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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妤曾經長期往我太太的飲食中投放藥物,意圖謀害我太太。”
聽到這話,黃學濤下意識點頭,“溫妤和江太太的身世和恩怨,我知道一些。
負責江太太案子的陳海兵跟我是同一個警察學校的同班同學,當初陳海兵手上案子多,忙不過來,我還去幫他分析過案情,對這件案子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了解。
但我有一點不太明白,溫妤仇恨的人應該是江太太,要傷害也是傷害江太太,怎么會牽扯到江夫人身上呢?
我可能說話比較直,江先生江太太不要介意。”
林淺笑從進辦公室后就一直安靜的坐著,聽到江郅說江夫人的死跟康泰和溫妤有關,她因為睡眠不足而蒼白的臉色更加沒有了血色,白得幾近透明,就連圓潤的下巴都微微有些尖了,透著無措和不安。
被黃學濤cue到,她只是微微抬起無辜水潤的杏眸,很快又垂下視線。
江郅臉色陰沉的盯著黃學濤,“溫妤不是不想傷害我太太,她只是沒有機會。三天前的晚上,第四醫院的停車場,溫妤尾隨過我和我太太的車。”
黃學濤微微一愣,“還有這事,報警了嗎?”
“沒有證據,被我的保鏢發現后,對方就離開了。”
黃學濤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
他更是無法理解溫妤對林淺笑的恨意。
身世被調換一事,明明溫妤從頭到尾都是得利者,反而處處跟林淺知這個受者人過不去,多次加害。
這也就罷了,可以理解為她害怕失去所擁有的豪門大小姐的身份,才會不擇手段。
可溫妤連精心養育她二十年,即便得知她真實身份后,依然不計前嫌的讓她繼續留在溫家的溫家人也是多番算計和謀害,用狼心狗肺都不足以表達此女的惡毒和蛇蝎。
好一會,黃學濤才點點頭,“好吧,感謝江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們會盡快調查出真相,還江夫人一個公道。”
江郅看了對方一眼,起身拉著林淺笑準備離開。
黃學濤忽然又想到什么,“江先生,江夫人的死亡鑒定報告結果出來了,麻煩送一份給我們。
法證部門最近工作多,等那邊出結果估計要好幾天,早一點拿到江夫人的死因鑒定報告,對案情也是有幫助的嘛。”
江郅不置可否。
離開警局,回到車上,林淺笑始終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江郅知道她是被剛才聽到的真相受到了沖擊。
他原本是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但他聽到她說,她們是夫妻,應該互相照顧相互扶持,他沒辦法抗拒有她陪伴的誘惑和溫暖。
曾經他以為,母親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羈絆。
如果母親有一天也棄他而去,他或許就沒有了生存的意義和價值。
直到,她的出現。
她像是一束光,照進他心底最陰暗的地方,讓他感受到了溫暖;
她像是一顆五味的糖,讓他乏善可陳的生活,充滿了甜蜜和美好;
她像是一道七色的彩虹,讓他原本黑白灰的世界,變得繽紛多彩。
昨晚,當看到母親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他恨自己的疏忽大意,恨不得殺了自己。
查到母親的死跟康泰和溫妤有關,他心底所有的悲痛和自責統統化作滿腔的殺意。
那一刻,他腦子里全是以牙還牙以殺止惡的瘋狂念頭。
直到,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忽然出現在面前。
女孩清澈柔軟的杏眸,像是甘霖般,滌凈他心底的邪祟,讓他變得清醒而理智。
讓他明白,在這世上,他不是孤獨的一個人。
他還有心愛的女孩。
她是需要他保護和疼愛的妻子,以后,他們還會有可愛的女兒和聰明的兒子。
江郅滿心愧疚又心疼把副駕駛位的女孩擁進懷里,“對不起,笑笑。”
感受到男人熟悉又溫暖的懷抱,林淺笑再也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下來。
“老公,都是因為我,對不對?媽媽的死,是因為我,溫妤她恨我,所以想要毀掉我身邊的一切。”
“不是你的錯。”
江郅捧起懷里女孩的臉,擦掉她臉上的淚水,“與你無關,是我太大意了,沒保護好媽。”
林淺笑哭著搖頭,哽咽道:“不是你的錯,都是我不好唔……”
江郅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剩下的話全部堵回喉嚨。
按照預計,溫妤只需要臥床治療34天就可以回看守所,剩下的就是每天按時服用消炎止血的藥物就可以。
溫妤很清楚,一旦她被關回看守所,再想出來就難了,甚至這輩子,她都可能見不到外面的陽光。
于是,她故意拖延治療,每天把要吃的藥藏在舌頭下,等護士離開后,再吐出來,丟馬桶里沖掉。
一轉間,她在醫院已經住了5天,但身體的傷口卻還在出血,陳海兵也不敢強行把她扭送回看守所,只能繼續讓手下把人看守住了。
乍聞江夫人出事的消息,陳海兵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手下,“溫妤呢?”
“在病房里,我們24小時看著的,她一步也沒離開過。”
“有沒有什么人見過她?”
“沒有,除了醫生和護士之外,這幾天沒有任何人出入過病房。”
手下的回復并沒有讓陳海兵放心。
依他敏銳的直覺以及對溫妤的了解,江夫人的死十有八九跟溫妤有關。
他顧不得手上正在偵辦的案子,匆匆叫了兩個組員朝醫院趕去。
路上,得知陳海兵懷疑江夫人的死跟溫妤有關,兩個組員都十分詫異。
“溫妤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躺在醫院里,還有精力去害人?”
陳海兵冷笑,“這個女人的心計手段,遠非一般人。”
“可咱們的人不是一直看著她嗎?她就算有心也沒有機會吧?”
他何嘗不是這個想法,可現實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
估計江郅自己都沒料到,溫妤會把矛頭對準他母親。
“她自己的確沒機會,可她可以找幫手。”
“她的手機和錢包都被我們沒收了,她怎么跟外面聯系呢?”
這也是陳海兵感到疑惑的地方。
負責這個病房的醫生和護士都是經過背調的,背景干凈,社交良好,沒可能幫她一個殺人嫌疑犯傳遞消息,毀了自己的事業和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