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初舞
她竟然知道是消渴癥!
要知道,之前幾個大夫都看不出究竟,還是太醫們今日才確了診。可聽這少女之言,她分明是早就發現了老爺子的病情!
原本質疑的心思,這一瞬間頓時變成了將信將疑的期待。將信將疑的是韓家兩兄弟,期待的那個人,自然是韓太傅了。
“姑娘說的是,看來今日老夫,沒有白來這一趟。不知我這病,還有得治嗎?”
已經頹喪了好幾天的韓老爺子,難得地露出了輕松的笑臉來。不知為何,雖然看不清楚眼前這小姑娘的面容,可聽到對方那淡然的聲音,卻讓他莫名的有了底氣。
“雖是絕癥,卻沒到絕境,如果老爺子相信我的話,身為醫者,小女自當盡力而為。不說根治,至少能讓老人家重見光明,和常人無異。往后保養得當,也是能繼續延長壽命的。”
蘇長樂點了點頭,肯定地開口。其實她也沒想到,這位老人家居然這么早就找了過來,畢竟她的話無憑無據,誰會聽過之后就信以為真呢?
原本的計劃,是在半個月內,這才過了七天而已,看來,老爺子運道不錯,注定了閻王爺暫時勾不走他的性命。
“那就麻煩姑娘了。”
韓老爺子松了口氣,立刻對著身邊的兩個兒子吩咐了起來:“愣著干什么,扶我過去,讓小大夫看診。”
“爹,就算她說準了你的病,可對方不過是個小姑娘,萬一出了什么差錯——”
韓大爺神色猶豫,他可不能拿老父親的命去冒險。
“便是宮中的太醫,都不敢這般夸下海口。小姑娘,若是你治不好我爹,我可是要送你們幾個人去見官的!”
韓二爺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蘇長樂的身上,語氣森冷,帶著殺意。
“住口,不得無禮。是我自己要讓小大夫治病的,即便是真的發生了意外,那也是我命該如此,和醫者無關。”
老爺子不滿地對著兩個兒子訓斥了起來,反正都是絕癥了,太醫也直言無法醫治,只能暫時緩解他的痛苦。既然如此,與其當一個廢人等死,他還不如試上一試。
這種不被信任的情況,蘇長樂遭遇得太多,心里已經生不起任何波瀾了。不過,她也不喜歡這種明晃晃的輕視和威脅,于是挑了挑眉。
“這樣吧,如果我今日不能讓老人家的眼睛復明,你們就抓我去見官。不過,我要是治好了他,你就在門口學三聲狗叫,如何?”
對于世家大族,文人雅士們來說,學狗叫這種行為,是完完全全的羞辱。韓家兄弟兩個都是神色一變,尤其是韓二爺,氣得臉都漲紅了。
“怎么,不敢嗎?我這個人從來不強求病人,要是不相信我的話,盡管離開便是。畢竟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關門了。”
“行!”
咬了咬牙,韓二爺幾乎是從牙縫里面蹦出了這個字。只要能治好爹,學狗叫又如何?可要是這小丫頭膽大包天敢騙他,傷了爹的身子,他絕對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二弟!”
韓大爺扶了扶額,二弟這個沖動易怒的性子,早知如此,他干脆帶三弟過來得了。
可是,眼下的情況,老爺子非要診治,二弟還跟人打了賭,已經容不得他拒絕了。
老爺子被送到了內屋,韓大爺和韓二爺,則是被蘇長樂拒之門外。
“為何不讓我們進去?”
“我看病需要集中注意力,萬一你們一驚一乍的吵鬧,影響了我下針,是誰的責任?所以,你們在外面等著吧。”
蘇長樂面無表情地開口,一旁的老爺子也沉下了臉。
“都出去,你們兩個逆子,是要氣死我嗎?”
面對老爺子的威嚴,兄弟兩個不得不妥協。蘇長樂關上了門,直接上了鎖,將他們的目光堵在了外面。
“老人家,你真的這么信任我?”
不得不說,這老者的態度,取悅了蘇長樂。
“你能那么早就能看穿我的病情,可見的確是有本事的。與其說是信你,不如說是信我自己的直覺吧。小姑娘,不要有壓力,即便是真的出了事,我也不會責怪你的。”
韓老爺子安撫著回答了她的疑惑,這是個心胸寬廣,性格豁達的老人,蘇長樂微微笑了。
“那我自然不會辜負老人家你的信任。”
她取出了金針,讓老人家閉上眼睛,不要動彈。韓老爺子已經做好了準備,自然也是放松了身體,心如止水。
沒一會兒,他只覺得眼皮附近,好像有什么溫熱的東西鉆了進去,有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卻不是難以忍受的程度。
漸漸的,他甚至都覺察不到那刺痛,慢慢的,竟是倦意上涌,睡了過去。
自從腳上的傷口難以愈合開始,這疼痛日夜不斷,韓老爺子已經許久不曾安穩的闔上眼睛睡覺了。
蘇長樂脫下了老人家的鞋子,猙獰可怖的傷口,帶著一股腐爛難聞的臭氣,可她卻是面不改色,不以為意。
她用清水洗掉了上面的藥膏,敷上了自己準備的傷藥,隨后繼續將金針刺入了左腳潰爛的皮膚附近,緩緩催動靈力。
對于韓家兄弟來說,時間忽然過的格外的緩慢,兩人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只覺得心亂如麻。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那緊閉的房門才終于被打開,兄弟兩人立刻沖了進去。
“爹,你感覺怎么樣?”
“爹,你沒事吧?”
本以為會看到老爺子痛苦不已的模樣,亦或是昏迷不醒,誰知道進去之后才發現,老爺子躺在床上,神色安詳,面色紅潤,鼾聲陣陣,分明就是睡著了!
韓大爺看到了他放在外面的傷腿,立刻驚訝地發現了不同。
“二弟你看,爹腿上的傷好了!”
潰爛的傷口不知何時,竟是已經結痂。要知道,之前他親自給老爺子上的藥。那個時候,傷口還在流膿呢!
這女子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讓傷口好的這么快?
而且,爹已經許久不曾入眠,現在卻睡得這么熟。難道,等他醒來,真的能看見?
要是這樣的話,二弟怕是真的要去學狗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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