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第二百五十章 在睡夢中離開人世(一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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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在睡夢中離開人世(一更)


更新時間:2021年03月25日  作者:筑夢者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筑夢者 | 凰妃之一品嫡香 


容靜秋被喚醒的時候,腦袋暈暈沉沉的,她掙扎了好久,才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著的人,微微一笑,“你來啦?”

清瀾郡主忙扶她起身,讓她靠坐在自己的懷里,心疼地輕觸她的臉,這小臉蛋越來越瘦了,“覺得今兒怎么樣了?”

“好些了。”容靜秋不想她為自己擔心,遂報喜不報憂地道。

現在無論誰問她這個問題,她都是這個答案,實在不想看到身邊人陪著她一塊兒痛苦。

清瀾郡主也沒有拆穿她,而是道,“我把你喝的藥方子都拿去給別的名醫看了,他們都說沒有問題,也算是對癥的,就連你家這府醫,我也專門去查過,沒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容靜秋這病肯定是不正常的,但無論她如何去找原因,都找不到,這種無力感讓她備感挫折,不亞于當年追不到金三時懊惱的心情,不,比這個還甚。

她不想失去這個手帕交,更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花樣年華的她走向末路。

容靜秋初時還能思考她說的話,后來卻又是欲睡不睡的拼命掙扎著,只能勉強看到小姐妹那張開開合合的嘴,卻是無力思考她到底說了什么。

清瀾郡主抱緊容靜秋,看到她萎靡不振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陣難過,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容靜秋的貼身侍女進來稟道,“姑娘,姑娘……”

容靜秋沒有回答她,顯然意識又沉于睡眠當中。

清瀾郡主輕聲道,“出了什么事?”

梅兒的鼻子一酸,勉強止住傷感的心情,也小聲地回了一句,“郡主,九殿下帶著徐太醫來了。”

趙裕?

清瀾郡主點了下頭,輕輕地將容靜秋放回床上,然后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勉強忍住的淚水,吩咐梅兒把容靜秋的外衣拿來,小心地給容靜秋穿戴整齊,再攏了攏有些亂的秀發,這才轉身挑簾子出去了。

外頭金三正陪著趙裕說話,容鴻在一邊一聲不吭。

“九哥哥,你來了。”

清瀾郡主一開口,幾個大男人都轉頭看向她,只見趙裕朝她點點頭,目光很快移開,看向了門簾擋住的方向,“她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清瀾郡主無力地道。

對于這個答案,趙裕并不意外,容靜秋這病實在是折磨人,“讓徐太醫給她診脈看看,再不行,就再尋名醫。”

清瀾郡主也是這個意思。

容金氏趕過來的時候,徐太醫已經進去里面給容靜秋看診了,顧不上與娘家侄子金三多說話,她忙進去,心里此時盛滿了希望。

徐太醫不是第一次給容靜秋看診了,此時的他坐在床邊的雕花圓凳上正給容靜秋把脈,表情頗為嚴肅。

趙裕站在一旁,沉著一張俊臉,只有微諗的手指顯示出他的緊張與不確定。

清瀾郡主站在趙裕的身旁,兩眼盯著徐太醫看,顯然是希望他能治好容靜秋的病。

林安氏與梅兒隨侍在一邊,無論徐太醫要拿什么,兩人都第一時間奉上。

容金氏沒有打擾眾人,而是默然地上前,此時她也靜靜地等著徐太醫的診斷結果。

半晌,徐太醫把容靜秋兩只手都把了脈,然后又起身去掀看她的眼球,再探了探她鼻端的氣息,本來還想掰開容靜秋的嘴查看一下的,但感覺到亡刺在背,趙裕那灼人的目光讓他感到頭皮發麻,于是不敢去碰容靜秋嘴唇,起身讓到一邊,讓她的侍女去操作。

梅兒不敢遲疑,忙上前小心地掰開自家姑娘的嘴唇,讓這太醫查看口腔里的情況。

趙裕沒吭一聲,但神色顯然不若之前那般冷然。

徐太醫看了好一會兒,方才示意梅兒可以合上容靜秋的嘴了,這一番操作下來,容靜秋都沒有醒過來。

“怎么樣?”趙裕有些心急地問出聲。

徐太醫道,“下官還想再看看容姑娘的脈案與正在吃的方子。”

林安氏第一時間把這些都拿來給徐太醫,“這是我們府醫開的方子,姑娘吃了也不見效,最近咳嗽緩和了不少,但這嗜睡卻是與目俱增。”

徐太醫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拿過脈案與方子仔細地看了起來,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

就在趙裕神色越發不虞之時,他這才開口道,“殿下,容姑娘是中毒了……”

中毒?

這倆個字讓在場的人都愕然了。

容金氏是如何也想不到女兒所謂的病是中毒導致的,失聲道:“這怎么可能?我家秋丫頭一向與人為善,誰會用如此惡毒的招數來害她?”

她一出聲,眾人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到來了,林安氏與梅兒趕緊行禮,兩人現在都不在狀態中,畢竟徐太醫這診脈結果太驚悚了,她們的反應跟容金氏一樣,這怎么可能?

趙裕作為未來姑爺,在容金氏面前從來沒有端過皇子的架子,此時開口安撫道,“容夫人先莫驚慌,看看徐太醫如何說。”

容金氏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朝趙裕點了點頭,目光緊緊地看向徐太醫。

徐太醫給容金氏見禮后,這才道,“可以很肯定的說,容姑娘確實是中毒了,但是目前我還沒有想到這毒是如何下的,找不到根源,就找不到破解之法。”

“我們姑娘只是嗜睡,食欲不振,并沒有其他的大癥狀。”林安氏急忙道。

徐太醫道,“這毒并不是見血封喉的那種烈性毒藥,下得極隱蔽,發作也很緩慢,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毒素會日積月累在容姑娘的五臟六腑當中,她最終會一睡不醒,在睡夢中離開人世。”

這個結論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極其不好看,甚至還有幾分咬牙切齒的痛恨。

趙裕袖下的拳頭握緊,誰會狠毒到想要容靜秋的小命?那就只有皇后,本以為太子插手警告了一番之后,皇后會有所收斂,現在看來是他得太簡單了,那個女人就是一個心里扭曲的人,不能以常理視之。

清瀾郡主忙道,“既然知道這毒發作時的情形,能不能回溯毒源?”

徐太醫搖了搖頭,“這個很難,畢竟毒素有千萬種,一個回溯不好,找不到源頭,開出的方子就不能對癥,很可能會加快容姑娘死亡的進程。”

他擅長的是內科,而不是制毒害人,所以在這方面沒有多少建樹,能看出容靜秋是中毒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誰擅長這方面?本皇子親自去請他來。”趙裕道。

徐太醫細思了一會兒,道,“盧太醫私下里對這些頗有些涉獵,可以請他過來試一試。”但他沒說的是盧太醫這人有點難纏,不過對于趙裕來說,再難纏也是枉然。

趙裕一聽,二話不說轉身就出去請這盧太醫。

容金氏依舊有幾分茫然,她上前坐到女兒的床邊,握住昏睡中女兒的手,到現在她都沒能想出誰會這么做?越想越難過,忍不住抹起眼淚來。

清瀾郡主以前容金氏頗為不客氣,但現在與容靜秋是好友,遂少不得在一旁安慰了幾句。

容金氏長嘆一聲,只回了一句,“但愿老天垂憐。”

她女兒還如此年輕,她也承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光是想想就心如刀割,生不如死,淚水越發止不住。

容澄趕回府里的時候,華燈初上了,沒顧得上吃晚膳,就先去后院看看女兒的病情可有起色。

東跨院待客的廳堂燈火通明,他還沒有進去,就聽到里面妻子小聲地啜泣和詛咒聲,他的心一緊,三步并做兩步進去了,這才發現廳堂坐滿了一屋子人。

他也顧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上前看向已經哭紅眼的妻子,“怎么了?”

容金氏看到丈夫回來了,這才不再抹淚,把女兒中毒的事情說給了丈夫聽,“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狠毒心腸,要這般害我們的秋丫頭?”

容澄的神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讓他抓到這背后下毒之人,他一定要折磨到對方懷疑人生才算完,“那盧太醫請來了沒有?”

一旁的金三忙道,“姑父,九殿下已經去請了,估計現在快到了。”

容澄一聽趙裕已經去請人了,心神這才穩定下來,輕按了下妻子的肩膀,“你也別難過,現在發現還不算晚,有毒藥就有解藥,我們的秋丫頭會好起來的。”

容金氏不置可否,除非女兒好起來,不然她也不想活了。

趙裕綁著那盧太醫進來的時候,眾人都愕然地看向他。

盧太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九皇子,老夫可不怕你,你這是……”

趙裕惡狠狠地扯著這老頭的衣領,“進去,看診,看好了,你的實驗本皇子提供資金與樣本,若是看不好……”

看不好會如何?趙裕沒說,但盧太醫這個干癟老頭卻是打了個哆嗦,他年紀已經很大了,早就已經請辭了太醫院的差事,如今把時間精力金錢都用在了制毒上面,宮里已經很久沒人惦記他了,所以趙裕找上他,一定有內鬼。

他一雙老眼看向在場的人,很快就看以角落里縮著腦袋的徐太醫,頓時怒道,“姓徐的小子,給老子滾過來,你這小子不干人事啊,你……啊,九皇子,您別扯老夫的衣領啊……”

徐太醫看到趙裕神色不豫地看著自己,這回不敢縮在后面,上前老實跟在后面往里屋去。

“師叔祖,您就別掙扎了……”

“滾,誰是你師叔祖?專門坑師門的蠢貨,別說是我的師侄孫,我看你爹有有你這么個倒霉兒子真真是家門不幸啊……我可憐的師侄……”

徐太醫看到這把年紀了還能中氣十足地罵人,遂也不擔心了,大不了回去被他爹教訓一頓,這么一想,他又挺起了腰桿。

本來還罵師侄孫罵得起勁的老頭,一進到容靜秋的內室,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花香味,他一把抓住趙裕扯著他衣領的手,“殿下,停停。”

趙裕冷眼看他,一副他別想耍花樣的樣子。

盧太醫瞥了他一眼,擺出一副你不配合,老夫也不配合的樣子來。

趙裕這才松開他的衣領。

盧太醫立刻跑向那擺著溫泉花的地方,這里花團錦簇的,花兒被養得極好,他卻是無心看花,上前使勁嗅嗅,然后從一堆花里扯出一盆開得極旺盛的花兒,仔細打量了起來。

趙裕等了好一會兒,看到這盧太醫還在打量花朵,頓時怒氣上升,上前不客氣地拉著盧太醫,“本皇子請你過來是看診的,不是看花的。”

“哎,殿下,你急什么?老夫我……”

“閉嘴!”

盧太醫這回終于老實了,不過心里免不了臭罵趙裕一頓。

臨到容靜秋的床前,他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病美人,頓時就沒了與趙裕斗嘴的心情,表情也嚴肅了起來,甩開趙裕,上前給容靜秋看診。

趙裕看他認真了,這才背著手站在一邊。

徐太醫不敢造次,上前給師叔祖打下手。

容澄與容金氏跟了進來,還有就是清瀾郡主與林安氏,其他人都在外面等消息。

盧太醫給容靜秋望聞問切了一番,這才提出要看一下最近吃的藥渣。

林安氏忙道,“都還在灶下,老奴這就去取來。”說完,匆忙就去取藥渣。

徐太醫皺了皺眉,“師叔祖,您懷疑問題出在藥渣上?”

“方子是方子,藥渣才是病人喝下肚子里的。”盧太醫瞥了眼蠢師侄孫,這小子還是經歷的事少,不知道這里面可做的貓膩大了去了,宮里的人玩這一套都能玩出花兒來。

他現在開始有幾分擔心這蠢師侄孫了,這在宮里當差當點心智都不行,不然哪天踩到陷阱就知道厲害了。

但他沒有多說什么,路總得年輕人自己去走,老人說再多也不比不上他自己實踐得出來的真理,不過回頭可以找這蠢師侄孫的親爹嘮叨嘮叨,好在徐家是杏林世家,在這方面有人脈,只要不是犯大錯,都還能兜得住。

林安氏幾乎是用跑的將藥渣給端了來,盧太醫一把接過去,撈起來聞了聞,然后目光循著花香看向那一團錦簇的溫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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