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弱水:
墨冥到旁邊榻上躺著,哪怕都有了視覺疲勞,青帳隨風動,美人斜臥榻,依舊感覺美不勝收。
過了會兒,墨冥問:“可以走了嗎?”
走?為毛?
這才剛到,就不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心情。
雖然在這里不用吃喝,但可以感覺到四周的靈氣和植物泥土的香氣,混合著山上的云霧濕氣,很是舒服。
墨冥:“如果不走的話,等會兒別后悔。”
啥意思?她還沒搞懂,就有個身穿深綠色神仆裝的年輕女子,披頭散發地沖了進來,“噗通”跪倒在她面前。
“求女神做主,請女神救我。”
她瞪著眼珠子,望向了墨冥。墨冥則一直隱身著,靠在軟塌上,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欠揍。
再看看這個身穿低等神仆裝的女子,長發亂蓬蓬的,就跟好幾天都沒梳理的鳥窩。她跪在那里,身體匍匐著,能看到她背后的衣服有一條條的血痕。
造成這樣痕跡的一般不是鞭子就是竹條,看上去應該是鞭子,鞭子抽的傷口會比竹條長。
神山上有低等神仆挨打,不去找上一級要公道,卻跑到這里來要,不是覺得她很好說話,就是豁出去了。
看來件麻煩事,不過她是誰呀,這里的主神,整個星球就數她最大。完全可以憑著喜好裁決,更何況她很公正。哪怕是初代神犯事,要打要殺,還不是全憑她的意思。
希寧不急著,先起身坐回到椅子上。基本的體面還是要的,她可做不到墨冥那樣摳腳丫。畢竟一個不摳腳的主神,得到信仰力應該多些。
門外“呼啦啦”又跑進來幾個,有男有女,為首的是穿淡綠色資深神仆裝的女子。
幾個人過來后,見到房間里多了一個,應該就是傳說中已經來主神,嚇得立即跪下行禮。
為首的女子行禮完,低著頭謙恭地說:“女神寬恕,這丫頭犯了錯,受到處罰后還不肯認錯,跑到女神這里叨擾。我們這就把她帶出去。”
希寧沒說話,就這樣看著他們。總共五個人,想想當初姐的星球不要說人了,就是寸草不生。好不容易有了點活物,長得就像是怪物。
不管是上卿贈送的初代神,還是另外星球弄來的人類,都是姐的,都是姐的養子養女,都是姐的崽。
見主神沒說話,這個為首的壯起膽子,側頭對著旁邊跪著的手下眨眼。
可手下誠惶誠恐地跪著,動都不敢動。
于是為首的只好用胳膊去頂,示意拉著人走。
手下被頂了兩下,也只有硬著頭皮站起。
可還沒站直,就聽到主神說話,嚇得又跪了回去。
希寧淡淡地說:“把捻蒼和青竹叫來。”
“是……”為首還沒來得及起來。旁邊的就有人搶先起身,飛快地跑著著離開。
不一會兒,捻蒼和青竹就從上而下,落在了露臺上。一路快步而入,隨后對著她行禮。
“既然來了,那就來說說怎么回事吧。”她靠在了椅背上,選擇了一個盡量舒服的姿勢。雖然用點力氣,能屏蔽感覺,但能舒服,為什么要花力氣去評屏蔽。
地上跪著的四人,其中一個明顯受了傷,還頭發亂糟糟的。
捻蒼看了眼青竹,青竹立即說:“這是侍奉力窮神的一等神仆,剩下的應該也是那殿的人。”
轉而問:“碧蓮,怎么回事?”
希寧忍著笑,幸好她的笑點還是很高的,沒有什么異樣。為首的那個居然叫這個名字,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妖魔化的名字什么意思?
碧蓮回答:“啟稟女神,捻蒼神,這個四等仆人綠蘭偷盜,被發現后……”
還沒說完,那個叫綠蘭的受傷女子就叫了起來:“我沒偷東西,她冤枉我!”聲音凄厲嘶啞,好似受了天大冤屈。
“住嘴!”碧蓮呵斥一聲,怒目圓瞪,言辭灼灼:“東西是從你睡的枕頭底下搜出來,也有人看到你你半夜進了力窮神的房間,人人證物證俱在,你居然還狡辯。”
“不是我偷的,我從來不偷東西。”綠蘭抬起身,不光是身上,臉上應該也挨過打,細膩的皮膚上,傷痕紫紅,邊緣隱隱看到手指印。她哭訴著:“不要說神山,就算在外面,誰都不會偷東西。誰偷了,馬上就知道是誰。再說,我偷東西干什么?”
“當然是為了增加修為。”碧蓮作揖,很是自信:“稟告女神、捻蒼神,青竹大人,她偷的是能提高修為的丹藥。”
青竹把基本原因問清楚了,轉而作揖:“請神示下,是否還要問下去?”
捻蒼則看著坐著的主神,等著主神的意思。
其實這件事很簡單,不過閑著也是閑著。希寧只給了一個字:“問!”
捻蒼對著青竹點頭,青竹有了神的首肯,于是繼續審下去。
青竹想了想后說:“丹藥從煉丹室里出來后,幾乎都是放在庫房。有時神賞給仆人,仆人也是去庫房領。怎么力窮神會把丹藥放在他那里?綠蘭又是怎么知道力窮神有彈丹藥,并且知道丹藥放哪里?”
碧蓮回答:“力窮神喜歡把丹藥親自賞給仆人,他放東西總會放在桌上。那天她知道力窮神叫我去領丹藥,就半夜趁著力窮神赴約飲酒,私自進了力窮神的房間,把丹藥偷走,藏在了她的枕頭下。”
“沒有,我沒有。”綠蘭猛搖頭,一副被冤枉又百口莫辯的樣子:“我真的沒有。”
最討厭這種受冤枉的小白兔劇情,希寧閉目,最好能盡快審完,審清楚,否則姐要出手了。
青竹也察覺出來,立即問:“什么時候偷的,誰見到她進了房間,力窮神是和誰飲酒?”
“前天午夜子時左右,是同室的四等仆人白蘭看到的,邀約喝酒的神是……”碧蓮對答如流,但最后一個問題看向了捻蒼。
捻蒼點頭:“確實是我邀請力窮過來飲酒閑聊,這一年一度的替換神仆又要開始了,到了明年我任期也快到了,力窮不善于主事,每每輪到他了,他總找理由避讓,這次想讓他學起來。”
青竹對著捻蒼行禮:“此事就要問力窮神,恕我只是神仆,身份所限。”
捻蒼覺得也是:“接下去我來問吧,你去把力窮請來。如果他不肯過來,就說女神也在等著他。”
說時還看向主神,主神瞇著眼睛坐在那里,沒有任何表示。
青竹立即跑到露臺上,飛身而起,飛比跑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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