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女生:
塞納河餐廳的地理位置非常優越,兩人坐的又是視野極佳的靠窗,微微一偏頭,繁華璀璨的夜景一覽無余。
這輩子,她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在這里吃飯吧。
想著,白雙雙眼尾微紅。
頭頂的水晶燈給溫子銘的臉渡上一層溫柔的光,他看她的眼神格外深情繾綣。
可惜,沉浸在悲傷和心事中的白雙雙沒看到。
“雙雙,你喜歡的話,以后我們可以常來。”
“不用了。”
她做不到分手后還跟他做朋友。
以后,她們只是沒有交集的陌生人,她更不會跟他來這種地方吃飯。
清晨的陽光透進窗戶,滿室的凌亂,空氣中殘留的曖昧氣息,都預示著昨晚的“戰況”有多激烈。
白雙雙在頭痛欲裂的按著額頭,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
兩瓶紅酒,大半都她一個人喝了。
最后的記憶,是溫子銘將她抱出餐廳的畫面。
正想得出神,旁邊伸出一截手臂摟住她的腰。
嗎的,都分手了還睡她!
這個渣男!
白雙雙氣不打一出來,起身反手就抽了男人一個耳光。
溫子銘還沒醒,摟她只是習慣性的動作。
不過這會不醒也醒了,他睜著困惑又迷茫還很無辜的眼睛,愣愣的看著怒容滿面的女人,“雙雙,怎么了?”
白雙雙看也不看他的起床洗漱。
直到白雙雙換好衣服離開臥室,溫子銘才捂著臉,稀里糊涂的起床。
吃早餐時,明顯感覺到女人頭頂盤桓著低冷氣壓,溫子銘什么也不敢說,什么也不敢問。
生怕哪個字沒說好,激怒了對方,反悔不跟他去辦結婚證了怎么辦?
吃完飯,白雙雙的氣也消了不少。
喝酒是她自己要喝的,男人趁人之危是不道德,但她打人也不對。
她去冰箱里找了冰袋,用毛巾包著遞給他,“早上是我太沖動了,對不起。”
溫子銘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把臉朝她移了移,“你幫我敷,我要吃飯。”
白雙雙盯著他發紅的側臉看了會,默不作聲拉了椅子坐到旁邊。
等溫子銘吃完早飯,臉上的紅指印也退得差不多了。
白母在家做衛生,看到白雙雙這個時間回家,又驚又喜,“雙雙,你今天沒上班啊?”
看著母親被歲月雕刻的臉上,滿是溫柔和慈愛,白雙雙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媽,我,我要用一下戶口本。”
看出女兒的不對勁,白母放下手里的東西,關心的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
白雙雙不敢看自個老媽的眼睛,低下頭,聲音微微哽咽,“沒什么,我,我想搬回來住……”
白母怔住,好一會才輕輕點頭,“好,那,那我等會幫你把房間收拾一下。沒事,搬回來好啊,你爸爸肯定很高興的。”
跟溫子銘戀愛的事,白雙雙沒有隱瞞自己的父母。
一開始,得知女兒跟溫子銘談戀愛的時候,她和丈夫內心是不看好的。
溫子銘那樣的人,又豈是她們這種鄉下人高攀得起的。
可無奈女兒很喜歡溫子銘,兩人也不好潑女兒冷水,就想著讓女兒撞了南墻,或許就死心了。
出乎兩口子意料,女兒跟溫子銘這戀愛一談就是五年。
兩口子從最初的不看好,到后來漸漸也生出了幾分期待。
這幾年,兩口子省吃儉用的攢錢,想替女兒多攢點嫁妝,到時讓女兒嫁進溫家的時候,不至于被人看不起。
可如今聽到女兒說要搬回來,白母是既心疼又遺憾,又怕惹女兒傷心,半句都不敢提。
白母的想法,白雙雙這個女兒又怎么會不懂。
她靠在白母肩膀,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媽,這些年讓你們為我擔心了,以后不會了。”
她不會再做不切實際的夢。
溫子銘把車停在白家居住的小區樓下。
眼見著都快10點了,白雙雙上去已經大半個小時了,還不下來,他有些心急,又不太敢打電話催。
這么重要的事,是應該跟家人好好說一說。
直到他抽第七根煙的時候,白雙雙終于出來了。
雖然她洗過臉,又重新化過妝,但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哭過。
溫子銘趕緊把煙掐了,緊張兮兮的望著她,“戶口本拿到了嗎?”
“拿到了,走吧。”
白雙雙的聲音很平靜,看不出喜怒。
溫子銘邊啟動車子,邊小心觀察她,“你跟你媽吵架了?”
他這么直接帶人去領證,也正經的上門拜訪,岳父岳母不高興也是正常。
“等晚上你爸下班,我跟兩老談談?”
白雙雙沒好氣的看他,“你想跟他們談什么?”
怎么又生氣了?
溫子銘以前總聽身邊男性朋友和客戶感嘆,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那會他覺得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樣,他的女人又賢惠又溫柔,關鍵還愛他愛得要命,從來不亂發脾氣。
現在,他覺得臉有點疼。
怪不得都說女人婚前婚后大不一樣。
婚前,善解人意又溫柔體貼。
婚后,母老虎!
見他不說話,白雙雙沒好氣的別過臉,看向窗外。
之后的一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車身停下。
溫子銘解開安全帶,見白雙雙坐著不動,伸手拍拍她肩膀,“到了,下車吧。”
白雙雙微皺著眉看他,“你是不是走錯了?你來民政局干什么?”
溫子銘盯著她看了會,臉色冷下來,“你什么意思?你反悔了?”
白雙雙掏出包里的戶口本扔他面前,“我反悔我就不會帶戶口本過來!”
看到紅色的戶口本,溫子銘臉色瞬間好看了,語氣也特別溫柔,“不反悔那就下車吧,我們進去注冊登記。”
白雙雙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什么意思?”
溫子銘也很莫名其妙,但還是耐心的哄道:“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嗎?你也答應了。”
她昨天答應?
白雙雙干巴巴的回:“我那是答應跟你分手。”
分手?!
溫子銘死死盯著她,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白雙雙,你休想!你睡了我五年,你現在拍拍屁股想分手?你當我是什么?免費的鴨子嗎?”
白雙雙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