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百兩金子,太少了,打發叫花子吶。
難道安王的顏面就一百兩金子?
但這個價格很得田毅的心,憑什么要多點錢,給要賜給自己毒酒的王?真是毒死自己,還要幫他數金子,田毅不是那么傻的人。
慕容寞殤在政治上也不是象對女人一樣沒腦子,給了一個破城池。不管是不是破,那也是城池,算是割地賠款了。
不就是打了一個出言不遜的使臣,現在割地賠款,給了你面子,還要怎么樣?難不成真要打?
田毅嘴角微翹:“已有密報送到安王手里,彈劾我意圖造反,希望安王將我召回,奪去兵權,嚴加看管。”
希寧一聽,立即暗暗豎起大拇指。高呀,自己告自己的狀!
一個重兵在握、意圖造反的將軍,一定會讓安王召回。否則在外面看不到,還不讓小心眼的安王寢食難安?
田毅長長吐出一口郁悶之氣:“等到拿到贖金,蕭洛熙回去,你打算如何?”
希寧想了想:“將軍能放我走嗎?我想去滕國。”
田毅微微點頭:“我會安排好的,你先回去吧。”
“謝將軍。”希寧叩首后退下。
回去的路上,墨冥又在蹦跶了:笨蛋,你就那么相信他?現在你什么價值都沒有,留著就是麻煩。
希寧翻了翻眼:是不是我殺了他,拎著他的頭,帶著蕭洛熙去慕容寞殤那里。然后殺了慕容寞殤,謊稱自己是前朝私生女登基成女王?
墨冥:不是!
希寧一愣,難道說黑暗系統要變性改成光明系統了?
墨冥:這個世界男尊女卑,登基成女王可能不行。你女扮男裝,前王后連生兩兒子都死了,所以和蕭洛熙調換身份,保全你性命。你才是正統嫡出,殺了慕容寞殤,娶了蕭洛熙,登基成王。
希寧……
這腦洞大得填都填不滿。是她智商有問題,還是墨冥簡直是潛在的劇情操盤手?
咳咳,馬上就要給贖金,女主馬上要回到男主身邊,身主就可以遠走高飛自由了,還來神轉折干嘛?阿西吧。
墨冥立即就知道了她的想法:偷懶。
沒錯,就偷懶了,怎么滴?有本事你來做任務呀,風涼話誰不會說。
我還說我其實是嫡出超級賽亞人,能變身成為凹凸曼,統一幾十個諸侯國呢!
安王收到密報,立即和解書上蓋上玉璽,同意和解。命田毅事情辦完后,立即回朝。
使臣拿著黃金跟蓋上慕容寞殤金印的和解書過來,帶著安王蓋印的和解書,請蕭洛熙上了馬車后,離開了軍營。
希寧躲在一處帳篷內偷偷看,蕭洛熙上車前,左右張望,問剪秋在什么地方。
在使臣催促下,還是上了車。
畢竟身主是奴婢,和解書外,并沒說剪秋的生死。局勢下,蕭洛熙沒有太多堅持,如果換做是慕容寞殤,或許會是另外一番模樣。
希寧惆悵之余,也送了口氣。蕭洛熙這次回去,慕容寞殤一定會寵愛有加,得到幸福。
但任務還沒完成,身主還要繼續活下去。
或許身主想陪在蕭洛熙身邊,但想想,宮里如此險惡,蕭洛熙有王的恩寵,而身主只有一個傻白甜的主子,這個主子是沒辦法保護好身主的。
還是先去外面安頓下來,等到任務結束,由身主自己決定,去找蕭洛熙,還是從此后成為自由之身。
大軍立即班師回朝,片刻不逗留。
軍官騎著馬,普通的兵只有靠雙腳走。因為希寧的身份依舊是隨軍大夫,可以坐在運送藥材物資的牛車上。
肚子餓了,就摸出一個硬邦邦的饃或者烙餅啃上幾口,繼續走。每隔一個半到二個時辰休息一炷香時間。
據說這樣走,大約半個月,才能走到安國都城。想想長途跋涉的這樣走,打仗確實太勞民傷財了。
到了黃昏,這才安營扎寨,挖坑起鍋,燒點熱水熱湯的吃。
如天不下雨,就不會搭帳篷。所有人都直接露營,橫七豎八地圍著篝火躺下就睡。
希寧真是苦不堪言,白天方便還要找個地方偷偷摸摸的,這才一天,她就快要崩潰了。真不知道花木蘭是怎么熬下來的,十年沒讓人看破女兒身,誰信?反正她是不信!
雖然是初夏,但晚上山里夜風還是挺冷的。希寧翻了一條棉衣出來,穿上后,鉆進牛車底,正要睡,田豐過來了。
“哎,你躺下面干什么,將軍找你!”田豐還是穿著盔甲,看來不到都城,他是不會脫了。
希寧只有爬了出來,背著出診箱跟過去。
田毅正坐在樹下,旁邊是他的戰馬。
看似很有情景感,夜幕繁星之下,荒郊野嶺之中,大軍之內,將軍一身戎裝,坐在樹下,前面燃著一堆篝火,戰馬在旁邊悠閑地吃著草。
其實是……那一股股的臭味,都快讓她捂鼻子了。
戰馬剛尿了一泡,還拉了不少的屎。
四周五萬個大男人,在初夏的陽光下,趕了一天的路,累得誰都不想洗澡,濃重的汗味四面八方隨著夜風襲來。
人和牲口的吃喝拉撒都在這里,熏得希寧都頭暈眼花了。
田毅叫她過去:“今晚你就睡在這里吧。”
希寧一愣:“我還是睡在牛車下吧。”
“那里沒火,晚上就不怕蛇蟲爬到你身上?”田毅發亮的眼睛,在篝火的映襯下越發明亮。
還有這個說法,沒等她回過神,田毅站了起來:“這地方讓給你!”
田毅走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躺了上去。用披風包裹住身體后,側身背對著:“睡吧。”
那就睡吧,希寧把棉衣拉拉高,遮住脖子,雙手相互交叉,插進棉衣袖子,把出診箱當枕頭,側身躺下閉上眼睛。
也不管四周有多臭了,哪怕是在糞坑,在牛車上晃了一天,就已經很累,真不知道那些兵走了一天會是什么樣的。
希寧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時,突然聽到武器相互摩擦碰撞的金鳴之聲,希寧被驚醒,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具尸體滾到了跟前。尸體蒙著面,只有一雙睜得老大的眼睛,在黑布上方,毫無生氣地瞪著她。
她嚇得猛地坐起,抬頭看去,有五個同樣黑布蒙著臉、穿著普通士兵衣服的人,正在圍攻田毅和田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