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些人的目標是田毅,而且武藝不差。
田毅和田豐拔出隨身佩劍,站在石頭上,利用地理優勢,砍殺反擊著這些來路不明的人。
希寧立即大聲叫了起來:“有刺客!有刺客!”
想想這還不夠刺激,于是轉而大叫:“無論死活,抓住有賞!”
啥,有賞?或許刺客二個字在迷迷糊糊中聽不真切,還沒反應過來。
但有賞,無論死活,直接就灌進腦子里了。
四周可都是兵,反應快的,抄起武器就沖了過來。沒幾秒,就有十幾個拿著武器的呼啦啦跑來了。
這些人看到不妙,這次行動肯定黃,于是虛晃了幾招后,扔出石灰粉,在漫天的灰塵中,四散開來。
石灰粉撒得看都看不出,大家也只能袖子捂著鼻子,往空氣干凈的地方躲。
不一會兒,四周來報,沒見到刺客蹤影。
“該死!”田豐氣得跺腳:“一定是拉下蒙臉的布,混進軍營里了。”
田毅將佩劍插入劍鞘:“命所有人原地待命不準動,無論什么借口,只要離開就立即斬殺。”
田豐立即喊了下去,命令就一層層由內喊到了外面。
“查!”田毅沒有絲毫慌張和異樣地冷靜下命:“凡是陌生人,以及百米之內,剛才不在隊里的,全部押過來。”
軍曹到尸體旁,拉下蒙臉的黑布看了眼:“這不是王二嗎?”
轉身對著田毅抱拳:“稟將軍,此人從軍已三個月,征兵入伍的。”
是登記在冊的人,田毅微微皺眉。走過去蹲下,手細細翻看了一下,并且扒開衣襟。
田豐幫忙將這個家伙衣服索性扒了:“身上無標記。”
此時有三十來個人被帶了過來,都是剛才沒在位置上的。
問了問,結果不是跑去的大號、就是方便。
這里人太多了,五萬個人,就算百米之內,也有快有上千了,總會有人內急的。
這就為難了,難道跑過去,指證這泡屎尿是他拉的,以證清白?
田毅慢慢地走過去,手指點到的可以退下,沒點到的留下。
走掉的都是較為老弱者。
隨后田毅讓他們手全部抬起,展開……刺客武藝高強,全部使刀,手掌上有著厚厚握刀老繭……于是又去掉了幾個人。
這下只剩下十來個了。
田毅看過來看過去,再沒挑出可以走的。
田豐一看,個個都象,怎么區分呀:“索性全部拉下去嚴刑拷打!”
此話一出,十幾個人都喊冤。
希寧走過去,細細看了二人,轉身對田毅說:“將軍,我可以再精減幾個。”
田毅:“說!”
希寧淡淡地說:“剛才刺客撒石灰粉,身上必定有沾染,挑出身上有石灰粉末的就是。”
結果不少人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田毅眼明心亮,立即手飛快地點著:“這個抓起來,還有這個,這個……”
其中一個不服:“小人身上沒石灰粉,為什么要抓我?”
田豐都笑了,嘿嘿嘿地陰笑:“沒石灰粉,你看什么看?抓起來,全都抓起來。”
一個雙臂被扭住的兵,突然牙關一緊,悶哼了一聲后,黑色的血從嘴角滲出,全身猛地抽搐后,倒地氣絕!
“死士!”田豐大驚:“捏著他們的嘴。”
但已經晚了,被抓的九個人中,三個服毒自盡。還有六個,要么嘴里被塞了布,要么就是死死捏著臉頰,讓他無法咬破毒藥。
“那就更簡單了!”希寧看著地上臉色烏黑,氣絕身亡的尸體:“將有懷疑的人全查一下,嘴里是不是藏毒。”
“照辦!”田毅看了她一眼,繼續下命:“沒死的連夜審問。”
被抓的六個里面,翻出二個嘴里藏毒的。而剛才放的,嘴里查過,沒有藏毒。
死士拔了一粒牙齒,將毒藥藏在空的牙槽內,關鍵時刻,將毒藥從牙槽里舔出來,一咬就能咬破外面一層包裹,毒藥立即見血封喉。
二個人于是拖到旁邊,開始審問。
希寧坐在樹下,田毅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
“睡不著?”田毅問。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聲慘叫聲,哪怕死士再硬,也挨不住了。
“怎么睡得著?”希寧側頭朝著慘叫發出的地方示意。
“害怕?”田毅聲音低沉帶著磁性。
“很吵。”希寧很是坦然:“就讓他們叫吧,反正鞭子不是落在我身上就行。”
沒心沒肺,能活久點!這個世界不需要圣母女配。
田毅伸出手臂,不顧外人有什么目光,摟著她的肩膀,并用披風遮擋住兩個人。
他微微呼出一口氣:“其實不用審也知道是誰。”
希寧想了想:“現在還在燕國地界,那么急著動手,自然是想讓燕王背黑鍋。”
此時田豐興沖沖跑過來:“將軍,他們招了!”
一看到田毅摟著希寧,先是一愣,但也沒多想:“將軍,他們說是燕王指使的。”
鬼才信燕王指使的,這才審了一個時辰都不到,什么叫死士,那都是有把柄捏在手里,哪怕死也不會透露分毫。就算有那么一二個骨頭軟點的,也至少審個幾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面崩潰,這才會招供。
田毅想了想:“不用再審,人就地處理了吧。”
“噢”田豐轉身去“處理”那二個死士去了。
還沒回去呢,安王就已經等不及了。看來安王想毒酒和鴻門宴都省了,直接讓田毅馬革裹尸。
田毅將披風再蓋蓋好,摟著希寧,往樹干上一靠:“快睡吧,天快亮了!”
用得著那么曖昧嘛?是不是田毅被刺殺,感覺需要有人安慰?
隨便吧,希寧頭一側,枕在了田毅胸前,閉上眼。
鳥鳴聲響起,希寧漸漸醒來,坐了起來。
“睡得如何?”田毅低沉帶著幾許共鳴的聲音響起。
希寧摸了摸臉上被鎧甲上護心鏡壓出來的痕跡:“硌得慌。”
田毅一愣,看著她臉上壓出來的花,猛地笑了出來。
火頭軍已經開爐燒好了早飯。也就一碗粟米粥加烙餅,而且粥沒熬爛就裝碗里了。這樣的條件,能有口熱湯已經不錯了。
田豐端著一海碗,盛著滿滿當當的一大碗粟米粥,呼嚕呼嚕喝了兩口,目光轉向希寧手里的小碗。
希寧就知道這個家伙要出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