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可以不用跪這么多天的。
只要他讓他的人提前在朝上引導，百官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又或是做樣子，都會一塊跟今兒個早朝一樣，以他是儲君，為江山社稷著想，替他求情的。
不然，哪像話？
怎么說，他都是儲君。
“我只是……”鳳君遲嘴角又上揚一點，“想跟你早點成親。”他這跪那么久，不僅表明自己只有她一個的決心，也帶著逼他父皇的意思，他父皇若還想他呆在太子位子上成為眾矢之的，勢必會這么決定，也省的日后他再因為這種事抗旨，讓他父皇心底又不痛快。
所以他父皇干脆將這種事一次解決，如了他的意，讓他娶她。
牧笙不說話，手依舊在被子底下幫他輕輕揉著膝蓋。
“白行之也來看過了，真不礙事，只是需要養些日子。”他聲音越發溫和。
“我知道。”牧笙這才又笑道。“就是覺得不值得。”她實話實說。這不就是能早些成親嗎？他和她已經在一起了，其實她根本不介意晚一點成親，多晚都不介意，哪怕不成親，她也不介意，名分什么的，對她而言，真的是個非常虛的東西。
鳳君遲搖頭，“我覺得很值得。”
牧笙似愣住了，手上幫揉著的動作也頓住了，只愣愣怔怔的看著他。
鳳君遲繼續道：“只要能跟你早點成親，那就算我將這雙腿跪廢了，我也愿意。”
“你……”她很明顯被震撼住了。
“笙兒，”他還是將她的手從被子里拉了出來，又握住在他手里，“人生就那么短短幾十年，你不是會看病嗎，雖然不會治，但你應該知道，我就算身體好了，也沒別人那么命長。若是能早點成親，為何不早點？之前我們就錯過了一次，沒成親成，這次，我不想再拖了。效忠我父皇的人還很多，這一時半會也不能真跟我父皇撕破臉，讓無辜的人跟著受苦受難，與其一直將我們的事一拖再拖，不知何日才能成親，不如趁現在，我們就將親成了。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
聞言，牧笙第一次跟示弱一樣，底下了頭，聲音悶悶的，小小的：“你也知道你沒別人的命長……”
既然知曉，還這么折騰自己的身體。
她之所以沒管這個事，隨他的主意，任他這么折騰，并不是代表她贊同，只是出于對他的尊重。
明白她的意思，鳳君遲心里一動，拉她入懷抱住。
牧笙回抱著他，看了一會床頂，才又道：“下次別這樣了，紅竹跟我說，說南轅與她說，你想多活幾年的。”
這話就有些委婉了。
他知道，其實她是想說，她想他能多活幾年。
“嗯。”鳳君遲在她肩上點了點頭。見他沒有不高興了，才摟著她，讓她靠在他懷里，與她說：“母后派人來說了，說欽天監又給我們挑了日子，就在一個月后，正好之前禮部準備到一半便沒準備了，這次繼續準備就是了，來得及。都這樣了，父皇也懶得管我的婚事了，讓母后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