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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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的!”
女生搖了搖頭,似乎不太相信方才那畫面里的人是她。
“冤冤相報何時了?”
陸笙幽幽一嘆,“既然都這樣了,你們就放過自己,也放過彼此吧,下一世,不要再相遇了。”
“她兩次害死了我,我憑什么放過她?”
男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對陸笙憤怒道:“要么她魂飛魄散,不然,我絕不放過她!”
“是嗎?”
陸笙冷笑,“你以為你沒錯嗎?你前世雖身為秀才,卻沒半點上進心,你答應過她,要金榜題名,她拿了所有的嫁妝給你當盤纏,然而,你卻屢次落敗,還總對她冷嘲熱諷,成日喝酒買醉,夜不歸家,你以為你是對的嗎?”
“我……我……”
男生似乎看到了前世的情景,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
陸笙看向女生道:“既是孽緣,那就于今生斷了吧。”
女生抿了抿唇,看了男子一眼,便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了。
男生看了看女生的背影,又看了看陸笙,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三天之后,冥界的人自然會來接你。”
陸笙說罷,撤掉了結界,發現,尸體已經被人運走了,宿管的人在用水清理著里面上的血。
“小學妹?”
正準備離開現場的裴衍,一眼就看到了陸笙。
“方才怎么沒看到你?”
裴衍很疑惑,他方才看過這個方向的,確實沒有看到人。
陸笙淡笑著道:“哦,我剛從那邊繞過來的,本來想過來看看,沒想到已經結束了。”
“是嗎?”
裴衍小聲道:“方才怪嚇人的,你沒看到也好,以免做噩夢。”
陸笙點了點頭,“快回去休息吧,要到兩點了。”
“行,那我先回去了。”
裴衍剛和伙伴離開,陸笙回過頭看了男生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陸笙沒注意到,五樓上,有個人正站在窗口,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
“御風,你還在看,你不怕啊?”
宋御風淡淡一笑,“我方才看到一個女生,她好像和裴衍認識。”
“裴衍?”那問他話的同學一頓,猜測道:“莫非是他們班的凌菲?或者五班的周瓊?”
“都不是。”
宋御風微微搖頭,“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生。”
“你說的,該不會是高一的學妹江婧吧?”
“江婧?”宋御風淡淡一笑,“這是她的名字嗎?真沒想到,這學校除了我,還有人能看得見那些東西。”
“啊嗅——”
走到半路的陸笙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皺著眉嘀咕道:“難道是被楚閻傳染了?”
她搖了搖頭,自己回了宿舍。
下午放學的時候,楊春梅說要請陸笙和楚閻喝奶茶。
陸笙也沒拒絕,直接給楚閻發了消息,問他要不要去。
楚閻很快就給了答復,說去。
于是,三人在校門口集合,然后一起去了奶茶店。
楊春梅一到店里,就把衣服換上了。
她給兩人弄了杯奶茶和牛奶,然后就忙去了。
楚閻看著桌面上那杯牛奶,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
陸笙掐著手中的吸管,看著他道:“給你點的,你不是說你失眠嗎?喝這個助眠。”
他笑著微微頷首,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請問,這邊有人坐嗎?”
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球服的帥氣男生走了過來。
他看著陸笙笑問。
楚閻目光凌厲地瞥了男生一眼,目光四下一轉,卻發現,座位確實滿了。
陸笙往楚閻那邊挪了挪,看向男子笑道:“你坐吧。”
“謝謝!”
男生把手中的冰紅茶放在桌面上,然后坐在陸笙的旁邊。
宋御風沒想到,陸笙不僅認識裴衍,還認識楚閻。
而且,兩個人的關系看起來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這點認知,讓他心情沒由來地覺得有些郁悶。
為何優秀的女生,目光都總圍著這二人轉?
“你是江婧學妹嗎?”
宋御風吸了口冰紅茶,才看著陸笙笑問。
陸笙挑眉,“你認識我?”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男生有些不懷好意。
宋御風笑了笑,“那是,學妹可是咱們一中的風云人物,想不認識都難。”
他說罷,無視楚閻越來越冷冽的目光,直接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將自己的二維碼放到陸笙面前,“學妹,加個微信如何?”
陸笙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無妨。”
宋御風收回手機,朝她伸手道:“我見宋御風,是高三二班的。”
陸笙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并沒有伸出手。
反而是楚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地道:“楚閻,高三一班的,江婧的男朋友。”
說完,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抽一張紙巾,面無表情地擦拭著自己的右手。
宋御風愣怔過后,不由嗤笑一聲。
他拿起冰紅茶,從座位上站起身,對二人道:“打擾了。”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陸笙和楚閻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結束了。
卻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在教室和宿舍,幾乎每個地方都能看到宋御風的身影。
圖書館,飯堂,奶茶店,甚至是校外的其他地方,幾乎每一個地方都能遇見他。
如果說一次兩次,陸笙還會覺得只是巧合。
可是,幾乎每一次每個地方都能遇見,要說不是有意為之,打死她都不信。
就比如現在,陸笙和楚閻此刻正坐在飯堂里吃飯,宋御風就坐在二人對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閻很不耐煩地開口。
“吃飯啊!”宋御風挑眉,“楚同學難道看不出嗎?”
“行。”
楚閻點頭,“你坐這兒,我們坐……”
他剛說要坐對面,結果,對面來了幾人,已經坐滿了。
宋御風聳肩一笑,對著陸笙道:“學妹,多吃點啊!”
陸笙:……
這人臉皮厚的,估計針都戳不進去。
她眼珠子一轉,勾了勾唇。
宋御風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只見她挽住楚閻的胳膊,表情無辜地撒嬌道:“阿閻,我想吃你的豆腐。”
楚閻和宋御風同時一怔,一個耳朵通紅,一個則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你點的麻婆豆腐啊,我想吃。”
“哦!”
楚閻才反應過來,不由輕咳一聲,忙把自己的餐盤推過去,“給。”
陸笙心下暗罵一句“木頭”,面前卻蹙眉道:“我要你喂我!”
楚閻聞言,頓時朝她投來一個驚悚的眼神。
沒辦法,平時的陸笙太過“正經”,今天突然變得“不正經”讓他覺得有些害怕。
“快點啊!”
陸笙不耐煩地催促一聲。
“哦,好!”
楚閻偷瞥了她好幾眼,才拿起湯勺挖了一塊豆腐遞到她嘴邊。
陸笙張嘴一口吃完,等咽下之后,自己也夾了一塊肉放到楚閻嘴邊。
楚閻受寵若驚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張嘴含住。
于是,接下來,兩人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勺的,看的對面的宋御風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好家伙,這是在變相地警告他,讓他識相離開吧?
他偏不!
宋御風面無表情,食之無味地扒拉著餐盤里的飯吃,每一口都咬的很重。
那樣子,不像是在咬飯,倒像是在咬人。
陸笙表情無辜地看向他,嘴角噙著一抹挑釁的笑。
小樣兒,看不惡心死你。
“嗯哼!”
楚閻輕咳一聲,低聲道:“你還想吃什么?”
“哦,我吃飽了。”陸笙對楚閻燦爛一笑,“走吧,我們回宿舍。”
二人說著,端著餐盤到指定的地點放好,然后就一起離開了。
宋御風很是郁悶地停下了扒飯的動作。
他那天明明看到陸笙憑空出現的,而且,除了陸笙,還有死去的陳圣。
他不知道,陳圣的死是不是和陸笙有關。
如果沒有,那也就罷了,但如果有的話,他倒想問問她,為什么要殺陳圣。
陳圣家境不錯,雖然比不上宋家,但也確實是不錯的。
他也知道,陳圣這個人很渣,甚至腳踏好幾條船,倒死不足惜。
只是,讓他好奇的是,陸笙和陳圣到底是什么關系。
可她說她是楚閻的女朋友,如果她真的是楚閻的女朋友的話,那她應該不至于看上陳圣那種人。
所以,她和陳圣,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御風,吃好了沒?”
舍友的聲音,把宋御風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個宋御風,他到底想做什么?”
出了飯堂后,陸笙很是郁悶地開口。
楚閻低聲道:“放心,我會問清楚的。”
宋御風不像是會玩心計的人,所以,楚閻能一眼看出,他就是刻意接近陸笙的。
至于到底為什么,他目前也還不清楚。
他和宋御風雖然沒有深交過,但卻也是認識的。
畢竟,宋家和楚家在生意上也有來往。
平時兩家有什么較為盛大的宴會,都會彼此邀請。
星期五的下午。
還沒放學時,陸洲就給陸笙發了信息,說他今日在附近,會過來接她。
所以,剛放學,陸笙就和楚閻一行人到校門口等人了。
裴衍和其他人的司機都到了,而楚閻,早就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不必過來。
“喲,這不是楚同學和江學妹嗎?真巧!”
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兩人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有車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們?反正也順路。”
宋御風背著一個名牌布包,手上抱著一個限量籃球,笑瞇瞇地走到二人面前。
“滾。”
楚閻沉著臉,沒好氣地開口。
“哎喲喂,我說楚同學。”他說著,想把手搭在楚閻的肩膀上,卻被他躲開了。
他聳了聳肩,倒也不覺得尷尬,“怎么說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送你們一趟也無妨的,不必客氣。”
楚閻:……
陸笙:……
她覺得,這人腦子指定缺點東西。
見二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他頓時張大眼睛道:“瞧把你們感動的,眼睛都不會眨了。”
“少爺,這邊!”
那邊,宋家的司機見自家少爺遲遲不來,以為他沒看到自己,慌忙招手喊了一聲。
“嘖,真煩人。”
宋御風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再次看向陸笙和楚閻道:“二位真的不和我一起?”
陸笙皮笑肉不笑地道:“謝謝,但不用了,我們有車。”
“是嗎?”
宋御風點了點頭,“那就算了吧,咱們改日再聚。”
聽到后面一句,陸笙和楚閻二人下意識地離他遠了些。
他被二人突如其來的閃躲愣了愣,旋即噗嗤一笑,然后吹著口哨離開了。
“這人真是……”
陸笙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宋御風了。
“小侄女兒,上車了!”
一輛黑車的名車在二人面前停下,車窗搖下,上官殿帶笑的俊臉出現在二人面前。
陸洲此刻正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正看著二人。
陸笙拉開后車門,讓楚閻先坐進去,她隨后才坐上去。
車很快就駛離學校了。
“你們這學校最近似乎又有些不對啊。”
上官殿邊開車邊開口。
陸笙淡聲道:“前陣子有人摔死了,那些臟東西自然而然地聚到了那里。”
上官殿恍然大悟,“難怪,在校門口就感覺到那濃重的陰氣。”
陸洲從后視鏡看了楚閻一眼,淡聲道:“小子,你最近有沒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楚閻微微一怔,疑惑道:“陸叔叔為何這么問?”
陸笙也好奇地看向陸洲。
陸洲淡聲道:“你最近神色不太好,似乎是被人下了咒。”
“下咒?”陸笙一愣,她側過頭看著楚閻,“什么咒啊?”
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陸洲道:“這人不簡單,你們以后看到他,記得避著點。”
陸笙腦海中同時閃過宋御風的臉。
卻聽陸洲輕笑道:“不是那小男孩,他只是個有點小本事的普通人而已。”
陸笙輕咳一聲,“不是他,那師父指的是誰啊?”
“這個你得問問這小子了。”
陸笙聞言看向楚閻,卻見他此刻正擰著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
好一會兒,他瞳孔突然一縮,似乎是記起了什么。
“我想起來了!”楚閻低聲道:“幾天前,我和裴衍出去見朋友時,在門口和一個奇怪的老人撞上,那老人當時握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當時也沒注意,回學校的第二天,我就開始感冒了。”
那是他活了十多年來,第一次生病。