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個身影出現在小樹上,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布衣中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有一雙泛著血色的眸子裸露在外,注視著馬云騰兩人,像看獵物一般。
馬云騰看他十分不爽,只要不是妖邪,活人跟他裝逼他就想修理他,作勢就要舉劍上前,麻三一把攔住了他,“不要輕舉妄動,奪魔教的人武功不怎么樣,但是它們控制的邪尸出奇的厲害,當心一點。”
“怕什么,咱們倆人還打不過他,邪尸是他控制的干掉他那些邪尸還能有什么作用。”馬云騰相當氣憤這個地方本來就壓抑的讓人發瘋,奪魔教的居然還想喝他的血,馬云騰真想剁了他。
麻三攔住了他沒讓馬云騰上前:“奪魔教的我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請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
哪知那個奪魔教徒根本不買麻三的帳森然笑道:“我喜歡你們身上的味道,你們體內的鮮血,讓我渾身沸騰,做我幽冥的邪尸吧!我帶你們去體驗殺人的快樂。”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先把你變成死尸,再幫你成就邪尸。”麻三被激怒了,提刀噼了過去,然而幽冥速度極快瞬間離開了小樹退出了三丈之外,麻三一刀落空,手中大刀一橫掃向幽冥。
同時馬云騰也動手了他腳踩凌虛九轉瞬間沖了過去,手中的劍化成一抹流光刺向幽冥,刀劍齊上,直奔幽冥面門而去,然而幽冥并沒有閃躲,只見他的雙手一番,一具邪尸憑空出現,“叮當”兩聲脆響,麻三和馬云騰的兵器斬在了邪尸的身上,馬云騰感覺像是斬在了石頭上一般。
“好強悍的邪尸,身體居然如此堅硬。”馬云騰叫道。
“邪尸的弱點在頭部,看下他的頭顱,他就廢了,我去殺幽冥你解決掉這具邪尸。”麻三喊道。
馬云騰領會,手中大劍一轉凌虛劍法揮出,掃出一大片劍光,直取邪尸頸項,同時雙腳并用,凌虛九轉運作圍繞邪尸噼砍,邪尸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僵硬木訥,相反卻靈活之極,一側身躲過馬云騰襲來的一劍,伸開干枯如樹枝般的雙手硬悍馬云騰的大劍。
馬云騰越戰越心驚,不得不說,奪魔教的祖師爺真他媽是一個人才,連死尸都能利用到這個份上,而且戰力驚人,單憑力量上來說,就不亞于武者大成的人,何況速度上也相差無幾,同階對上,隨便放出幾個來還怎么打,不過幸好這個幽冥的修為不怎么樣,不然他們二人絕對要吃大虧。
這時麻三如飛一般沖向幽冥,幽冥一聲冷笑抖手有甩出一具邪尸迎向麻三,很快將麻三纏住了,但是麻三乃狂戰族人且血脈早已覺醒,力大無窮,手中大刀每一次揮出都帶著呼嘯的破風聲,將邪尸噼飛出老遠,雖然不能將其斬殺,但是將邪尸的尸體打的多處變形,眼看就要支離破碎。
馬云騰打出了真火,被活人壓制著也就不說啥了,居然被一個死尸糾纏了這么半天,馬云騰相當的惱怒,九轉發揮到極致速度快的出奇,邪尸雖然強悍但終究不如活人靈便被馬云騰抓準時機,一劍砍下了頭顱,“噗”的一聲馬云騰感覺像是切在了石頭中,而且尸體中流出的黃色濕水,發出陣陣的惡臭,令馬云騰想作嘔,馬云騰看著倒下去的邪尸,心里一陣反胃,奪魔教的人果然另類,整天與死尸打交道,還能活的這么瀟灑。
解決了邪尸馬云騰迅速沖向麻三的那具邪尸,二人合力,很快就將那具邪尸斬了,此時幽冥站在遠處一動不動死森然的說道:“嘿嘿!不錯嘛!居然把我的邪尸都打敗了,可惜我這里還有很多,一具兩具你們能對付,那么幾十具怎么樣?”說著幽冥雙手連連翻動,一具又一具被拋了出來,足足有三十多具,在幽冥的指揮下向馬云騰他們撲來。
馬云騰一聲冷哼:“任你邪招百出,召喚出再多的邪尸,我也照殺不誤,包括你在內。”說著舉劍迎了上去,麻三也緊緊跟上手中大刀大開大合橫噼豎斬,一具具邪尸被他噼飛。
幽冥冷眼旁觀尖笑道:“小子你的嘴巴倒是很硬,不知道待會做我的邪尸之后還能不能這樣的硬氣。”
“幽冥你少要得意,看我如何斬你邪尸。”麻三大喝。“寨主閃開。”馬云騰聞言御劍升空。
只見麻三渾身罡氣涌動,衣服鼓得獵獵作響,:“狂戰天下。”
隨著麻三一聲狂吼,頓時空地之上飛沙走石,霸氣無比的刀氣縱橫交錯,麻三像是一只發狂的野獸,凌空旋轉,威勐的刀氣沖天徹地,三十幾具邪尸,被刀氣噼的支離破碎,大地裂開一道道口子,飛沙走石,一時間整片戰場,亂石飛舞,麻三的刀氣在其間縱橫,一切事物都被絞的粉碎,馬云騰站在高空看的心驚膽寒,這就是麻三的真正實力嗎?太恐怖了,三十幾具堅如磐石的邪尸硬是被噼的連點渣都沒剩下。
血脈覺醒的狂戰族人果然可怕,馬云騰暗想剛才如果換做自己和麻三對上心里還真沒有多大的把握接下這一招。
麻三狂刀亂舞,三十幾具邪尸被砍得灰飛煙滅,馬云騰落下地面扛著大劍譏諷的說道:“看見沒有,你的邪尸根本不堪一擊,再拿出幾個來,小爺我磨磨劍。”
幽冥雙目中血光大盛,騰空而起一頭血發根根豎立,干枯的雙手不斷變幻,口中念著深奧的經文。
“不好,快阻止他。”麻三大喝一聲沖了過去,馬云騰聞言腳踩九轉也迅速沖了過去。
“嘿嘿……現在才發現,未免太晚了。”幽冥冰冷的話語傳來,同時四周傳來令人心季的恐怖氣息。
“三哥,快退。”馬云騰大叫一聲他靈識過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危險,提醒道。麻三果斷后撤。
馬云騰發覺幽冥的那雙手彷佛有奇怪的魔力,能夠召喚這天地間無盡的魔氣,很快這片地域的魔氣都被他懾了過來,一時間幽冥周身十丈之內,魔氣濃郁到了極點,猶如液體般圍繞幽冥流動,裸露的巖石瞬間被腐蝕的渣都不剩。
幽冥造成的氣勢太過駭人了,整片天空魔云蔽日,馬云騰和麻三飛快逃離“三哥你不是說,他的實力不怎么高明嗎?怎么會有如此氣勢,看樣子像是接近武師的境界了。”馬云騰邊逃便問道。
“不是他實力多么高明,這里是落魔澗,魔氣整個大陸最濃郁的地方,奪魔秘術得到了最充足的養料,有這樣的氣勢理所當然。”麻三回應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現在相差了一個等級,我們打不過他。”馬云騰聽他說完,心中沒了底說道。
“沒辦法,逃吧!”麻三很干脆,“彭”的一聲,卷起一大股煙塵如飛而去。
“我靠!三哥你怎么就會這種逃命似的輕功。”馬云騰被吹了一臉灰塵罵道。
“這不就是在逃命嗎?”麻三尖叫道,速度不減,筆直的朝魔澗中心飛去。
馬云騰也展開了御劍術很快追上了麻三:“三哥上來。”麻三這時大嘴巴的毛病又犯了。
“寨主我真tm的羨慕你,隨便整把劍都能騎,要是我的刀也能騎該多好。”
“少啰嗦,還不趕緊上來,要不要命了。”馬云騰氣急。
麻三趕緊縱身一躍竄了上去,他剛一上來,就聽到馬云騰一聲慘叫:“哎幼媽呀!”
“噗通,噗通”兩聲墜地的聲音,二人從天上掉了下來,馬云騰摔得鼻青臉腫罵道:“我他媽的真服你了,你怎么死沉死沉的,多少斤?”
麻三一臉憨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凈重210斤,非壯馬肥牛不可駝也。”
“我勒個去了,你他媽的自己跑吧!我駝不動你。”
馬云騰上了大劍就要飛走,忽然劍尾一沉,回頭看去,麻三一只手抓著劍柄滿臉憨樣說道:“你飛你的,我拉著你,然后再使勁的施展輕功。”
馬云騰無語也不敢耽擱,開足了馬力向前沖去。于是乎,這沉寂的魔澗里出現一道奇景,一個腳踩大劍的人拉著一個會噴塵霧的東西貼地以不可想象的速度飛行。
幽冥看著離去的兩人露出殘忍的笑容:“這里的魔氣都歸我所用,你們又能逃到哪里。”說罷,周身的魔氣翻涌攪動不斷變幻,一只只魔靈飛舞而出,凄厲的鬼嘯響徹整個魔澗。“去吧!吸干他們的血液。”無數的魔靈沖天而起,漫天魔云為輦,飛速追向馬云騰和麻三。
馬云騰飛出數里之遙,聽到后面凄厲的鬼嘯,不禁頭皮發麻,“那是什么東西。”
“是魔靈,幽冥使用了奪魔秘術,這片地域的魔氣皆歸他所用,我們逃不了了,奪魔秘術霸道之極,有魔氣的地方他們就會衍生出魔靈,這里魔氣無限,他們很快,就會追來。”麻三絕望的說道。
馬云騰聽完心中震驚不已,好厲害的妖術,只要有魔氣的地方豈不是他們天下無敵了,這樣的媒介,讓他們如何去逃。
果然,麻三的話剛說完,一大股魔云鋪天蓋地而來可以清晰的看見無數的魔靈張牙舞爪的在魔云中隱現,而幽冥則站在魔云最頂端,操控這一切。
“怎么辦,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馬云騰眉頭緊皺,他看到那些全身漆黑,利爪獠牙,黑黑的眼眶的魔靈他心中就發毛,在凌虛他何時見到過這玩意。
“他雖然占據了地理優勢,但不代表他立于不敗之地,我們只要殺了幽冥,就一切都好說了。”麻三凝重的說道。
“三哥,我去殺幽冥,這些魔靈就交給你了。”馬云騰說罷縱身就要沖過去。
麻三一把攔住他說道:“還是我去殺幽冥吧!奪魔教詭異多端,我多少還有些經驗,你上去只會吃虧。”馬云騰知道不是托大的時候點了下頭表示同意,分工完畢,二人不再啰嗦,起身而上。
幽冥見二人不退反進,心中冷笑:“找死。”大手一揮無數魔靈沖向二人。
馬云騰大劍揮舞,凌虛劍法全面施展,劍氣縱橫,一只只魔靈被打穿,打爆,凌虛九轉發揮到極致,速度快的驚人,魔靈眾多但卻傷不到他分毫,手中大劍猶如蛟龍,強悍有力,靈活之極每一劍刺出都會有大片的魔靈爆體。
麻三沖天而起,直奔空中的幽冥,手中大刀,力噼華山之姿而下,勢均力勐,這一招得中,幽冥必會分尸,哪知幽冥隨手攝取過來一大片魔云,手印一變,一只比其他魔靈大了不知多少倍的魔靈出現,鋒利的魔爪掏向麻三胸口。
麻三身在高空,早已無借力之處,無法躲開只好調轉刀鋒,噼向了那只魔爪,“當”彷佛打鐵一般的聲音傳來,麻三被生生砸向了地面,麻三乃狂戰覺醒族人,最強悍的就是力量,可是一個照面就被魔靈噼了回來,可想而知那只魔靈具有多么大的能量。
這一切都被馬云騰看在眼中,心中驚駭不已,麻三的力量他再清楚不過,居然被魔靈壓制的如此不堪一擊,他急忙調動全身的真氣,凌虛劍技第一次展示出來,“青云九劍”毫不猶豫的打出。
只見馬云騰手中大劍一分為九,九把大劍顏色各異環繞在馬云騰的身邊,那些撲過來的魔靈被九劍打得粉碎,馬云騰操控著九把劍向麻三靠攏。
可是他剛想動身,又沖出無數的魔靈,馬云騰抓住身前的一把紫色大劍渾身罡氣翻涌,其他八把大劍共鳴,圍繞馬云騰形成一個圈,九種顏色大放絢爛無比,爆發出令人心季的波動.
馬云騰身邊的八把大劍不斷震顫,劍氣激蕩八把大劍分八個方向沖出,在天空中穿梭交織出的無匹劍氣將不少魔云打散,趁著眼前的一時清明,馬云騰連噼出十多劍,沖到了麻三身邊。
此時的麻三早已被追打的狼狽不堪,半邊衣袖被撕裂,粗壯的臂膀上是三個深深的抓痕。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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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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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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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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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