道,“放心好了,太后不多管后宮之事,她這人行事極有分寸,你到時候禮節上不出錯便可,其他的沒什么好擔心的。”

容靜秋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趙裕所說的這些她都清楚得很,至于更深層次的東西,或者就連趙裕也不太了解吧,畢竟夏太后在宮里來說就是個邊緣人。

這邊廂兩人說起夏太后,另一邊廂的母女二人卻說起了容靜秋。

若不是女兒親口所述,金陳氏是萬萬想不到容靜冬是這樣死的,她當即皺緊眉頭,“怎么弄到如斯境地?你這當娘的怎么不阻止她們姐妹互相殘殺?現在倒好,一死一傷,倒是便宜了容傅氏那個老東西。”

要不是女兒病重,她是萬萬不會再踏進定遠侯府半步的,可是能有什么法子呢?自家女兒病重,她無論如何都要來看她一眼,來之前她甚至還想過女兒是不是受了容傅氏的欺負,她還想著為她出頭,哪曾想卻是這樣讓人扼腕的憾事?

容金氏難過地道,“娘,我哪里沒去阻止?我拼了命地想要化解,是秋丫頭她……她仗著九皇子撐腰,咄咄逼人……”

金陳氏看到女兒還沒有發現癥結在哪里,當即打斷她這番來回絮叨了好幾遍的話,“這事你怪不得秋丫頭,先是你有失公允在先,況且我也看出來秋丫頭的性子就不是個和軟的,你與她硬碰硬,她自然就會比你更硬,當初發現了真相,你應該先隔開她們姐妹二人,把冬丫頭送到我這里或者裝裝樣子送到家廟去也行,一來殺殺冬丫頭的煞性,二來也向秋丫頭表示你的不偏不倚,可你偏偏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

“娘,連你也要說我錯了?”容金氏睜著淚眼傷心地問道。

金陳氏這回不為所動,“為娘這么說也是為了你好,冬丫頭已經折進去了,你難道真要與秋丫頭永不化解嗎?”

容金氏的臉偏向一邊,她實在無法原諒容靜秋的心狠,一想到小女兒死前的慘狀,她就想哭,止不住地心疼。

金陳氏嘆息一聲,當初因為好不容易才得到個女兒,她千寵萬寵地將女兒寵大,結果報應在這里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所以女兒也教不好子女。

“聽為娘一句勸,跟秋丫頭和解吧,你是母親,她是女兒,哪有什么隔夜仇?”

“娘,你別說了,我的心很亂。”

容金氏逃避般地面向床里面躺著,她現在不想去想這些復雜的事情。

金陳氏也不勉強她,知道她的性子軸起來是九匹馬也拉不回來的,得她自己想通。

她在這里陪了女兒好一會兒,見到兒媳婦金周氏板著臉進來,她微皺眉道,“你這是怎么了?”誰得罪你了?

金周氏本來想說幾句容靜秋的不是的,但看到床上躺著的容金氏,又把這話吞回肚子里,姑奶奶身子都瘦弱成這樣了,她也就別在她心上插刀了。

“沒什么。”

金陳氏見這個兒媳婦不說,遂也不再問。

侍候女兒喝下湯藥,看她入睡后,她這才起身,到了屋外,朝金周氏道,“你與我去一趟秋丫頭的院子吧。”

“婆母,您去她那兒做甚?”金周氏受了容靜秋的冷遇,心里此時有些忿忿不平。

金陳氏看了一眼,當下了悟,“你剛才去秋丫頭的院子找不痛快了?”

金周氏這才趁機說起在容靜秋那里受到冷遇的事情,在她看來,她是長輩,容靜秋是晚輩,哪有晚輩不把長輩放在眼里的?這還有綱常嗎?

金陳氏倒是比兒媳婦開明一些,尤其知道了容靜冬的死因,對容靜秋給金周氏冷遇的事情并沒有感到多氣憤,“你呀,越活越過去了,跟個孩子計較什么?又是晚輩,縱使錯了,你也委婉地跟她說,人心非草木,她分辯得出來誰好誰壞。”

金周氏不語了,婆母的話她聽得明白,但在晚輩面前拉下臉面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罷了,你在這里守著吧,我自個兒過去找她說說話。”

金陳氏不勉強兒媳婦隨同,尋了花嬤嬤在前面帶路前往容靜秋的院子。

這個外孫女,在她的內心深處的份量其實不重的,當初就是因為她,女兒的婚姻才一地雞毛,當時她對這外孫女也有幾分遷怒之情,這才對她的成長不聞不問。

可如今這外孫女被指婚給了趙裕,這就不同了,趙裕與自家孫子金三來往甚密,雖然丈夫與兒子那邊沒有什么表態,但她看得出來金家的立場是偏向哪一方的,表面看來是太子的陣營,但很有可能他們暗中支持的是九皇子。

出于這個猜測,她就不能不對未來的九皇子正妃有所表示。

容靜秋身具容金兩家的血脈,她嫁給趙裕是再合適不過的,而金家也不怕趙裕將來有一天功成名就后就過河拆橋,畢竟他的妻室身上也流著金家的血脈。

無論是現實還是情感,她都覺得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金陳氏的到來,讓剛送走了趙裕的容靜秋頗有幾分意外,畢竟之前大舅母還在她這里受了冷遇,這外祖母又來唱哪只歌?

不過到底是年紀大的長輩,她也做不出來面對金周氏時的姿態來,當即起身就要去相迎,金陳氏卻是先一步擺手道,“快,快坐下,你這身子還虛得很,別硬折騰起來迎接我這老婆子。”

容靜秋并不是真的厚臉皮之人,人家來硬的,她會比人家還強硬,人家軟著來,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于是她還是掙扎著起來,上前給金陳氏行禮,“外祖母折煞外孫女了。”

金陳氏伸手拉著容靜秋的手,仔細打量著她的臉色,“這身體看來還沒有恢復如初,我那兒有顆上好的老山參,回頭我讓人送來給你補補身子。”

“這些府里也有,可外孫女哪兒就需要老山參補身體了?這等好東西用在我身上那叫浪費。”容靜秋笑著扶她坐下來,親自給奉了一碗茶水。

“外祖母知道你還年輕,身體底子也好,確實是用不上這等東西,但這是外祖母的一片心意,到時候送來你收下便是。”金陳氏拉著容靜秋坐下,讓她別忙活了,“陪我這老婆子說說話。”

一聽到這話,容靜秋就知道了金陳氏的來意,她是來當和事佬的。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同樣的目的,金陳氏就比金周氏不知道高桿到哪里去了,就好比容傅氏,關鍵時刻還是讓人刮目相看,但容傅氏的為人卻是拍馬也比不上金陳氏的。

“外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這事我若是早知道,當即就讓你處理冬丫頭了,這天底下還是講理的地方,她既然對你動了手,那就死不足惜。”

金陳氏說得頗為冠冕,反正容靜冬已經死了,她也沒有必要再給她留面子,所以這話說得比在女兒容金氏的面前要有力得多,立場也更鮮明。

容靜秋微垂頭不語,在這個話題上她并不想多說,畢竟容靜冬已經死了,她也沒有必要喋喋不休地狂踩她。

金陳氏看到這里,突然眼睛一亮,之前沒與容靜秋過多的相處,而且這孩子也不是她看著長大的,對她的稟性也是知一不知二,如今看來,容靜秋有容人之量并且行事自有定度,這樣的九皇子正妃對金家絕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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