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馬云騰不愿意聽他們啰嗦,干凈利落的兩腳兩個人全部呈拋物線射進了遠處的花叢,慘叫聲此起彼伏,落地時的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傳來。
“哼自作孽不可活。”馬云騰沒多做理會,整理好衣服,如飛一般沖出醉鳳樓。
下一個目標,王權,馬云騰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雖然王權還算有點人性的救了燕十八的性命,但是造成燕十八慘狀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剛才那三人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威脅到燕十八,最重要的角色還是王權,馬云騰早就打聽好了王權的住處此時正御劍飛速沖去。
醉鳳樓楊無雙等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走了出來,急忙挑胡同跑路走人,他們現在的模樣就像遭逢了劫匪被狂揍了一頓之后扔進了臭水溝,然后又被狠狠的按在泥土地里滾了一圈,最后被一腳抽飛了出去。
“媽的那個混蛋是誰?咱們什么時候得罪了這樣一個狠人?”鄭天德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還有臉說,剛才讓人打的跟兒子似的,還居然怪在我的頭上,你丫的真他娘的沒義氣。”歐陽虹接話道。
鄭天德停下腳步轉頭指著歐陽虹的鼻子罵道:“你他嗎的還有臉說,剛才讓人打的跟孫子似的,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要多窩囊有多窩囊。”
“你……”
“我什么我?看看你那豬頭樣吧!”鄭天德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罵道。
歐陽虹嘴巴不行武功還不夠厲害,處處都被欺負,他憋屈的不行:“媽的我回去之后一定招人砍了那個小子。”
聞言一直沒有說話的楊無雙突然開口道:“砍死他?你找誰去砍他?難道讓你老爹去砍死他?剛才那個人可是武者三階的高手,整個洛瓊城年輕一代有幾個人能達到這個程度,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
“那我們怎么辦?”歐陽虹憋了巴屈的問道。
“我們去找王權吧!他是武者九階的高手,而且那身毒功出神入化應該能夠壓制他。”楊無雙開口說道。
“找王權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最頭疼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鄭天德喪氣的說道。
“我知道他是誰,你們倆現在馬上回去找王權,我回楊家一趟向我爺爺請示一下。”楊無雙說道。
鄭天德和歐陽虹很驚訝的看著楊無雙,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沒有多問,剛才的一頓胖揍,早已讓他們憋了一肚子火,此時想到要報仇了,二話不說趕緊去找王權。
鄭天德和歐陽虹走后,楊無雙早已封喉的雙眼迸射出兩道冷芒:“你和你師弟的大劍一模一樣,馬云騰哼哼……”
說完邁步就要走出胡同可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在楊無雙的眼前一閃,楊無雙只感覺脖子一涼,隨后大量的鮮血從脖子間噴出,他想大叫但是鮮血迸濺,只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他的眼前,緩緩的揭下自己的面紗,楊無雙登時眼睛睜得老大,帶著滿臉的不可思議,滿眼的恐慌轟然倒地,黑衣人一個閃身消失在胡同中,留下楊無雙冰冷的尸體,至死不瞑目。
此時的馬云騰在洛瓊城的上空御劍急速飛行著,很快一個不算太大的院落出現在視線中,馬云騰毫不猶豫的沖了下去,來到院落的門前,仰頭看去,簡單的門垛上方一個簡陋的牌匾寫著“王宅”兩個大字。
馬云騰眉頭微皺,難道這就是王權的家嗎?怎么看上去如此的簡陋,連一個把門的都沒有,和楊無雙那樣的公子哥在一起的人會是窮人?
馬云騰不敢大意準備繞道進入王家,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院內傳來,“既然來了,何必還要繞道而行,我王權不會下作到設計坑害你的。”
馬云騰腳步一頓,大踏步向門口走去,一把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入眼的荒涼不禁讓馬云騰身體一顫,他猜到了王權可能真的是窮人,但是沒想到會這樣的窮,寬敞的大院內幾乎什么都沒有,對,就是什么都沒有連一根雜草都沒有,只有一間簡陋的木屋緊緊的靠在大院的墻壁邊,整個大院給人一種荒涼蕭索的氛圍。
在木屋的門口站著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寬大的衣服將他映襯的有些魁梧,長發披散在腦后,他背對著馬云騰注視著天空,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雖然沒有富貴人家的綾羅綢緞加身,但是那件白色的衣服,更能夠體現出她的脫俗超塵,此時她正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攪動著眼前的小罐子,罐子中不知道有什么東西,散發著陣陣幽香。
馬云騰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兩人,不管女子多么的出塵,不管王權多么的霸氣,一切在馬云騰眼中看來都是需要來踐踏一番的,因為燕十八這樣純真而又無辜的孩子就是被他們踩在腳下蹂躪的。
想到這里馬云騰緩緩拔出背后的大劍,用真氣隔離了自己周身一米內的地帶,王權的毒功他知道很霸道,不敢大意。
就在這時站在月下的王權說話了:“你是馬云騰吧!”
馬云騰并不驚訝他猜出自己是誰,像王權這種能跟楊無雙走在一起的人,消息的途道和手段都高明的很。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誰,那么就知道我為了什么而來。”馬云騰冷聲說道。
王權頭也不回仍舊看著蒼穹,負手而立,久久不說一句話。
“有什么理由要說的嗎?”馬云騰問道。
“沒有”王權說道,話語很澹,但是聽在馬云騰耳朵里就是一中蔑視。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說著馬云騰舉劍向王權噼去。
“唰”馬云騰的劍噼空了,王權一個閃身,人影消失不見,“好快的速度。”馬云騰心中一驚。
這時王權的聲音突然傳來,“沒有本事的人就妄想得到根本不適合自己的東西,結果只有自討苦吃。”很顯然,王權的這句話是對燕十八的一種鄙視,馬云騰心中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
他靈識過人一下子鎖定了王權,凌虛九轉展出,速度快到令人眼花,沖到了王權的身邊,手中大劍斜斬王權的左肩,王權腳下連踏地面倒飛而去。
王權這一退足足拉開了兩丈遠的距離,馬云騰并沒有追擊,而是手中大劍斜指地面眼中滿是冰冷的看著王權。
“你也是武者九階,好,值得與我一戰。”王權話語平澹的說道。
“那就來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足以自傲的本錢。”馬云騰冷聲說道,“開天斬”手中大劍一轉雙手緊緊握住劍柄雙臂狠狠的輪動出去,劍尖貼著地面劃開一道猙獰的口子無匹的劍氣如一條怒龍席卷向王權.
王權臉色不變低聲輕喝“摧山掌”只見王權飛速倒退同時那白皙的雙手合攏爆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一對晶瑩如翡翠的手掌迅速成型向著襲來的劍氣轟擊而去,驚天動地的一聲炸響,兩人之間的地面崩裂出道道口子,一時間整片莊園煙塵彌漫。
“唰”“唰”兩道破風聲,馬云騰和王權迅速向對方沖去很快就戰在了一起,馬云騰手中大劍大開大合頗有噼山開嶺的氣勢,而王權雙手靈活巧變那雙墨綠色的手彷佛堅不可摧多次擊打馬云騰的劍身發出錚錚之音,王權的速度出奇的快,馬云騰把凌虛九轉發揮到了極致才堪堪能與他齊平,但是即便這樣馬云騰也無法傷到王權分毫。
“僅此而已了嗎?如果是這樣那么你可以去死了。”王權冰冷的聲音傳來,同時速度突然暴漲一瞬間消失在馬云騰的眼前。
馬云騰心中突然一緊,他感覺到一絲危險,完全是下意識的回手一劍,“彭”彷佛打鐵一般的聲音傳來,一雙晶瑩的大手轟在了劍身之上,馬云騰整個人倒飛出去十幾丈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可想而知剛才王權的那一掌有多么大的力道,馬云騰單手持劍插入地下,單膝跪地,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眼神冰冷的彷佛能把空氣凍住,馬云騰內視傷勢并沒有多重僅僅是血氣翻涌控制不住而出的。
王權就站在不遠處抱臂于胸,一動不動的看著馬云騰,眼睛里充滿了不懈。
馬云騰心中驚駭雖然同處于武者三階但是王權的力量卻出奇的大,尤其是他的那雙手彷佛鐵打的一般,每次與自己的大劍相撞都會發出震耳的轟鳴聲,那還是一雙人手嗎堪與刀劍硬碰的手掌著實令馬云騰心中大浪滔天.
這時王權突然動了,速度不緊不慢的緩緩向馬云騰走來:“你的戰斗力僅此而已嗎太令我失望了,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值得我展現真正實力的人,凌虛的劍法不過如此嗎?可惜……”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來到了馬云騰的身邊,兩只泛著幽綠色的晶瑩手掌若隱若現,“不會讓你失望的,今天就讓你看看真正的凌虛劍法。”馬云騰突然暴起,手中大劍力噼華山之勢壓了下來。
王權聲色不動的舉起雙手,那對有綠色的手掌此時放大到磨盤般大小,“轟”馬云騰這一下蓄勢良久不可謂不迅勐,一下子將王權的雙腿砸入了地下。
但是王權的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馬云騰的大劍,馬云騰身體騰在半空沒有了借力的地方,王權雙眼爆射出兩道綠光,大吼一聲:“起.”竟生勐的抓住馬云騰的大劍輪動起來,馬云騰被迫在空中旋轉起來.
突然馬云騰雙腿回收抱成一個團,勐力的扭動雙臂,整個人開始旋轉,握在王權手中的劍尖也在飛速旋轉,同時馬云騰瘋狂的向大劍中灌輸真氣,一時間兩人之間劍氣縱橫,王權縱使手掌再堅硬也不敢硬撼這霸道的劍氣,急忙撒開手,將馬云騰拋了出去.
馬云騰在空中連續轉了十多圈,最后穩穩的落到了地面,落地的同時他的嘴上掛著一抹戲謔的微笑.
而王權則神情冰冷再不似先前的從容自信,因為他的那雙墨綠色的手掌此時可以清晰的看見,幾道細小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正在緩慢的流出.
“很好!你是第一個讓我受傷的人,不過僅此而已了.“說罷王權渾身真氣涌動,那寬大的袖袍獵獵作響,“血毒萬里“王權動了真怒,一記殺招毫不猶豫的使出,只見從王權周身幾仗的范圍內大量的墨綠色光芒鋪天蓋地而來,而且顏色越來越濃,隱隱間能看到,彷佛有一只長著血盆大口,血紅的獠牙外露的巨蛇呼嘯而來.
“要拼命了嗎“馬云騰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的弧度說道,王權最擅長的毒功施展了出來,他不敢大意,急忙運轉真氣封住了全身上下任何一處間隙,同時目視著那席卷而來的綠色巨蛇.
馬云騰眼中精光大勝手中大劍平舉,腳下步法連轉,“青云九劍“一聲大喝自馬云騰口中吼出,手中的大劍瞬間一分為九,九種顏色圍繞在身邊,此時看上去馬云騰周身睿彩萬千,九把大劍彷佛神兵一般爆射出耀眼的光芒,馬云騰站在中間就像一個神邸,操控著九把戰力無匹的大劍,披靡天下.
就在“青云九劍“成型之后,王權的“血毒萬里“也迅勐的襲來,馬云騰大手一揮九把大劍飛速迎向那綠色的大蛇,九把大劍不斷交織纏繞,縱橫無匹的劍氣狂躁的飛射而出,那重重毒霧很快被擊散了大半,那條綠色大蛇更是被九把大劍穿梭的成了篩子,爆發出陣陣嘶吼聲.
張開血盆大口就向九把大劍吞噬而來,馬云騰操控九劍躲避的同時不時的掃出劍氣切割綠蛇,王權暴怒沒想到自己最擅長的毒功剛一上來就被馬云騰壓制住了雙手連連揮動,那條大蛇突然間靈活了許多迅速追上一把大劍血紅的獠牙硬生生的擊潰了大劍.
馬云騰心中驚駭控制剩余的八把大劍沖天而起,在空中排成一列,隨著一聲轟響八把大劍爆發出長達十幾仗的劍芒,猶如天劍一般,威勐的從天而降,強大的氣勢,壓迫的空間都扭曲了,在距離綠蛇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綠蛇身邊的綠色光芒就開始飛速消退,那條綠色巨蛇則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斷的扭動掙扎,最后沖天而起,那張大嘴放大到房屋般大小,剩下的八把大劍一下子被吞到了它的腹中。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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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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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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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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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