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見白雙雙沒反應,溫子銘氣得一把將人拽了過去。
他扣著她腦袋,咬牙切齒的開口:“白雙雙,你敢不負責,你就死定了。”
說完,他發狠般吻住她。
直到被松開,白雙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明明是他說跟她在一起五年,說他累了,累了不應該分手嗎,為什么他累了反而想要結婚?
女人的乖巧和順從讓溫子銘情緒好了些,看到她下唇被他吻破了一道血口,他拿起紙巾幫她擦掉血漬,揉著她的臉低聲問:“疼不疼?”
白雙雙下意識搖頭。
她現在什么也感覺不到,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為什么不跟她分手,為什么想跟她結婚?
民政局登記處。
白雙雙愣愣的看著結婚登記表發呆,眼睛微微有些鐘,嘴唇上帶著傷,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一點都不像要結婚的新人。
工作人員狐疑的確認道:“你們確定是來辦理結婚登記嗎?”
溫子銘頭也不抬,“確定!”
見白雙雙不說話,工作人員不放心的詢問她:“女士,您是自愿的嗎?”
“女士?女士?”
一連喊了好幾聲,白雙雙才恍然回過神,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工作人員,“什么?”
工作人員認真負責的向她普法:“婚姻法明確規定,結婚必須男女雙方完全自愿……”
普完法,工作人員神情嚴肅的再次詢問她,“女士,您是自愿的嗎?”
白雙雙沒有猶豫的點頭,“是。”
工作人員將信將疑,但也沒好再多說什么,“那行,你先把表格填了,填完,和戶口本和身份證一起給我。”
白雙雙捏著筆,低頭開始認真填寫。
半個小時后。
白雙雙左手被溫子銘牽著,右手捏著兩本大紅的結婚證,神情恍惚的從民政局大廳出來。
見她呆呆的不說話,溫子銘回身抱住她,“雙雙,別想了,想也沒有用,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就算后悔也來不及了。
你想分手,只能等喪偶了。”
白雙雙:“……”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她啞著聲音問他:“溫子銘,你為什么要跟我結婚?”
因為,想要跟你一輩子在一起。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跟你結婚跟誰結?”
“我……”
溫子銘心滿意足的拉著她朝停車場走,“有什么話等回家再說。”
今天是周一,前來民政局辦事的市民很多。
路過之人紛紛朝兩人投來視線,白雙雙咽下心里的話,跟在他身后匆匆離開。
車上,白雙雙看了看手里的結婚證,把其中一本遞給他。
溫子銘看也不看的轉動方向盤,“你有空去買個保險箱,以后家里的證件和重要文件都由你保管。”
白雙雙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把結婚證放進手提包的夾層中。
想到昨晚她的一系列反常,以及早上挨的耳光,溫子銘漸漸回過了味兒來。
“為什么覺得我要跟你分手?”
提及自己鬧的烏龍,白雙雙臉頰忍不住發燒,有些惱羞成怒,“誰像你這樣的,連求婚都沒有,就帶我來做結婚登記,你當我是什么?你有尊重過我的想法嗎?”
溫子銘理直氣壯的開口,“我給你買戒指的時候,你不是沒拒絕嗎?”
白雙雙哽了一下,音量弱了幾分,“戒指難道不是你為了照顧你朋友生意才買的嗎?”
“不是。”
白雙雙盯著手上的戒指沒作聲了。
溫子銘轉頭看了她一眼,“是我自己想買,之前咨詢過朋友,他特意幫我訂制的。”
白雙雙把戒指摘下來,把玩了一下,慢吞吞戴到無名指上。
有點松。
當初戴中指也是因為指圍剛好合適。
還以為是巧合,原來,是他特意訂制的。
白雙雙心里有點酸又有點甜,滿滿的情緒脹得她眼眶發熱,“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溫子銘默了默,低聲說道:“怕你會拒絕。”
萬一被拒絕,丟了面子事小,更怕把人嚇跑了。
白雙雙轉頭看他,神情間滿是錯愕和驚訝。
溫子銘干脆把車停在路邊,“我們在一起談了五年的地下情,每次在公司遇到,你都不帶正眼看我,恨不得離我遠遠的,我就那么拿不出手嗎?”
白雙雙抿了抿唇角,沒什么底氣的解釋道:“這件事我當初跟你解釋過。”
“可你沒說要隱瞞五年!”
“我沒想到我們會在一起這么久。”
溫子銘沉著臉瞪她,“你什么意思?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對我負責?打算玩玩就算了,所以才不愿公開我們的關系?”
“我沒這么想。”
“那你為什么一直不愿意公開我們的關系,從來都不讓我去公司接你,送你上班都得把車偷偷摸摸停在別的地方,也不肯帶我見你的家人和朋友。”
最后一句,很有點委屈。
白雙雙也覺得自己委屈,“那你不是也沒帶我見過你家人?你的朋友我也沒見過啊。”
“我朋友知道了你是我女朋友,你以為我們的關系在公司還能保密下去嗎?”
白雙雙詞窮。
溫子銘不依不饒的盯著她,“你怎么不說話?”
白雙雙看著他,“你想讓我說什么?”
溫子銘一本正經的開口:“白雙雙,你沒聽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你是不是想對我耍流氓?!”
白雙雙忍著沒翻白眼,“溫子銘,你自己好意思說,到底昨晚是誰趁我喝醉,對我耍流氓了?”
“我睡我老婆有什么問題?”
白雙雙臉上騰起紅云。
白雙雙的性格一向比較內斂安靜,但此時的她卻跟以往判若兩人。
冷棕色的齊耳短發襯著她的臉小而立體,脖頸纖細修長,輕薄的真絲襯衫面料下,薄小的肩膀和精致的鎖骨輪廓分明,透著清冷又獨立的風情。
偏偏這樣安靜清冷的她,在他身下動情綻放的樣子卻美得讓他欲罷不能。
“你以后少穿裙子出門。”
白雙雙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他。
溫子銘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補充,“我是說昨晚那種裙子。”
白雙雙輕嗤,“那裙子不是你買的嗎?”
溫子銘驚訝不已,“什么時候?”
“前年。”
“平時怎么沒見你穿?”
“我穿過好幾次,是你沒看到。”
溫子銘一顆心頓時像被泡在了酸水里,“什么時候穿的?”
“前年公司年會,去年同事結婚,昨天。”
兩人沉默的坐了一會,溫子銘主動開口解釋:“我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爸傷了頭,我媽逆來順受慣了,什么都聽我爺爺的。
而我爺爺,他不贊同我們在一起。他年紀大了,我不敢太忤逆他,又怕你會受委屈,所以才沒帶你去見他們。”
聽到他的解釋,白雙雙怔在當場。
原來,這幾年他獨自背負著這些,卻從來沒跟她說過一個字。
白雙雙心里像是被什么燙了一下,有熱氣涌上眼眶,“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
她低頭揉了揉眼睛,眼眶控制不住的發紅,“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我家里不同意你做溫家的兒媳,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白雙雙,我太了解你了,你知情識趣,自尊心強,知道我家人的態度,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我分手。”
白雙雙怔住。
他不告訴她,是因為不想跟她分手?
這個認知,讓白雙雙的心仿佛浸泡在蜂蜜水里一樣的香甜。
“雙雙,你家里知道我們的事嗎?”
白雙雙輕輕點頭。
溫子銘睨著她,“那你就從來沒想過帶我回家見一見家長?”
白雙雙不太好意思的解釋:“他們一開始也不太贊同我跟你在一起。”
溫子銘顯然很吃驚,也很不服氣,“為什么?我哪里差了?”
“你各方面都很好,好到超乎他們的想象,他們覺得我高攀了。”
溫子銘頓時被撫順了毛,身心各處無一不妥帖。
“我不覺得你高攀。”他拉住白雙雙的手,與她十指緊扣,“雙雙,你很好。”
白雙雙沉默不言,只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十分鐘后,銀黑色的歐陸停在一家著名珠寶品牌Graff旗艦店的門口。
停好車,溫子銘拉著她走進珠寶店。
看著富麗堂皇的大廳,以及四周精美絕倫的展示柜臺,白雙雙心里升起淡淡的疑惑,“子銘,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買戒指。”
白雙雙連忙拉住他,“你已經買了一只給我,不用再買了。”
溫子銘沒什么表情的看著她,“你不給我買個戒指?”
白雙雙語塞。
見她不說話,溫子銘轉頭吩咐銷售顧問,“把你們店最貴的男戒拿過來我看看。”
銷售顧問把臉笑成了一朵太陽花,“好的,顧客,請稍等。”
白雙雙暗暗扯了他一把,“我身上沒帶多少錢。”
“找你好朋友好閨蜜借一借,實在不行,我可以先墊付,你晚上回去還我。”
白雙雙白了他一眼,沒再吭聲。
“你要是私房錢不夠,肉償也行。”
可能是早上的緣故,店內只有她和溫子銘兩名顧客。
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在安靜的展示廳內,依然被外人聽得清清楚楚。
銷售顧問們紛紛朝兩人投來打趣的眼神。
白雙雙羞得滿面通紅,恨不得把人踹出去。
“你能不能閉嘴?”
“那你給不給我買戒指?”
白雙雙咬牙,“買!”
最終,溫子銘選了一只很素雅簡潔的男戒。
薄薄的白金戒圈,正中鑲嵌著一顆小小的方形白鉆。
兩萬出頭的價格,白雙雙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太便宜了,有點配不上他的身份。
“要不買那只藍鉆的吧?”
藍鉆戒指的戒圈寬厚一些,看著更有質感,1克拉左右的藍鉆,很符合他的身份和氣質。
溫子銘看了一眼藍鉆的戒指,又看看她,“你是不是想換戒指了?”
白雙雙:???
“你的戒指是白鉆,我戴藍鉆,一看就不配對,我是不是還得給你買只藍鉆的戒指?”
個狗男人,活該你戴便宜貨。
會議室里。
林淺笑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上,下方兩側分別坐著公司總監以上的高層管理,正在一一做工作匯報。
之前溫子銘是公司總裁的時候,因為要兼顧溫氏集團那邊,所以一般都是通過視頻召開例會,各高層也撿著重要的事說一說,一般半個小時左右就能結束。
現在不同了。
林淺笑初來乍到,大家除了匯報自己的工作,還得自我介紹,無形中拖慢了進度。
會議從9點開到10點半,還沒結束。
林淺笑一邊戴著無線耳機跟江郅視頻,一邊用筆記本電腦跟江郅打字聊天。
每位高管匯報完工作和工作計劃后,林淺笑就照本宣科的照著江郅發給她的意見和批示,隨口點評幾句。
原本會議室的眾人并沒有把林淺笑這個新總裁放在眼里。
長得雖然美貌驚人,但看著就像沒什么腦子的花瓶。
可,就這位被大家認為沒腦子的花瓶總裁,點評的話卻犀利又一針見血的切中要害。
所有人從不以為然到認真對待,再到屏氣斂息,再到毛發皆豎,直到此時如坐針氈。
明明是又甜又柔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血雨腥風的殺伐之氣。
會議還沒結束,但已經沒人敢小看新來的花瓶總裁。
“江總,您看,我剛才匯報的項目方案可行嗎?”
林淺笑頭也不抬,“非常的不可行,給你兩天時間,重新做一份全新的項目策劃。”
喬彬有些不服氣,這個項目他精心準備了大半個月,就連他那位副臺長的老丈人看過都贊不絕口,夸很有錢途。
“江總,既然您覺得這個項目不行,那能不能請您指點一二?”
林淺笑撩起眼,斜睨他,“為什么不行你不會自己好好想想嗎?腦子不用是要生銹的,下一個!”
會議室內短暫的寂靜后。
坐在她左下首的楊劍笑著提醒,“江總,所有的高層管理都已經匯報完各自的工作內容了。”
林淺笑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頭,“喔,那散會吧。”
說完,她抱著筆記本電腦,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離開會議室。
目送新總裁急匆匆離開的嬌俏背影,高層們紛紛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