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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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過后,會議室的門終于開了,一些渡馬社高層陸陸續續從會議室里出來。
何守辰心急如焚,卻還要假裝得淡定自若,沒事人一樣坐會客室里等得心癢毛抓。
許久過后,常圼終于和一個董事會元老走了出來。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看得何守辰更加著急。
常圼罷意給何守辰安排了個可以看見會議室的位置,故意讓老狐貍看得見會議室的門,卻沒辦法見到他本人。
終于,常圼也假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何校長!抱歉抱歉,剛開開會的時候我把您老人家的事情忘了!”
“無妨。”何守辰和藹笑笑,其實他心里早就把常圼這個挨千刀的拖沓鬼罵了幾百萬回!
常圼幾步走過來,帶著何守辰去到他自己的辦公室。房門一關常圼就問:“何校長是不是找到照片了?”
何守辰尷尬笑笑:“找是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常圼問。
何守辰無奈搖頭:“可是時間太久了,照片上的畫面已經看不清了。”
常圼小臉一僵,“何校長有沒有把照片帶來?”
“有。”何守辰將黑色密封袋交給常圼,“我找到照片的時候,這張照片已經是這樣了。”
常圼做事果然專業,他沒有急著把密封袋打開,而是將屋里燈光調暗。
很快,他的辦公室里只隱約透出幽暗的紅光,屋里所有器具擺設都在一片血色中變得陰森恐怖。
常圼小心打開密封袋,再用鑷子把里面的東西小心翼翼取出來。
結果和常圼預計得差不多,照片風化得很嚴重。但是這種程度的風化并非長期形成,而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形成的。
尤其是看到照片上幾個明晃晃的指頭印記,肯定是何守辰沒有做任何防護,直接徒手拿照片造成的。
常圼看著照片問:“何校長是不是剛剛才找到的這張照片?”
“是啊!”何守辰說,“我都不知道我家里還有這么一張照片。我也不懂,看到照片以后我直接用手去拿。沒想到我一碰到照片,照片就開始褪色,然后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何守辰為了把自己的過錯撇干凈,他又補了一句:“我第一眼看到照片的時候,上面還是有圖像的。但是那些圖像很開就開始變淡,我立刻把照片放進密封袋里裝著。
“本來想著來渡馬社就能阻止照片進一步風化,結果又遇上小公子正在忙。現在這個照片跟幾個小時前的樣子完全不能比。”
常圼感覺他這一遭確實有點虧,本來是想涼老狐貍兩個小時,沒想到錯過了保護照片的黃金時間。
如今照片上的畫面已經暗淡得難以分辨,他只能勉強看出照片的背景是太空聯邦大學的中心廣場。
照片正中站了兩個手挽手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學生和一個男老師的合影。
那男老師看起來年歲比較大,是個老爺爺,身上穿了教授服。那個女學生看起來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可能是畢業的時候跟老師留影做紀念。
但是照片褪色得非常厲害,常圼已經完全無法看清兩個人的面部輪廓。他只能通過兩個人身上穿的衣服猜測出兩個人的性別和身份,至于其他信息根本無從考證。
常圼把照片放回密封袋里,回頭問:“何校長,你剛剛拿到照片的時候,你看清楚照片里的兩個人是誰了嗎?”
何守辰答得模棱兩可:“看是看清楚了,可是那兩個人我不認識啊!這照片應該是幾十年前拍的,照片上的兩個人就算還活著,他們現在也不長這個樣子了。”
“說得也是。”常圼說,“這張照片必須隔絕空氣保存,我家有專門保存照片的藥水,我現在就把照片放進藥水里封存。”
常圼帶何守辰去到一間暗房,那只是一間普通的暗房,不是常家用來沖洗秘密照片的密室。這樣的普通暗房常家還有三間。
常圼取出一個方形玻璃器皿,他把照片放里面,然后緩緩倒入封存液。
之后常圼把玻璃蓋封上,舒口氣說:“這回就沒問題了,我已經用化學方法阻止照片進一步氧化。”
何守辰看著封存起來的照片,他發了一會兒呆,喃喃道:“只可惜照片褪色太嚴重,我也沒辦法描述照片里的兩個人原本長什么樣子。”
經過各種折騰,照片里的圖像已經非常模糊。如果是換一個陌生人來看這照片,陌生人甚至分辨不出照片里的背景是太空聯邦大學。
常圼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可惜,照片原本肯定是被封存在一個密閉環境里。是何守辰不懂保存照片的方法,直接把照片從密閉環境里拿出來,最后照片被氧化被光解。
不過常圼的任務只是找到照片,系統對照片的完好度沒有要求。這個任務真的好難,為了做這個任務他損失了三百積分。
常圼提議說:“何校長,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如把照片暫時留在渡馬社。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照片上的畫面修復一些。”
何守辰還在猶豫,常圼又說:“我只是對照片暫時封存,做不到百分之一百保護好照片。如果照片再遇到光線,又會進一步光解。”
事已至此,何守辰再沒有別的選擇。他認命般點點頭:“那好吧,麻煩小公子為我們家的事情操心。”
常圼:“這也是渡馬社的事情,這張照片本來就是我曾爺爺常生拍的。”
說到常生,何守辰不免疑惑:“為什么常生要拍這張照片,又為什么要把照片送到太空聯邦大學保存?”
常圼搖頭:“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聽我父親提過。他說這張照片對渡馬社非常重要,至于為什么重要,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何守辰沉住氣說:“常大公子會不會知道什么?我聽說大公子從小就被常老爺子當社長培養。抱歉小公子,我不該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這話倒是提醒了常圼:“何校長說得有道理,從小家里就沒有把我當社長培養。難說關于照片的信息我爸爸跟我哥哥說過,等探視的時候我問問哥哥。”
何守辰:“那就有勞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