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代他?”
紫衣仙子雙眸霎那迸現殺機,且隱隱含怨!
而此時的趙景可醉得不清,渾然沒有察覺到那冷戾而怨恨的目光,竟還呵笑賣弄著花言巧語:“本公子自然愿意。仙子不知,其實我本該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晨誦儒書,暮練心鳴,不問世俗情懷,不言人間歡愛。可偏偏你不經意的出現卻勝于仙陽照月,盡顯蓮波霧雨,弄得我目空山河,滿眼、滿心盡是你啊~”
不得不說,這趙景倒是生得張好蜜嘴,若是換做尋常女子,說不得便要被他甜言蜜語所打動,但他此刻的眼神顯然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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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其身后的禁衛們都看出了此刻女子眼中那不加掩飾的殺意,正悄聲暗示勸阻...!
可很顯然,眾人低谷了趙景的色膽。
此刻醉意上涌的他竟色瞇瞇地盯著眼前的冷艷美人,故作惋惜道:“仙子的眼睛甚是好看,有風、有月,也有漫天繁星,可惜呀~被這一抹青紗似云遮皓月蒙了塵輝。”
說著,他竟然伸手去摘紫衣仙子的面紗!
如此舉動,可驚得身后一眾禁衛不輕。
很顯然,這冷艷神秘女子絕非凡夫,定是一名山外修士!景公子如此無禮的舉動,豈不是在玩火自焚?
此時,那禁衛長按著刀柄的手都在難以自制的顫抖著,他似乎已經預見了眼前冷艷仙子惱怒之下大開殺戒的畫面!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雙眸中明明殺意盡顯的仙子,竟然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且還任由趙景摘下了那一抹青紗。
一時,絕美容顏傾世顯現,令本還心神緊繃警惕萬分的眾禁衛們為之窒息。
他們實在無法想象,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動人的容顏?簡直完美無瑕,冷艷無雙。
而這被摘下面紗的女子,若是叫魏無傷等人看見,定要驚駭得如死神當面。
因為此女,正是那墨靈族的圣女......珈男!
然而此刻醉意上頭的趙景,卻不知眼前冷艷美人就是那能令山外修士聞風喪膽的珈男圣女。
他見了珈男月容頓時驚為天人,還不知死活地嗅了嗅青紗芳香,滿臉陶醉垂涎欲滴而笑:“嗯~今日本公子能有幸得見美人傾世之容,方知‘愛美人不愛江山’之玄妙啊...”
好嘛,這迷了心竅的景公子還真是位不折不扣的風流鬼。
聞得此言,珈男面容雖依舊冷艷,但眼中卻流露黯然之色:“愛美人不愛江山?是啊~他若有你半分待我,我亦足矣,可惜...你終究不是他。”
景公子見美人黯然神傷,可謂我見猶憐,頓時情急道:“美人何出此言?本公子愿將一顆赤心獻上,若能與美人共見流星片刻之美好,平生足矣,又何必念那無情郎呢?”
這‘無情郎’三字一出,珈男雙眸中盡是殺意!
霎那間,周遭冷若冰天雪地,氣溫陡然速降,大地竟顯露寸寸冰霜席卷開來,只叫眾禁衛神色大變!
可還不等他們驚呼提醒趙景,那珈男已冷言道:“在這世間,沒人可以替代他!”
頃刻,周遭凜風邪氣呼嘯如刀割,在眾禁衛驚恐欲裂的目光下,景公子終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一個哆嗦便霎那醉意全消!
“你...你是魔修...?”
顯然他身為修士,自然知曉眼前女子所散發出的濃烈戾氣,正是魔煞戾氣!
可他話音未落,竟被戾氣寒流無情掃過,隨之化為了一尊暗金之色的冰雕。
“公子!”
禁衛長見趙景化作冰雕,頓抽刀驚喝:“殺!”
禁衛們雖然不知眼前女子是何等修為的人物,但卻聽得趙景化作冰雕前道出的‘魔修’二字。
他們本是從玄湖禁衛鐵騎中挑選出的精銳,各個堪比一階煉體士,也遠非尋常趙卒可比。
此刻在禁衛百夫長的喝令下,
他們已結陣奮勇殺來,甚至連不遠處的軍帳營地內都涌出近百禁衛,殺奔而至。
這百人可謂人人煉體一階,結陣對敵,恐怕就是一般無垢修士撞見也要頭疼不已。
可不幸的是,他們的對手乃是珈男。
只見珈男一步邁出,便是暗金紫蓮成影于腳下,戾氣寒風凜冽呼嘯八方......
一時間,厲喝、慘叫聲不斷響起,驚掣四方。
不多時,煞氣寒流消散。
桃花村前已矗立顯現而出百余形態各異的冰雕,而前方正有一紫衣女子蓮步穿行而過,天籟之音隨之惆悵傳來。
“我本清禪坐心蓮,卻因癡情思嬋娟。人世無常,苦情冷暖,盲途歲月,閉碌春秋,無奈滿心思君,終歸黯然一生,今桃花灼灼時,問君...又在何年?”
怨惋聲落,其身后冰雕皆崩碎漫空,隨風而去。
而珈男已踏破村口禁制結界,消失在了村落之中。
仿佛村口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萬籟俱寂的桃花村前。
就在珈男彈指滅殺百人,消失在花瓣紛飛的村谷中后不久,老槐樹前迎來了洛星顏等人。
眾人止步在村口,神色各異的觀察著四周。
只見烏阿奇怪道:“方才明明聽得此處廝殺之聲,怎會風平浪靜?”
正如烏阿所言,此時周遭根本沒有一個人影,更無半點打斗的痕跡,且安靜的可怕。
與此同時,魏三生自不遠處的營帳趕回,緊鎖眉頭道:“營中無人,但......炊火如常。”
顯然,這就有些奇怪了。
因為桃花村有趙軍百人常年把守,且此時正是午時,既然炊火依舊,那就說明不久前應該有人。可如今卻不見一名趙軍身影,仿佛全都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此刻,北十二陳則看向桃花村內,詢問道:“會否村內發生了變故,因此趙軍都進了谷中?”
此言一出,洛星顏便斷然否決:“不可能!桃花村有五階陣法守護,尋常人如何闖入?”
“那...?”魏三生走來:“莫非我等先前都幻聽了?”
顯然,這話恐怕誰都不信。
烏阿連忙提醒道:“小主,可查驗大陣。”
見此,也有此念的洛星顏便走至村口,隨之結出一道陣印向前一點。
村口陣法結界隨之立時顯現陣紋。
在查驗一番后,洛星顏費解地看向眾人:“好奇怪,大陣結界完好。”
見此詭異一幕,眾人亦是不解。
魏三生連忙詢問:“村內可有人在?”
洛星顏點頭:“有一人啊,應該是趙姨。”
眾人都知道,這五階防御大陣不僅可阻擋外人進入桃花山谷,還能阻隔谷內神識窺探,而洛星顏身為落星城的公主自然能自由進入,且還能通過大陣知悉谷內的人數。
但具體何人,是男是女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谷內常年都是趙婷諾一人獨居,他們自然認為那人便是趙婷諾。
而一直沉默觀察四周的洛不知,則站在老槐樹下,輕撫婆娑著樹干癡望著村口方向喃喃道:“我...我好像過去來過這。”
聞此,眾人紛紛驚訝看來。
洛星顏連忙詢問:“小弟你說什么?你來過這兒?什么時候!”
洛不知搖頭,依舊望著村口內灼灼盛開的桃花樹:“不記得,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我想進去看看。”
見此,魏三生看向四周建議道:“方才響動詭異,不如先入村內問一問。”
眾人亦不約而同的點頭贊成。
于是便魚貫而入村內。
寧靜的桃花村內。
此刻眾人正行走在大青石鋪就的羊腸小道上,道路兩旁簡樸的屋舍瓦
檐參差于桃樹枝葉間,粉紅爛漫映襯著青磚素木,亦有薄霧輕纏,鳥語花香。
轉過蜿蜒曲折的青石道,可見不遠處一座清雅小筑坐落于一灣荷塘邊,籬墻木廊、石桌桃木,花瓣紛飛。
走在最前的洛星顏見了,頓時拉住恍神的洛不知,指著前方如百靈鳥般歡喜道:“小弟快看,那就是荷塘小筑,父親的故居。”
“荷塘...小筑?”洛不知癡望前方小筑籬院呢喃著。
此刻自己不知為何?自從來到這村口便覺得很熟悉,尤其是在見得眼前荷塘小筑后,這種奇怪的感覺便越發明顯。
而洛星顏已點頭道:“嗯,荷塘小筑,是不是很好聽的名字?吶~你看荷塘對面那屋舍,便是陶徳師伯的故居,趙姨就住在那兒。”
“陶徳...?”洛不知心神一霎莫名顫動,依舊十分熟悉的名字。
洛星顏已不耐煩地拉著他,催促道:“好啦,別想了,快隨我去拜見趙姨。”
不久之后,陶徳故居內響起了洛星顏疑惑的聲音!
“咦~怎沒人?”
“師妹,會不會在師尊的小筑內?”
“走,去看看。”
隨之,眾人又魚貫而出,繞著荷塘來到了小筑內。
可小筑內依舊空空如也,哪有趙婷諾的身影?
見此,洛星顏靈光一閃,點指笑道:“對呀~趙姨一定在后山,小弟......。”
話未說完,當她看向洛不知時,卻發現不知小弟正站在窗欞邊,撫摸著擺放瑤琴的木案一側,那幾卷竹書似入了神,又開始發呆了。
見此,她還當不知小弟想著看書,便貼心的對著魏三生道:“三師兄你們留下帶小弟找書看,我和阿姨、烏叔去后山。”
此刻眾人在桃花村內,外有大陣守護自是放心,于是魏三生給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片刻之后,魏三生出了地窖來到籬院中。
吾心塵正坐在廊下看著手中的西游故事;二狗子覺著無趣正百無聊奈的趴著;北十二陳則站在石桌邊端詳著棋局。
魏三生見了,笑面走來掀起衣擺坐在對面:“怎么?你這北地狂劍也喜歡象戲?”
北十二陳隨之而笑,坐下道:“談不上喜歡,只是聽聞這象棋之道乃洛道子所創。”
“那是。”魏三生自豪道:“你可不知,當年燕飛雪和師尊可不對付,可后來就因為這小小象戲而冰釋前嫌化敵為友。說來,燕飛雪能從此棋局中悟出己道,還得虧了師尊當年呢。”
“哦?”北十二陳驚訝地看向眼前棋局:“如此說來,此棋局中內有乾坤?”
魏三生見北十二陳似有求索之心,則笑道:“哈哈哈~你也莫要想著參悟此象戲,小心本末倒置。”
說著,他便將棋局打亂。
“你這是作甚......?”北十二陳不解看來。
但見魏三生說道:“師尊曾教誨我等,棋中有道,萬事萬物亦有道,而修者當重修心,不可執,若為求道而求道,則陷、則濁象也。你所修本就是師尊的劍意,又何必舍大道而求遠?”
聞此,北十二陳甚覺有理。
魏三生見了,卻開始重新擺放棋子,言行不一道:“來,你我手談兩局。”
北十二陳這就有些錯愕了:“你方才不是說......?”
話未說完,魏三生已笑道:“閑來無事,打發時間而已,又不是練功。”
說罷,他便行云流水地招手將一顆中品靈晶放在了石桌上:“來,快下注。”
“啊...你!?”
北十二陳望著如賭徒般急不可待的魏三生,都傻了。
顯然,這說得好聽的家伙平時沒少干這事!
本就無聊透頂的二爺見二人開注對弈,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湊來嚷嚷著。
“快快快!我押三兒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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