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斷掉的水筆扎在了被子上。
這樣情況,最快的辦法就是拉起被子,被子比轉手去拿枕頭的速度更快。
希寧用被子擋住了破水筆,要知道這玩意哪怕斷了,前面一點扎入眼睛也是不好受的。
女醫生見一擊不中,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針筒,前面的針又細又鋒利,針筒里還有透明液體,也不知道是什么。
呃,不要這樣可以不,那眼神的殺氣那么重,穿著制服秀拿著針筒刺殺,很容易留下心理陰影的。
一個翻身,從床上咕嚕下去。
啊,好疼,這身體撞擊水泥地的滋味不好受。
也顧不上疼,雙臂并用地,躲在了病床下面。
見女醫生也趴了下來,抄起身邊有的東西,去擋。
床底也只有尿壺,搪瓷的,還有把手。抓著把手,就一通亂砸,“哐哐哐”的。
砸掉了女醫生手里的針筒,砸疼了伸向床底的手,想害姐的命,姐砸得你懷疑人生。
要知道尿一泡,砸時更帶感,驅邪避崇。
女醫生氣得哇哇大叫,但很快就被拖著腿,拉了出去。
可眨眼間,眼前一黑,床外居然一片漆黑。
希寧心一驚,不由自主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太反常了,床底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是晚上,醫院病房里也有小夜燈,能囫圇看出輪廓。
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應該是附近有什么異能者,也不知道是空間系的、還是幻覺系的。
肯定是有敵對勢力得知有她這樣的存在,哪怕她再防范,說自己可能只有三個名額,敵對勢力也想著弄出來,萬一還能用呢?
她現在只窩在東部駐地,這次任務也是把“人”送過來。如果想要抓住她,只有鋌而走險,進入東部駐地。
目前這種情況,要么離開床底、要么繼續趴著。考慮后,還是繼續趴著。
這里可是東部駐地,有的是能人異士。如果敵方比駐地強,那么逃出去也沒有。如果不如,那么也沒必要逃。逃跑反而可能暴露自己,或者逃到不知道什么空間,駐地還要想辦法搜尋她。
緊緊握著尿壺的把手,趴在地上,警惕地左右觀察。
這形象可不怎么的,但能讓自己稍微安心點。哪怕是尿壺,攻擊性不強,但傷害很大。要不那個女醫生或者可以改口叫敵人,被她砸得吱哇亂叫,氣得露在口罩外的眼睛都紅了。
如果有以后的話,這回憶不比針筒差多少。
等待是漫長的,時間流速在特定情況下是不同的。
在床底,空間狹小,四周一片漆黑,那感覺就跟活埋在棺材里,被整個世界遺忘,無論在其中做些什么,最終只有死亡。只有逃出去,才有活路!
但希寧硬生生忍住了爬出床底的沖動,如果爬出去后,發現是另一個空間,敵方正等著她自己自投羅網呢?
還是那句話,駐地勢力不如對方,逃了也沒用;如果強,就不用逃。
一分鐘過去了,感覺就跟過去了一小時,虛汗打濕了病號服后背。剛才的雞湯算是白喝了,需要加半支人參才補得回來。
突然間,眼前一亮,床底外又恢復了光明。
就見到幾雙腳正在往門外走,走出病房門時,才看這幾個腳的主人是駐地人員,他們押著昏迷過去的女醫生,女醫生的雙臂被反剪著,雙腿軟塌塌的,兩只腳朝向一正一反。不是斷了,就是脫臼。
等會兒會有專人審問的,駐地早就放寬了很多,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就算有優待俘虜的政策,可還有一些編外,審問起來不用憐香惜玉。
床底外,左右露出幾張臉,還有人甚至趴了下來。看到她在床底,都松了口氣。
其中就有姜承偉,他伸出手:“莉莉,出來吧,沒事了。”
她放開尿壺,尿路掉在地上,搪瓷落地的聲音很響亮。失策了,可輕輕放下,又不符合目前情況。
爬了出去后,直接撲入姜承偉的懷里:“好可怕,嚶嚶嚶,嚇死我了,嚶嚶嚶……”
沒辦法,身主只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姐,太冷靜的話,很異常。
姜承偉一定不會放過安慰她的機會,總不能一拳打上去,讓他滾遠點。那就自己主動點,讓一切都合理。
雙臂抱住姜承偉的腰肢,哇塞,這腰又細又結實,復活到現在天天做運動。哦對,之前還特訓了一段時間,一定有腹肌,不知道是六塊還是八塊。
這胸膛,溫暖又寬闊。不能用手,就用臉,蹭了蹭……嗯,扎實。
看來還是考慮一下,畢竟這樣的極品帥哥難得。男女樣貌都不差,生出來的孩子也好看。
哪怕將來失寵,看著漂漂亮亮的孩子,也不算吃虧。
突然撲入懷中,讓姜承偉感到意外,下意識地也摟住了對方。就是這家伙在他懷里不大安分,臉拱著胸口好幾下,是不是擦眼淚?
弄得癢癢的,心也亂了。這小東西,平時冷冰冰的,關鍵時刻終于體現出小女人的樣子。
衣服臟了就臟了,不能這樣撩人。
姜叔走到門口,直直地側身站立在旁邊,就差點沒喊“送客”!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不大聰明的,比如灰熊,也被顧清之拉走了。
等人走完,門被姜叔輕輕帶上,希寧一把推開了姜承偉。
“謝謝,你的懷抱很有安全感。”她轉身朝病床走去。
什么狀況?姜承偉吃驚地看著她,光著腳走到床邊,隨后躺了上去。這變臉就跟翻書一樣快。
躺到床上后,她看到姜承偉還站在原地,有點發愣地看著她。擠出點笑容:“剛才謝謝你了,幸虧有你在。我快嚇死了。”
剛才的樣子對路,現在哪里像受驚的樣子?
“這一嚇嗎,把我弄得好累,我先休息一下。麻煩幫我去打聽下,是誰派人來攻擊我的。順便幫我和姜叔說一聲,晚上雞湯給我加條腿。”
看著對方烏溜溜的大眼睛,透露出清澈,姜承偉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走出病房時都是有點懵的。
坐在走廊椅子的姜叔,見到他出來,站起過來,仔細打量臉色。
也不說什么,只管跟著姜承偉走,邊走邊思量。
不對啊,才這點時間,哪怕說說話,黏糊一下,也沒那么快。
看來這小子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