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府衙前院。
十幾個人瞪圓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帶著不可思議。
巡查官的實力他們清楚,剛才可是領教過。
按理說,這一箭幾乎不可能射中。
然而。
就是這么巧,堂堂巡查官被人釘在了墻上,死狀毫無尊嚴。
一轉頭。
看了看那個‘傷員’,他們即使是刺客,也不禁背后生涼,這群人比他們還瘋狂,獵殺禁衛軍巡查隊。
還成功了。
這時。
又有一隊幾十人的禁衛軍趕來。
“刺客殺了巡查官大人,快去后院,給大人報仇。”傷員又換了一幅虛弱模樣。
一聽。
來者頓時嘩然。
“什么?”
“殺了巡查官大人?”
禁衛軍們一臉震驚。
巡查官。
品階小。
權力大。
作為皇帝在禁衛軍安插的監察隊伍,地位可不低,大延帝國的三十萬禁衛軍中,巡查官也才二十多個。
每一位都算得上是大人物。
“殺!”
“為巡查官大人報仇。”
嚷嚷著。
一群禁衛軍沖向后院,是不是真心的不重要,吼了再說。聽著后院傳來的刀劍聲,不禁加快了些腳步。
見此。
前院的十幾人嘴角抽抽。
想來,又是有去無回的。
“你們還不走嗎?”傷員沖他們道。
“你們也是反延志士?”為首一人問。
“不是。”
“那。。。”
“無可奉告,咱們不是一路,也不想知道你們的目的,哼,好好的布局,被你們打擾,立刻給我消失。”
“否則的話。”
“我不敢保證,等會兒是否會對你們動殺心。”
其語氣十分不好。
一聽。
眾人瞬間腦補出很多。
顯然。
這些人肯定和大延帝國不對付,具體目的未知,但是由于自己對四皇子的刺殺行動,攪亂了對方的計劃。
因此對他們十分不滿。
“抱歉,我們這就走。”
一群人準備離開。
“等等。”
眾人心中一緊,莫不是要留下他們?
只見一個對方的人在巡查官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出一塊令牌,甩給了他們。
“盡快出城。”傷員補充道。
“這。。”
一群人很詫異。
“你們走了,皇城戒嚴才會松懈。”
聞言。
眾人恍然,原來如此。
想來。
對方在大延皇都應該還有別的任務,但是皇都戒嚴,可能不利于任務,這才讓他們出城,引開注意力。
“多謝。”
說完,一群人跑出府衙,騎上馬匹。
“踏踏!”
飛奔向最近的一處城門。
無論對方是誰,都和他們沒關系。只知道一點,對方想要讓他引開注意力,定然會很快讓禁衛軍知道。
巡查官死了。
所以。
時間緊迫,跑就對了。
終于。
十來分鐘后,一群人抵達城門。
“站住。”
他們被攔下,為首之人深吸一口氣,“出城辦事。”
說著。
巡查官令牌遞上,守門的百夫長接過一查。
真的!
“開門。”
當即大喝一聲。
巡查官,在禁衛軍中一個特殊的存在。
別說百夫長,手下統帥千人的校尉,甚至統帥萬人的統領,也得給面子。
有時候巡查官會執行秘密任務。
因此。
他們可不敢問去干什么,開門就是,至于這些人會不會有問題。。不可能,巡查官令牌都是貼身放著。
手下還有百人精銳同行。
先別說搶不搶得到,就說現在全城戒嚴,到處是禁衛軍,襲擊巡查官還不被發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
一群人順利出城。
他們都感覺有點夢幻,就這么出城了?
本打算是混在禁衛軍中,最后找不到刺客不了了之,再謀出城。
可現在,和預想的相差太遠。
這時。
身后隱約傳來一聲爆響。
“快走!”
府衙。
經過甄別,地監中的平民已經被放走。
剛一出來,看到滿院子的禁衛軍,一個個腿都是軟的。
接著被警告,讓他們忘記今天的事。
害怕被牽連,自然是使勁點頭答應,然后各回各家,看到街道上略顯空蕩蕩,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死了,全都死了。
前院。
數百禁衛軍站立。
巡查官已經被放下來,死不瞑目。
“地監中有上百具尸體,部分是禁衛軍,部分是府衙中人。”
“前院八十五具。”
“后院。。。四百一十三具。”
聽著統計傷亡,一個個心驚肉跳,小小的府衙,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竟然死了超過六百名禁衛軍士兵。
地監。
前院。
后院。
全是尸體,一個活口都沒有。
可怕!
這群刺客竟然有如此實力,損失太大了。
“不好,巡查官大人的令牌不見了。”一個百夫長猛然想到了什么,上前在巡查太監身上摸索了一遍。
“什么?”
周圍人也不傻,立即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以最快速度通知各個城門,詢問是否有持左巡查官令牌出城的,一旦有,立即發信號,讓門口禁衛軍追擊。”
“是。”
手下快馬加鞭,飛奔去各個城門。
可惜。
還是晚了,看著最近處的一座城門那邊升起的信號響動,他們心里一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刺客跑了。
不僅如此,還殺了他們這么多人。
“追!”
很快。
禁衛軍大本營。
“什么?”
“刺客殺了左巡查官,還拿著令牌跑了?”禁衛軍指揮使一聽,差點跳起來。
“殺了我們六百來人?”
“是。”
“你退下吧。”
通報的人離開后,營帳內一片嘩然。
一個個義憤填膺,忍不下這口氣。
然而。
指揮使卻是忽然一笑。
“好像也不是最壞的結果。”
自家大人莫不是失心瘋?
“若是我們禁衛軍放走的刺客,這個責任,必然是我們來承擔,然而,卻是巡查官的令牌讓刺客出城。”
聞言。
眾人一愣,隨機一喜。
是啊!
這責任主要在巡查官,一個死人,多重的責任都擔得起。
對于一般士兵來說,可能希望戒嚴越久越好。
這樣可以。。。
但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破案當然是越快越好。
顯然。
現在的局面,對禁衛軍高層來說,是有利的。
放走人的是巡查官,正追捕的是禁衛軍。
盡管依舊有責,但會輕很多,只要甩鍋到巡查官身上,宮內的太監勢力,就會幫忙分擔一分部的壓力。
總體來說,事情是向著‘好’的一方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