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界王!子桑牧雪?”
洛羽、洛云幾乎同時震驚在了當場!
就連一側堪堪蘇醒,對界王子桑牧雪沒多少認知的小凡,都萌萌的跟著震驚了。不過她震驚并非是因為傳說中的界王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是覺得能讓自家公子都震驚了,那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所以身為劍侍的她,也跟著莫名露出了震驚之色!
此刻,洛羽已然驚醒,連忙向著微微躬身以對的子桑牧雪還禮:“晚輩洛羽,不敢當前輩之禮。”
而這子桑牧雪,則微笑地看向了有些懵逼的小洛云。
洛云在洛羽碰了兩下之后,已然醒轉,可他卻凝眉陷入了掙扎,漸漸流露不加掩飾的恨意:“哼~我姓洛,不是你什么子桑氏的人。想讓小爺給你行禮,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說罷,他便轉身憤然離去。
顯然,眼前這個頭矮小的老嫗,正是那子桑氏的牛人先祖,一代傳說,界王子桑牧雪!
子桑牧雪見洛云憤恨而去,頓時眉頭皺起。
洛羽自然明白洛云心中所想。
他之所以對這界王充滿恨意,這自然與其不幸的生事脫不了干系。尤其因眼前界王的一道遺命祖訓,可謂直接導致了洛云父母被囚,自己更是險些喪命的悲慘命運。
見此,洛羽先叫小凡前去安撫離去的洛云,隨后對著有些疑惑的界王,歉然解釋了起來。
子桑牧雪聞聽之下,亦苦笑搖頭連連不斷。
首山中樞內殿外。
洛云正蹲在在外殿屏障旁,顯得心氣不順,悶悶不樂。
可不知為何?他總會有意無意地看一眼內殿中,那正與洛羽深談的既陌生又莫名熟悉的矮小身影。
不多時,小凡來到了他的身旁,隨之坐下。
洛云瞬間便收回了目光,依舊顯露氣憤之態。
小凡看了眼洛云,又看了看正在聽自家公子言語的界王前輩,遂微笑著用肩頭頂了頂洛云:“喂~臭小子,她可是你的老祖。”
小洛云哼了一聲:“不是,就是她害了我爹娘,害得我漂泊在外。”
小凡卻依舊說道:“可她的確是你老祖,你看你們長得多像?”
洛云氣惱瞪來:“不是!不是!”
小凡嬉笑連連:“就是就是...。”
“你...”一時間,洛云只覺自己胸內憋悶欲炸。
可小凡卻人畜無害的笑道:“她若愿開口,你父母不就能重見天日了?聽姐的,認了唄。”
洛云愣了一下,隨即白了小凡一眼:“嘁~小爺憑什么聽你的給那老婆子做孫子?難道在五行宗做爺他不香嗎?”
小凡已伸手揪住了洛云的絨耳,三百六十度地擰問道:“行也不行?”
外殿中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行~!啊~疼!毛...我的毛...揪掉啦!”
內殿中。
在子桑牧雪和洛羽一番深談之后。
界王終是無奈嘆息道:“白帝一族向來為我天靈族正朔,當年我卻妄圖一念取而代之......。當時若非閣主點撥,恐怕我族早已事敗消亡。為免子孫重蹈覆轍,才有此無奈之舉,這都是我子桑牧雪犯下的罪過呀,累及子孫...我之罪也!”
洛羽則寬慰道:“前輩您高瞻遠矚警戒后人,想以中庸之道,免天宮猜忌,實乃為保全氏族延續無奈之舉。然以晚輩看來,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見界王不解地看來,洛羽便笑道:“當今天后仁慈,不僅沒有扼害洛云,反私下默許天女照拂在旁。再者,洛云生性大咧純善,且對權力沒有半點欲意,斷不會有非分之想。即便其有朝一日能青出于藍,恐怕對那幻天宮的主位,也沒有絲毫的興趣。”
聞聽此言,界王感激地看向了洛羽:“多謝道子苦心教導他,能得道子一言,我心慰矣。”
望了眼殿外,正被小凡摩擦摧殘的小洛云,洛羽又看向了界王,似有請求道:“晚輩有一事相請,還望前輩莫要拒絕。”
“道子言重。”子桑牧雪說道:“我本就是煙雨長老,自當遵道子之命。況且您還是我天靈族的天靈道子,更無拒絕之理,盡管吩咐便是。”
見此,洛羽便說道:“洛云自小悲苦,心中有結,解鈴還須系鈴人,還請前輩費心。再者,此番千山域海兇險,洛云修為畢竟......。他陣道資質絕倫,相信您先前也看到了,望前輩能收其在身旁,教導一二。”
子桑牧雪聞之,自然明白洛羽的好意,便點頭應下。
可想到洛云先前的樣子,她又苦笑道:“這小子既為我子桑后裔,本修傾囊相授也是自然。然...他好像無意陣道?”
洛羽則笑道:“前輩初見洛云,對他還不了解。雖然洛云總是表現的很不屑,也不愿修陣道。但其實他心中并非不愿。而是擔憂自己若走陣道之路,會引來幻天宮猜忌,也怕因此連累了那被囚禁的父親性命。相信前輩先前從洛云道出結界陣紋的樣子,也可看出,他心中對陣道其實很喜歡。”
聞聽此言,子桑牧雪認可點頭:“哎~苦了這孩子了。”
而此時,那晶臺上盤坐閉目的三人,亦調息起身,緩步而下。
見三人神色各異的走來,界王子桑牧雪便為洛羽逐一介紹了起來。
只見她先是指向了身旁一位身材高瘦,披掛流云白袍,目光銳利如劍的鶴發老者道:“這是云家,劍圣云照夜,已小乘七境。”
那云照夜單手背后,右手撫胸前長白須,點頭笑看向了洛羽:“你就是天機道子洛羽?閣主常言于我等,言洛道子劍意無雙,與我云家心劍有些相似,有空你我當切磋切磋啊。”
聞聽眼前之人竟然是云家先祖,且還是小乘尊者七境,也就是說最少也要近萬之壽,且顯得有些癡于劍道。
洛羽已肅然起敬,行禮謙遜云云:“晚輩雖得小技,又豈敢班門弄斧?還望前輩多多指教才是。”
“好說,好說,哈哈哈...”云劍圣顯得頗為受用,仰笑連連。
又見界王介紹當中一身著雪白單衣,長發如墨,寸須高冠沖天,精氣十足的健姿老者道:“這老頭是玄天宗的燕寒眉,乃一煩人的棋癡,小乘圓滿。”
聽界王的口氣,顯然這燕寒眉平時沒少騷擾他們...
在見這精神奕奕的老頭,眉毛尾部微微下彎半寸,成雪白色狀,洛羽頓覺這名字十分貼切,連忙見禮。
而這燕寒眉卻沉聲似不悅道:“你就是那狂士洛羽?吾聞汝曾對我玄天宗很不客氣?”
洛羽面露尷尬,可不過片刻,這老兒竟爽朗而笑:“開個玩笑,道子莫怪。素聞道子棋技高超,可否弈手個百八十回?”
“額...這!”洛羽愕然,暗道,‘原來燕飛雪癡棋的毛病是遺傳的啊!’
見洛羽猶豫不言,燕寒眉遂自來熟地湊近道:“吾都聽聞了,道子創那甚象戲,老朽垂涎欲滴...哦不!是垂涎已久...嘶~總之很期待就是。你是道子,大忙人,回頭抽空教教我,如何?”
洛羽連忙道:“豈敢、豈敢...”
好像生怕洛羽拒絕一般,這燕寒眉急忙道:“吶~你要是肯教老夫,你就是把玄天宗拆個底朝天,老夫也可睜只眼閉只眼啊,嗯?如何?”
望著正對自己擠眉弄眼的這位老棋癡,洛羽心中震驚無語,‘這t是玄天宗的哪輩子老祖?該不會和玄天宗有血海深仇吧?’
見此,洛羽只得點頭:“一定、一定。”
“不愧是天機道子,爽快!”燕寒眉顯得頗為滿足,還眉飛色舞地捶了一下洛羽的胸口。
弄得洛羽是苦笑連連。
而界王則沒好氣地推開燕老棋癡,來到了最后一位微胖面帶和睦笑容,寸眉瞇瞇眼,灰發的布衣老者面前,介紹道:“這位道號風師,小乘四層尊者。”
顯然,眼前的風師,并無宗門,估計該是一名散修尊者吧。
一名散修,能至尊者之列殊為不易,可見這風師不凡令人傾佩。
待彼此見禮后,子桑牧雪便說道:“我等四人還有魏長青,皆為煙雨長老。長青前輩負責在外煉制丹藥,而我等則負責維護千山域海中的結界中樞...”
洛羽本還有些費解,既然千山域海中有四位尊者坐鎮,還要他們青云翹楚進入干嘛?
原來,這幾位尊者亦如丹老一般,根本走不出這首山之巔的結界。否則將會招致雷罰,化為灰燼。
而界王子桑牧雪自然是在此負責維護修繕結界。其他三位更是要以自身尊者才有的氣運之力,不斷加持結界,穩定中樞。
當然,他們也不是時時如此,而是只在結界虛弱之時加持氣運之力。因為縱使身為尊者的他們,氣運之力也有耗盡之時。
正因如此,也解釋了神賜大陸十萬載歲月除了丹老外,為何沒有一位尊者。
因為神賜大陸中,一旦出現本就鳳毛麟角的尊者時,幾乎都會被神通廣大的煙雨閣發現,從而諫其入千山域海。
當然,這都是自愿。
而不愿進入千山域海的尊者,自然難逃雷罰,終會身殞道消。
如此久而久之,神賜大陸中尊者幾乎成了傳說。至于這些前往千山域海的尊者,也唯有煙雨閣知曉。
甚至歷代進入千山域海的青云客卿,都沒有資格踏入這內殿,更不知這些圍繞光柱的身影,就是強大的尊者!
片刻之后,殿內一石室通道內傳來了熟悉的老者聲音。
“經年未見,小友已為我煙雨天機道子,令人噓唏不已啊!”
洛羽詢聲望去,見一黃發邋遢老頭兒,穿著一雙破草鞋,披著粗布爛衣,正金黃長須垂胸地微笑而來。
見來人雖然面帶微笑,卻顯得有些面色蒼白,似是虛耗過度所致。
洛羽頓時持禮相迎:“晚輩,拜見閣老。”
顯然,來人正是煙雨閣的閣主,力王黃老。
黃老無力地擺了擺手:“道子與我這糟老頭無需多禮。先前為續界力,耽誤了些時辰,還望道子莫要怪罪老頭我有失遠迎才是啊。”
“小子豈敢。”自己如今已是天機道子,自然明白黃老所言。
黃老其所謂續界力,必是為山海結界所用。因為此間唯有黃老是大覺地仙,擁有著強大的界力。而這山海結界的中樞之源,便是界力!
就像自己的五行宗護山大陣一般,需要極品靈晶的能量作為驅動。山海結界更為高階,雖可自成系統運轉,但正此薄弱之時,還需要外力持衡彌補。
見黃老已出現,洛羽關心千山域海的局勢,遂問道:“敢問如今形勢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不禁顯露黯然。
黃老則微笑依舊:“老頭子我已叫人傳命魏無傷等人前往清五山馳援,可暫保無慮。不過此次墨靈邪族大舉來攻,一路氣勢洶洶已迫至清五山。據不久前清五山傳訊,內有頗多蹊蹺,恐邪魔另有圖謀啊。”
一旁子桑牧雪疑惑道:“山海結界還需數日,才能恢復。邪眾難道不知此中厲害?為何一反常態,屢屢攻清五山,占據上風卻不下,著實可疑。”
燕寒眉揣測道:“會否是在擔心我青云客卿?”
那云照夜撫長須,則搖頭幽幽道:“不然,若如此更該猛攻,奪占清五山要地。所謂事出有異必有妖,邪魔居心叵測啊!”
“不錯!墨靈邪族定有圖謀。”風師亦附和。
“哦?”洛羽剛來不久,對此形勢還不了解。
便詢問向了黃老:“可否告之此間詳情?也好籌謀應對。”
“自然。”于是黃老便開始一一道出。
“說到這反常之處,便要先提一提清五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