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辰能當上校長,不是因為他的學術造詣有多高,而是因為他的爺爺和他的爸爸都是校長。
身為何家第三代家主,他順理成章繼承了校長職位。
只可惜偌大一個學校原本風光無限,交到他手上以后開始變得世風日下。
一個老騙子帶出來的團隊能有多少精英良才。學校里的高層一個二個只知道吹噓拍嗎,正樣八經的學術研究都沒人做沒人管。
整個學校沒有被他這個老騙子辦到關門倒閉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如果太空聯邦大學創始人亞歷山大重生一次,他肯定會被學校現在這個鬼樣子氣到當場吐血!
不過何守辰并不在意這些,他對自己的定義是個儒商,而不是學著。
只不過他對“儒商”這個單詞誤解很深,以至于他眼中除了金錢再無其他。
何守辰回到太空聯邦大學時,正好看見常圼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常圼笑盈盈站在門口說:“何校長回來了?”
何守辰進門對上常圼,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他還沒有搞清楚密室里那張照片上的秘密,現在不是把照片公開的好時機。
常圼知道何守辰心里在擔心什么,他依舊笑盈盈地說:“我想跟何校長請辭。渡馬社那邊還有好多事情等我去處理,我在何校長家一連住了三天,再住下去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何守辰冠冕堂皇客套兩句:“小公子說得哪里話,自從你來了以后,我家里一下子熱鬧許多。是不是我招待得不好,小公子住不下去了?”
“不不!”常圼乖巧搖頭,“是我打擾何校長這么長時間,還有就是我真的要回渡馬社去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渡馬社怕是要亂套了。”
“那好吧。”何守辰本就不想留人,隨意糊弄兩句順水推舟送客:“既然你家里有急事,我便不好強留,萬一錯過要事我也擔不起責任。回去以后萬事都要看開些,遇上任何事情隨時可以來找我。”
“謝謝何校長!”常圼可愛一笑,順便提醒道:“我年紀不大,不過我從小學攝影,對照片的保存也有過研究。如果何校長在照片保存方面遇到困難,歡迎隨時來渡馬社找我。我肯定會竭盡所能幫何校長處理好問題。”
何守辰和藹笑笑,可是等常圼一走,他一張老臉就笑不起來了!
說道照片的保存方法,他當真是一無所知。想起密室里那張照片,他昨天拿出來看了兩眼,然后又隨意丟回暗格里。這么一拿一放,不會對照片造成什么損壞吧?
何守辰趕緊跑回密室,他喘著老氣把墻上的照片取下來,輸入密碼204以后立刻把照片拿出來。
一看照片,結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照片常年被密封在一個空氣幾乎不流通,又不見光的環境里,昨天看還是一張好好的照片。可是今天再拿出來,照片上的人物已經模糊得快要看不清輪廓了!
昨天何守辰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徒手把照片從暗格里拿出來。也不知那照片是用什么顏料上的色,今天再一看,黑色的顏料開始褪色,而白色的卡紙也開始變黃。
尤其是昨天被何守辰的手指碰過的地方,上面有非常明顯的手指印!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保護照片,恐怕到明天,這僅剩的一點輪廓也會消失不見!
何守辰大叫不好,但是他對照片保存一竅不通,臨時臨危根本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阻止照片進一步氧化。
更關鍵的是,這張照片上記錄的事件非同小可,他絕對不能用現有的拍攝工具拍一個副本。
副本一旦進入任何一個電腦終端,黑客總有一天會順著網絡發現這張照片。
現在該如何是好?!
現在他不知道照片上的女孩跟何家是什么關系,萬一這件事情牽扯到何家的聲譽,那可就完了!
剛才去鯨落城,何守辰又見到了白雙。他發現照片上的女孩長得和白雙很像,幾乎就像是同一個人一樣。
可是亞歷山大在世的時候從來沒有提到過這個人,而且何守辰時至今日都不知道白雙的生母究竟是誰。
太空里都說白雙是白老城主去地球上弄出來的人造人,可是這張照片上的女孩肯定與白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難道說這張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書中所說的吳雙,那么吳雙和白雙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何守辰只是發了一小會兒的呆,沒想到等他再低頭看時,照片上的顏料又淡去一些!
他被嚇得一把將照片放回暗格中,這張照片常年沒有見到光線,如今遇到光線后風化速度很快。他必須盡快采取措施保護好照片,否則照片上的信息肯定會隨著時間流逝徹底消失。
為今之計,他只能兵行險著。既然這張照片是渡馬社創始人拍的,說明渡馬社肯定也和照片有牽連。就算照片里記載的秘密萬劫不復,渡馬社作為參與者之一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大不了,何守辰就跟渡馬社拼個魚死網破!
思及此,何守辰立刻找來一個黑色的密封袋,然后把照片密封進去。
常圼這邊,他前腳回到渡馬社,還沒來得及召開例會,后腳何校長就追了來。
常圼見何守辰這般急躁,他反而故意放長線釣大魚:“何校長真不巧,我這里有個緊急會議要開。你能不能先等我一下,我半小時內就能把事情解決掉。”
來都來了,也不差這半小時。
何守辰十分體諒點點頭說:“小公子先去忙你的,我沒有那么急。”
常圼心中暗笑,然后故意把會議開得又拖沓又漫長。
直到兩個小時以后,常圼才把渡馬社新一周的任務布置好。
他現在只是個代理社長,哥哥常昊雖然被警方控制了,但是正式的判決下來之前,社長之位依舊是哥哥的。
至于正式判決什么時候能下來?快則數月,慢則數年。
何守辰坐在會客室里等得坐立難安,他口袋里的照片就像是個隨時會窒息的嬰兒,又嬌柔又脆弱。
按照現在這個風化速度,有可能等常圼再次出現的時候,照片已經變成一張白紙。
常圼之前說會議只開半個小時,誰知一個小時過去沒見人出來,又過了一個小時他那會議開個沒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