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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藍兒的話非常旖旎,猶如一個思念情郎的女人,心愿得逞的訴說。
然而她的神色卻沒有任何依戀和驚喜,有的只是一種可怕的平靜。
恒賢想了想,說道:“那……我很榮幸!”
“你當然應該感到榮幸!”
楊藍兒看向他,依然帝國太子妃的雍容華貴:“當年,我只是個少不更事的官宦家女兒,我憧憬著兒女情長,向往著有個人待我如寶,又英俊多志!
也許因為父親管的嚴,我始終沒有遇到那個人,直到那年那間鬧妖的破廟、那個住在隔壁的少年!
我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把驕傲、蠻橫、自信、貴氣又溫文爾雅結合在一起!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那種不一樣的眼神,那也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心中悸動。
那一路的相伴,天知道我畫了多美的妝、用盡了一生的溫柔!
后來他隨我回家,許諾入贅我家,做我夫君!誰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開心?!
可是誰又曾想到,他待我如貨物,隨手可棄,走時毫無半點留戀!
也許他就是那樣的人,視女人如草芥!
也許他從未想到過,楊藍兒從那一刻起便死了!!
我變得不再要臉面,不再有廉恥,我用盡一切換取了神秘高族的洗靈根,我用盡一切手段修行,我不惜學習青樓女子的馭男之術!
我要往上走,走到最高處,天下男人再也不能視我如無物!”
她走近恒賢兩步:“所以你再次看到的,便是如今的大周帝國太子妃!”
恒賢愕然,他沒想到自己可以對楊藍兒觸動這么大,也許自己犯了一個大忌——
把這個世界的女孩子,下意識想成了前世的女孩,可以肆無忌憚,玩完了,她照樣去蹦迪!
這個世界的女子,即便可以修行,也多少講究一些三從四德!
這也是姬邀月在宗門那么強勢、天賦超絕,與自己許了婚約后,瞬間變的小女兒姿態;宋兜兒被自己抱在懷里,居然當晚敢肆無忌憚咬自己的嘴唇;看了銅雀子洗澡,死活要和自己結為道侶!
看來以后要低調點,注意節操才行!
“我確實很吃驚,看到你過得好,我便放心了!”恒賢一本正經道。
楊藍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不該放心的!”
恒賢詫異:“哦?”
楊藍兒輕笑,一剎那間風情萬種:“因為我要玩死你,我要讓你永遠走不出大周帝都,我已經在帝都四周安排了三千高手,等著殺你!
不!我不會殺你,我會砍掉你的四肢,讓你每天睡在我的裙子下!
即便是駙馬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說著小聲的“咯咯咯”的怪笑。
恒賢并沒有過多的擔憂,這種沒營養的威脅實在沒有殺傷力,這種女人也許很毒,但眼界終歸差了點,淡淡道:“你是瘋了吧?”
“我是瘋了!前幾天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楊藍兒往后退去,轉身離開,太子妃鳳袍飄飄,姿容依舊大氣美麗。
恒賢看著她的背影,有種出一劍的沖動,但最終忍了下來,畢竟這里是皇帝的私院,難保有高手感知靈力波動來臨。
“啪啪……”這時角落里傳來一道輕輕的鼓掌聲。
恒賢詫異的看去,就見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她走路的姿勢有點跛,但一點也不滑稽、丑陋,反而有種異樣的美感。
她的五官妖嬈、精致、肅穆矛盾的結合在一起,令任何男人看了都有種奇怪的征服欲。
“如果讓別人知道堂堂詩圣、駙馬爺居然和太子妃有過一段過往,不知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她臉上帶著極為感興趣的神色。
恒賢看了眼她身后的地方,說道:“我是該喊你徐珠珠,還是徐露露?”
“哦?”徐露露眼睛微亮,“你居然可以猜到我?”
恒賢跳到旁邊的月臺上坐下,說道:“宮內模樣過人的女官多的是,隨意出宮坐轎子、還可以給人下絆子的卻不多!即便可以出宮的女官很多,但走路跛的也屈指可數!
大周第一女官,當年一人退北荒國三十萬騎兵的,也只有你文史內丞相徐露露了!”
徐露露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甚至也不在乎別人喊她跛子,笑道:“管不住口角的人太多,隨意打聽便可以打聽出來,當真是苦惱!”
說著坐到另一邊的月臺上,滿臉玩味:“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恒賢眨眨眼:“什么話?”
徐露露做出一個“雍容華貴”的姿態,學著楊藍兒的樣子說道:“我是瘋了,前幾天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說著,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呵呵呵”的笑個不停。
恒賢詫異:“這不好笑吧?”
“這當然好笑!”徐露露說道:“太子妃和駙馬爺的故事,想必很多人都會感興趣!”
恒賢雙手環抱:“證據呢?你莫非認為我是貪慕榮華富貴的人,失去了大周的地位便一無是處了?”
“你好像不是!”徐露露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如果姬邀月離開你呢?”
恒賢慢條斯理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是對是錯,她不會離開!”
“有趣極了!”
徐露露笑道:“也許你們都不會離開,永遠留在帝都!”
恒賢道:“你什么意思?”
徐露露仍舊在笑:“死人當然不會離開!”
恒賢道:“你覺得我們會死?”
徐露露點頭:“是!”
恒賢道:“誰又會殺我們呢?”
徐露露道:“能殺你們的人有很多!”
恒賢道:“我想不出來!”
徐露露指著前面宮殿:“前面那個你的皇帝丈人就是其中之一!”
恒賢一臉奇怪道:“皇帝會殺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徐露露也一臉奇怪道:“他從來都是個心狠手辣的帝王,他連自己的救命恩人殺起來都毫無顧忌!”
恒賢故作不懂:“他的救命恩人?”
徐露露道:“他的毒不是你解的?”
恒賢:“……”
臥槽!這皇帝隱瞞的手段也不太行啊!或者下毒的人,很快就察覺了?
比如眼前這位?
想了想,恒賢搖頭:“我多少還是不太能理解,何必呢?”
徐露露道:“他是不是剛剛封了你侯爵?”
恒賢說道:“東嵐侯,雖然是我的家鄉,但我覺得名字很難聽!”
“確實不太好聽!”徐露露說道:“但他根本沒有在認真的封侯,他沒有那個心思!”
恒賢道:“你喝多了吧?光明正大的封官,官員和太監已經記錄!”
徐露露說道:“因為他知道,一定封不成,明天一早,詔諭傳出去,百官、王公們立即會集體反對、彈劾!
他會鎮壓,但他鎮不住!他之所以封你侯,其實只是利用你,試探他手中的權利!”
說到這里,徐露露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停下:“你若真想做王侯,平平安安的娶太平公主,就來求我,我一定可以你做成,呵呵呵……”
恒賢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撓了撓下巴:“你的腿是怎么瘸的?會影響生孩子嗎?”
徐露露停下,忽然打來一道烏黑的勁風。
恒賢閃身躲開,只見那團勁風打在了身后的楠木金絲柱上,留下一道醒目的燒灼,還在滋滋作響,顯然是劇毒。
而前面已經沒了徐露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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