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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六個女人的一臺戲


更新時間:2021年01月15日  作者:西門泰泰  分類: 奇幻 | 劍與魔法 | 西門泰泰 | 狩魔獵人的煉金工房 


女術士凱拉·梅茲,她體型嬌小,有著淺金色長發、淡褐色眼睛,和特莉絲·梅利葛德一起,擔任泰莫利亞國王弗爾泰斯特的王家顧問。

此外凱拉還有個隱藏的身份──女術士集會所的成員。

實驗室里,千里鏡持續發出的嗡嗡聲,提示她有個視訊會議正在等候,因此盡管她還沒睡飽,仍不得不起床梳妝。

三根黃銅立柱頂端,千里鏡水晶構建的三角法陣,施法后幻化出的海市蜃樓,能讓施法者與遠方的人進行面對面交談。

見到會議的召開人,凱拉忍不住抱怨,“噢,我親愛的菲,你就不能等中午再召集嗎?要知道現在才早上七點!天哪,我真后悔睡前沒把水晶拆掉,這樣就能坦蕩的說我沒聽到……”

瑞達尼亞王宮,陳設華麗的房間里,千里鏡立柱組成的三角形中,水晶發出嗡嗡共鳴。

黑發褐眼的菲麗芭,沒將凱拉的碎碎念放在心上,她們認識很多年,相處時間久到足夠她輕易判斷出,對方哪時候是真正生氣,哪時候只是在撒嬌。

而且凱拉說的沒錯,菲麗芭確實可以中午過后再召集,但她決定在上午開始辦公前解決,否則幾小時后,她感覺理智就會否定現在的考量。

“親愛的凱拉,我會說明理由的,但請保持耐心。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們五分鐘后開始。”

倏忽千里鏡視訊波紋變換,環境布置滿滿實驗工具與尸體標本。

出現在鏡頭前,黑發黑瞳的女人,是科德溫皇室顧問席兒·德·坦沙維耶,她的發型一如既往難看到爆炸,畢竟很少有人會想在頭上頂兩只靴子。

且她的出現讓凱拉停止抱怨,收起笑容,因為這個嚴肅的女人好面子又愛生氣,她可不想惹到她。

私下跟特莉絲聊天時,凱拉稱呼席兒“缺愛的老女人”,她其實很漂亮,但發型還有板起臉生氣的模樣,可以讓最好色的男人也凋零枯萎,恐怕只有傳奇的威震天可以幫助到她。

想起“威震天”……凱拉就相當好奇,這個藥劑委實太強,普通春藥在它面前毫無競爭力,只可惜自己與梅里泰莉神殿沒有交情,不然真想知道是怎么做出來的。

就在凱拉浮想聯翩,菲麗芭與席兒稍微寒暄──

千里鏡中先是幻化出尼弗迦德風的擺設,她是帝國宮廷女術士艾希蕾·瓦·阿納興,她手上抱著寵物,黑貓梅林。

再是精靈的故鄉多爾布雷坦納,百花谷女公爵山谷雛菊法蘭茜絲卡·芬達貝,公認世界上最美麗的女性,歷史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

以及艾瑞圖薩法師學院,院長瑪格麗塔·勞克斯安蒂列,她的衣著是幾人中最“女術士”的,相較她的兇悍之處,就連女神和寧芙的大理石雕像也會自嘆不如。

面對這些身處各國,身居顯要的優秀女性,菲麗芭艾哈特油然而生一份自豪。

是的,她們都是應自己邀請,加入“女術士集會所”的成員,而且這還不是全部!

輕咳兩聲吸引注意,崔托格宮廷之珠菲麗芭艾哈特:“諸位女士…現在讓我們開始會議,雖然有幾位姊妹未能參與,但我會在之后有機會轉告她們。

事情是這樣的,我昨天收到一則預言……”

接著她簡單陳述獲得《燃燒兇兆》的全部過程。

聽完之后,空氣短暫安靜──

“……菲,我不想這么講,但,我覺得這次會議就是個錯誤!”打破沉默,席兒認真地說道。

接著低聲嗤笑來自瑪格麗塔院長,她的地位與實力容許她如此:“呵呵,《燃燒兇兆》?那個龍裔小孩的預言?你是認真的嗎?”

再來因為各自的原因,凱拉與艾希蕾都沒有開口,但盡管沒有直接否決,沉默本身就是種意見表達。

“先等等…請各位多些耐心,我相信必定有理由,讓我們的貓頭鷹女士感到在意。”外表青春貌美的法蘭茜絲卡芬達貝說。

從容不迫,菲麗芭艾哈特輕敲桌面,重新接過關注,“女士們,關于都瓦克因維克多柯里昂,首先我必須承認,在他身上已經犯過兩次錯誤。

第一次是在布蘭過世時,在凱爾卓城門前,我與席兒還有凱拉已知龍裔的名字,但我們毫不在意地忽略,與他擦身錯過,最后事實證明,他就是群島之王的最終推手。”

被點名提及的席兒渾若無事;凱拉側過頭揉揉耳朵,略感心虛,她不僅沒有錯過,還被邀請共同行動,盡管她拒絕了他。

“而第二次,發生在不久前,感謝艾希蕾女士的無私!”說到這里,她向尼弗迦德女術士微微欠身,對方也欠身還禮。

“她告知我們群島選王的詳細內情,包括龍裔或許能預見零星的未來片段!”

之前沒有參與會議,不曉得這些情況的法師院長瑪格麗塔,指腹按住微開的紅唇。

“我本來應該關注,但被私人事務分散注意,而其他的姊妹也沒有在意,當然我這邊沒有責怪的意思。不過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就是兩個月后的現在。”

不自然的摸摸鋯石項鏈,凱拉心知龍裔是有人注意的,不僅只是自己,特莉絲肯定也關注她的小男朋友。不過這次她離開一個半月,回來后整天神神秘秘的,看來等會議結束,必須找她單獨談談。

菲麗芭繼續說道:“慚愧的是,直到小男孩昨晚邀請他來皇宮,我才注意到維克多居然在崔托格,而與他的會面,為我帶來《燃燒兇兆》。”

聽完說明,山谷雛菊法蘭茜絲卡儀態優雅的以手扶額,“……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因為過去的失誤,你不能篤定自己對龍裔的判斷。”

法師院長瑪格麗塔:“所以你希望我們參與,共同研究這個淺薄、幼稚、一目了然的預言,啊──它甚至沒有押韻!”

“重點在上古之血,”大半時間保持沉默的艾希蕾,放下懷中黑貓梅林,“他提到上古之血,而我們都知道那指的是誰──希里!

而且他是希里的弟弟,我上次會議中有提到過這點。”

聽到希里的名字,席兒的坐姿一下子從漫不在乎變成虎視眈眈,“希里的弟弟?這消息有根據嗎?上古之血的家譜我們已經研究過好幾次,不該有遺落在外的血脈。”

“別緊張,是外面認的弟弟,沒有血緣關系。”菲麗芭解釋,她知道席兒的心結,她們曾致力為希里作媒,想將上古之血帶進王室,席兒是其中最熱心的,不過這個計畫還沒開始就已破產。

席兒冷哼一聲,“呸!什么干弟弟,分明是不知道哪來的野狗,以為別人不曉得嗎?她寧可──”

“──夠了!”菲麗芭喝止席兒,“不要忘記,她也是女術士集會所的一員,你可以惱怒她的無知或不識大體,但你不該試圖用言語羞辱她!”

法師院長瑪格麗塔悠悠說道:“她是個好孩子。雖然還不成熟,但她是個好孩子。”

席兒德坦沙維耶,撫胸鞠躬。

山谷雛菊開口緩頰:“過去的都已過去,小女孩終究會長大,或許她現在已經明白我們當初的好意。

而且毋庸置疑,蘊藏強大魔法的上古血脈,對魔法的發展仍然有其重要性,極端環境下說不定她已經懷孕,父親就是這位號稱龍裔的先知。

尤其值得關心,這位都瓦克因已經用他的未來視,推舉出史凱利杰國王凱瑞絲安奎特。

所以哪怕預言幼稚,我也認可有必要針對《燃燒兇兆》交換意見。

拋磚引玉!我先說明我的理解。

首先第一句‘當霍桑死去’,就我所知,霍桑是通用語中表子兒子的諧音,可如果是表子兒子的意思,那根本無從指代,所以應該是有個人叫霍桑。

諸國權貴中,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或者也可能是綽號叫做霍桑。”

“噗哧!”的笑聲,來自法師院長瑪格麗塔,她朗笑時驚滔駭浪,“抱歉,我只是覺得用‘表子兒子’當名字的人,很有創意。”

聽到院長的辯解,凱拉忍不住跟著吃吃竊笑。

菲麗芭也笑,接著伸出食指輕輕搖動,“事情沒有那么復雜,這算是家丑,不過告訴各位姊妹也沒關系。

諾維格瑞自治是既成事實,臺面是永恒之火的海姆法統治,而地下則由四個黑*幫勢力各擁地盤,其中就有一個頭目阿爾方斯‘霍桑’威利。”

艾希蕾滿意的點頭,“這個身份足夠列入預言,菲麗芭你既然提出討論,想必已有通盤想法,請繼續,不要讓我們基于地域的無知,成為笑話。”

法蘭茜絲卡掌心攤開,讓出發言權。

搖搖頭,菲麗芭聲音清晰:“其實也沒什么,前置條件就三段,首先在諾維格瑞的霍桑死去,可能代指老霍桑或小霍桑,又或者兩者皆死。

其次泰莫利亞燃燒,應該是火災或暴亂。

至于第三句的白狼,我直覺認定是利維亞的杰洛特,連結希里的完美答案,幾乎無法想象其他可能,但他兩年前就死在利維亞,所以蘇醒難道是他會死而復生?”

聽到最后一句話,凱拉驟然心跳加速,她發現如果要解釋特莉絲近來的怪異之處,杰洛特是比小男朋友維克多更合理一百萬倍的可能。

眾人各懷心思,過了一會兒。

“說不通,目前,這是個沒用的預言,”席兒正了正脖子上的毛皮圍巾,“除非杰洛特死而復生。”

法蘭茜絲卡:“而其他兩個條件,霍桑可以今天死,也可以百年后死,泰莫利亞燃燒,單指首都維吉瑪嗎?還是說的是領土全境?”

她的話讓原本篤定想法的菲麗芭也稍微動搖。

輕輕鼓掌,瑪格麗塔笑呵呵的,“啊…真是可喜可賀,從這個角度來看,在各位的努力之下,《燃燒兇兆》開始像個預言了,神秘、模棱兩可、難以證明!也許我還可以為它修改下韻腳?”

空氣中一下子洋溢著快活的氣息,好幾個女術士都掩口輕笑,連菲麗芭自己也在笑。

席兒表情仍然冷肅,不過嘴角微翹,說明她已經心情轉好,忘記方才的不快,“靜觀后續發展吧!至少我們接下來會更注意這位龍裔,菲,他還在崔托格嗎?”

“不…他今天清晨就已經騎馬離開,應該是往南前進,我也是收到情報,再三反思才決定召開會議。”

艾希蕾:“補充說明就我所知,李道克斯已經接受命令,開始調查這位都瓦克因。”

情報機構的領袖──瓦提爾李道克斯的名字,讓所有人瞬間臉色都凝重三分,他本人也還罷了,但他的行動,代表著尼弗迦德皇帝恩希爾恩瑞斯的意志。

瞇起眼睛,法蘭茜絲卡優雅的端起茶杯,“往好處想的話,恩希爾都關心的人,也不枉費我們討論這么長時間。”

就在這時,咚咚敲門聲響,是菲麗芭的房間。

崔托格宮廷之珠起身優雅鞠躬,“請各位稍候,必然是有極重要的事情,不然我吩咐過不準打擾。”

施法遮蔽千里鏡,她短暫離開,然后很快拿回一份文件,閱讀時表情陰晴變換。

盯著文件,菲麗芭的語氣古怪:“諸位,往好處想的話,我們正在見證歷史,關于一個預言如何自我實現,但是,我開始懷疑這是一個大騙局……,而我竟然第三次看走眼。”

“哦!發生什么事情?”席兒問道。

“霍桑死了。精確地說,老阿爾方斯霍桑威利死了。三天前在參加誦詩會的路上,被他的親兒子塞浦利安威利二世謀殺。”放下文件,菲麗芭嘴角掛上一抹不屑,“他現在被人稱作‘霍桑二世’!”

“所以《燃燒兇兆》這個預言,竟然是即時生效型的?還帶詛咒效果?”瑪格麗塔悄聲嘀咕。

抱起黑貓梅林,艾希蕾鞠躬告退。

法蘭茜絲卡頷首,切斷視訊。

席兒與凱拉先后離開。

這天早上的千里鏡會議,就這樣草草結束。

幾天后,帶著《燃燒兇兆》這個預言與霍桑的死訊,李道克斯子爵敲開覲見廳的門。

他有預感這個含金量極低的情報,會讓他收獲一頓責罵,但事關希里,他還是必須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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